0215 蒙古内幕_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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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蒙古内幕

  朱祁锐和舒良一起出了大同,经过两三日的快马疾驰,便到了怀来城下。

  怀来守将的杨信,早就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在见到朱祁锐等人后,只是简单寒暄一番,杨信就立刻带着他们来到城中馆驿所在之地。

  一来到驿馆大门外,朱祁锐就听见里面传出胡笛马琴琶声声交错。

  一股浓重的牛羊肉膻,混合着香料的味道,更是从驿馆里面扑鼻而来。

  杨信早对这群瓦剌使者感到头大无比,他当下忍不住就对朱祁锐和舒良低声抱怨起来。

  “殿下、舒公公,你们倒是瞧瞧。”

  “我这怀来城中好端端的驿馆,被他们这帮蒙古鞑子给弄得骚臭不已!”

  “就算他们哪天走了,只怕也还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再住人了!”

  舒良久在京师,无论是在朱祁钰当郕王的王府,还是再到后来的皇宫大内,他处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

  只见舒良用手捂着口鼻,一脸的嫌弃。

  “十天半个月,只怕是不止吧?”

  “以我看来,起码至少得一个月,不然这股子刺鼻的气味是不会散去的!”

  朱祁锐却是没那么多的讲究,他对着舒良和杨信就是一笑。

  “远来是客,我们暂且忍忍就是了!”

  “反正瓦剌人也只是暂时居住在此,又不是要在这里扎根安家。”

  杨信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他听出了朱祁锐的言外之意。

  他明白了,朱祁锐这是要赶瓦剌使者们走。

  杨信其实也只是抱怨而已,在京师没有明确指示之前,他可不敢把这群瓦剌使者给怎么样。

  “殿下、舒公公,请!”

  杨信弯腰伸手,做了一个引导的姿势出来。

  朱祁锐也是当仁不让,他随即就迈开步子,大步迈过了驿馆的门槛。

  来到驿馆大堂,只见到瓦剌人居然把桌椅板凳等一应家具通通移走。

  而且瓦剌众人更是盘腿席地而坐,竟然在大堂中央架起火堆,烧火烤起了羊腿来吃。

  大堂四周,还有十几个瓦剌女子,或是吹拉弹唱,或是旋转而舞。

  “还挺热闹得嘛!”

  杨信看到瓦剌使团众人如此毫不客气,大有把这里变成蒙古包的意思,他心里就是不由得生气。

  见有人前来,坐在众人上首的完者脱欢一摆手,制止了众人的欢闹,然后起身抚胸行了一礼。

  完者脱欢多次出使明朝,他也是熟练用汉语话。

  “小杨将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宣府之地,杨氏在这里镇守日久。

  塞外胡人,都是称呼老将杨洪为“杨王”。

  至于杨洪的子侄,他们都是统一用“小杨将军”,来作为称谓。

  杨信只是微微欠身一揖,用蒙古语说到。

  “下官今日前来,是带了两位尊贵之人前来见你们。”

  “这一位,乃是我大明天子的亲弟,也就是当朝亲王的邺王殿下!”

  “这一位乃是如今天子身边的近臣,内官舒良公公!”

  杨信一边说,一边就给瓦剌使团指明。

  听了杨信的话,完者脱欢先是一愣,随即又变成了神色大喜。

  他本来想着,自己这次前来又会和之前一样,明朝只不过是派出几个小喽啰。

  哪曾想,现在居然一下子就来了两个位高权重、身份显赫之人。

  “尊贵的客人,快,里面请!”

  完者脱欢这是来了一个鹊巢鸠占,他是把驿馆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说罢过后,他更是起身上前,对着朱祁锐和舒良弯腰行礼。

  待到起身后,完者脱欢又挽起朱祁锐的手,就要拉他进屋。

  朱祁锐的衣袖上面,多了一个油腻腻的手印。

  不过他也是毫不在意,就跟着完者脱欢来到了大堂之中。

  朱祁锐也不和瓦剌众人客气,就如同他们一样,在火堆边上盘膝坐了下来。

  一个瓦剌侍女,急忙端过来一碗马奶酒,双手递了过来。

  完者脱欢一指火塘上烤得金黄的羊腿,说到。

  “把这个,给尊贵的客人!”

  侍女当场领命,用小刀分解下羊腿,整条进献到了朱祁锐的面前。

  朱祁锐对着杨信和舒良招手。

  “这炭火烤全羊,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嘴里。”

  你们两位也就别在那里站着了,快过来随着孤一起围炉而坐。”

  “今日没有尊卑之分,有的只是喝酒吃肉!”

  朱祁锐的豪爽,也是感染了一群瓦剌人,他们纷纷起身,又让了几个位置出来。

  有了朱祁锐之言在先,杨信也是只能乖乖就坐。

  只是舒良却是没有移步。

  显然,舒良是自持身份,又对于瓦剌人这种蛮夷做法感到不屑一顾。

  “既来之,则安之。”

  “舒公公,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孤一个人在这里自娱自乐?”

  朱祁锐又一次发话了,舒良也只能从之。

  舒良相信,朱祁锐不可能真的只是会和瓦剌人吃肉喝酒这么简单的。

  “此物,可否借给孤一用?”

  完者脱欢面前放着一把赤金小刀,上面还镶嵌得有几颗各色宝石。

  而朱祁锐就是盯着那把小刀,对着完者脱欢开口的。

  完者脱欢不敢托大,他笑吟吟的拾起了小刀,然后双手奉到了朱祁锐的面前。

  朱祁锐在接过小刀后,纯熟无比的拿刀割肉,然后抓起来送入口中。

  一口烤羊腿,就着一口马奶酒,朱祁锐吃得是嘴角流油。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是爽朗汉子该有的做派!”

  瓦剌众人见朱祁锐如此熟知塞外风俗,顿时都是对他生出不少亲近之感。

  而几个瓦剌侍女,更是莺莺燕燕的欢呼起来。

  一边吃酒吃肉,一边听乐赏舞,朱祁锐等人可谓是主客尽欢后。

  吃饱喝足过后,又有几个瓦剌侍女前来,向着众人送上了奶茶。

  朱祁锐在喝了一口后,微笑着说到。

  “在京师之中,也有胡人贩卖制作奶茶。只是那味道,却是远不及今日来得正宗。”

  “孤饮这茶,觉得颇为餐后解腻。”

  “当这烤肉配上奶茶,当真是无比的恰到好处!”

  完者脱欢乃是一个直爽性格,他见到朱祁锐仪表堂堂,又颇为爽朗,对其更是越发欢喜。

  “殿下如此赞誉,小臣当真开心得很。”

  “若是哪天殿下出塞巡视,小臣当以上好的黄羊肉、甘醇的马奶酒,再烧上一壶好茶,宴请于殿下!”

  朱祁锐笑了,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是别有深意。

  “酒肉,我相信草原上不差。只是这茶叶嘛,恐怕就没有多少存货了吧!”

  草原多肉食,全靠喝茶解油腻。

  如今正是大明和瓦剌相互攻伐之时,两国朝贡被迫终止,商旅也是为之断绝。

  现在的草原,没有了中原物资输入,不仅布匹、铁器奇缺,就连茶叶也是所剩无几。

  朱祁锐这话,显然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而一旁的太监舒良,也是凑了上去。

  “殿下去塞外?学太上皇?还是学霍去病?”

  舒良这话,在瓦剌人听来,显得十分刺耳。

  学太上皇,就是暗喻瓦剌贼心不死,还意图俘虏大明亲王前出塞外草原。

  学霍去病,就是说朱祁锐会统帅大军出塞,对瓦剌进行征服讨伐。

  舒良为了破坏和谈,可谓是尽心尽力,哪怕说话十分难听。

  原本热烈的酒宴氛围,就这样冷却了下来!

  “殿下既然是从京师来的,可是为了传达了贵国皇帝的意思,准许我等入京讲和了吗?”

  完者脱欢面上笑容不再,而是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瓦剌使者一行,已经来到怀来城中十天了。

  这十天里面,除了杨信之前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明朝官员露面。

  明朝每日只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却是对于议和一事只字不提。

  完者脱欢可是受了阿剌知院的重托,在不能和明朝达成协议的情况下,他自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其他不说,孤今日前来,只是想向贵使问清楚一件事。”

  朱祁锐其实不是从京师北上,而是从大同西来。

  只是他对于瓦剌使者首领完者脱欢的口误,却是没有对其加以纠正。

  完者脱欢坐直了身子。

  “殿下有什么疑问,尽管讲出来就是了。小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祁锐点了点头。

  “孤听闻瓦剌阿刺知院有心贡马讲和,却是不知道,他究竟真心与否?”

  完者脱欢连忙用双眼直视朱祁锐,他希望用赤诚的眼神,来表达出自己的真心诚意。

  “我家知院大人,确实是诚心诚意的要同大明讲和!”

  朱祁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大太监舒良却是抢先一步开口。

  “我大明天子有好生之德,也是不愿意看到两国交战,致使两边百姓受战火荼毒。”

  “只是你们瓦剌屡屡背信弃义,我们就算是想要讲和,却也是无从和起!”

  完者脱欢站起身来,对着舒良一拜。

  “舒公公受大明天子宠信,小臣就算远在塞外,也是多有耳闻。”

  “您既然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自然也是应该知道两国交往内幕的。”

  “自从去年冬日以来,也就是我国太师也先,从大明京师撤军之后开始算起。”

  “那时我家知院大人,便有派人前往京师进贡马匹。”

  “如此人臣之心,当是天地日月可鉴!”

  “而且我家知院大人,本来就只是受了也先压迫才出兵,非是存心想要忤逆天朝上国。”

  “后来也先多次出兵侵掠明朝边境,杀伤汉民无数。”

  “每一次,我家知院也都是一再劝说,不愿当真和南朝失了和气!”

  完者脱欢说得是情真意切、天花乱坠,他还更是对着舒良吹捧了一番。

  只是一旁身为武将的杨信,也是看不下去了。

  杨信冷笑。

  “贵使说得倒是好听,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却都是一些满口胡言!”

  “这近一年来,我朝却是只看到西到宁夏、东到辽东,九边之地各处边城,这半年来都是被贵邦骚扰得毫无宁日!”

  “如此恶行,使得我朝百姓不能耕种,军士不能屯垦,商旅不能往来。”

  “至于阿剌知院和也先不和,那乃是你们的家务事,和我大明无关。”

  “我们只知道,你们每次来人,对我朝都是保称瓦刺的旗号!”

  完者脱欢听到舒良和杨信都是言辞质问,他脸色不由得更黑。

  朱祁锐察言观色之下,脸上却是淡淡一笑。

  “贵使也听到了,我大明对于瓦剌的仇恨,都是因为你们杀我军民,虏我百姓而起,非是我大明不讲道理。”

  “如今阿剌知院既然说他有意讲和,自然也应该拿出一些看得见的诚意来,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朱祁锐更是将手中用来割肉的小刀,猛力插进一旁的木头之中。

  “我大明在土木堡,在紫荆关,在京师城下,在大同,在宣府,在居庸关,可是无数人被瓦剌杀戮!”

  “要战的是你们,要和的也是你们!”

  “请问贵使,当真是以为我大明国内,就再没有血性男儿了吗?”

  朱祁锐这番话,说得很重了。

  然而完者脱欢并没有表现出神色异常,他只是脸上强自一笑。

  “邺王殿下、舒公公、杨将军,既然你们熟知我瓦刺内情,就该知道我国如今是三足鼎立之势。”

  “也先为太师,且是拥兵最多的一方。其次为大汗。最后才是实力最弱的我家知院大人。”

  “也先可谓是野心勃勃,他好杀戮、重权势。大汗和我家大人,都是被他所压迫。”

  “而几次南下侵扰贵国边境的,十有八九也都是也先的兵马。”

  “只是在也先前后失去了喜宁和小田儿之后,他早就已经失去了向导,后来用兵也是颇为不顺利。”

  舒良一心只想着破坏和瓦剌的和谈,他故意岔开了话头。

  “这些事情,我们自然是知道,不过这同议和没有什么关系吧!”

  完者脱欢却是微微一笑,,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往下说。

  “诸位,还请试想一下。”

  “如今的时局,是我瓦剌胜,则其利归于也先,若是败了,则三家同时受损。”

  “也先此举,就是不能同甘、只能共苦。”

  “也先如此做法,大汗和我家知院对其自然都是心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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