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_六界之凰女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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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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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大彻大悟

  第43章大彻大悟

  “轰隆”,大雨磅礴而下,丝毫不给喘息的时间,雨水打在房檐上,落下汇成汪洋一片,几乎都要将整个皎月宫都淹没在其中。

  风鼓动窗户,“砰砰”作响,急切地灌入房中,吹翻了桌上的花瓶。柳无言起身去将窗户关上,那雨夹在风中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生疼,关了两次才彻底关上。

  “所以,其实给余子书致命一剑的人,不是靳褚,而是你。”

  禾锦抱着酒壶,半抬眼睑朝他看过去,“你们一直以为是靳褚杀了子书?”

  柳无言点点头,“神仙两界都是如此相传,才对他施行终生追杀令,不死不休。”

  她讽刺地笑了笑,“是啊,不是亲眼所见,都有可能是误传……”

  “六界都知你爱极余子书,就连杀父之仇都不曾找他算账,自然怀疑不到你头上。况且靳褚嫉妒余子书,有杀他的动机,合情合理。”

  禾锦猛灌一口酒,将酒壶狠狠扣在桌上,摇摇晃晃着站起来,“好一个合情合理……”

  “你慢些。”柳无言伸手扶住她。

  她摆摆手,不要他扶,摇晃着走到窗边,“你说得这么合情合理,为何偏偏是我下了狠手?”

  “你当时怒火攻心,想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可我当时很清醒,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她推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碎雨扑到面上,凉得透心,“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只是怨恨他无情无义,肆意践踏我真心罢了。”

  柳无言似是察觉到什么,“禾锦,你……”

  她淡淡一笑,面色苍白,“可能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轰隆”,惊雷砸下来,震耳欲聋。

  柳无言把事情从头捋到尾,想从中抽出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作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造出一片痴心的姿态,其实也不过如此。”她笑着回头,眼眶中却有泪,“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执着,不肯放手,恨他将我真心践踏,才会刺出那一剑,坏他万年清修。”

  可这话听在柳无言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禾锦,你经过这三千年果真是长大了。”

  禾锦不解,“为何?”

  “三千年前,你懂得了拿起,三千年后你懂得了放下。”他走到她身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没有爱,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恨。你不是不够爱他,你只是学会了拿得起放得下,你真的长大了。”

  他的叹息入耳,让她恍惚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吗?我既然爱他,又怎会伤他?”

  “我与你相识数千年,比谁都了解你。”他轻声对她说:“你知我算卦折寿,便将冰麒麟角送我延年益寿,你毁余子书一世仕途,便用了十世去弥补,你心疼靳褚为你以命相搏,便许他一世宠爱,你知自己大劫将至,便让我陪你演这一出戏,赶走所有人。这世上不会有谁像你这样。”

  禾锦靠在他怀里,睫毛不安地轻颤。

  “你装得再冷漠、再冷血,你还是你,舍不得身边人受一点委屈。”柳无言叹气,“从小到大,你都待我极好,知我在外面无安身立命之处,便将我留在皎月宫三千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子书,其实也是为了我,所以我才不会怪你。”

  “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禾锦不在意地笑了笑,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禾锦,你不知道。”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语:“你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的心底突然被触动了一下,转头困惑地看着他,那种语气,就仿佛上一世便与她相识,“你说我极好,可为何那么多人不喜我?”

  “有些人眼盲心盲,活该错过你。”

  禾锦只当笑话听听,随意笑了笑。

  柳无言摸她身体冰凉,抬手将窗户关紧,“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我还有事情没说完。”禾锦推开他,又抓住了酒壶,仰头喝几口,可放下酒壶,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

  “你说,子书的命脉若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取回命脉之后,那人可还能活?”

  “这样说吧,取他命脉,就相当于要他的命了,只怕连魂魄都要散开。”

  禾锦盯着酒壶,出了神,精致的指甲抚摸着手柄,“没有更好的法子?”

  柳无言迟疑了一下,“可是找到了?”

  禾锦点头,“是找到了,不过……”她冷清地望着酒壶,面孔在灯火摇曳下美得惊人。

  “可是在亓挚身上?”

  禾锦惊讶地抬头望着他,随后又了然于心地低下去,笑笑,“瞒不过你。”

  柳无言此时才知她烦忧,他在房中踱步几许,试探着问她:“你怎么想?”

  “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让子书归位,怕只怕……”她定了定心神,却还是因为酒精有些晃神,“我因他伤了人命,又是他弟弟,他即便归位只怕也会怪我。”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想太多,给自己徒增烦忧。”

  禾锦沉默一刻,又接着问他:“那我这算还清,还是没还清?”

  柳无言笑着回答:“你从来不曾欠他。”

  “分明欠了,为何说我没欠?”

  “你与他两厢情愿,无关对错,你真正欠的人,应当是靳褚才对。”

  酒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眯起眼睛,有些困惑,“是吗?”

  “余子书虽因你散尽修为,可他也动了凡心,并非全是你的错。而靳褚给予你的真心,只怕你此生都无法回应,又何尝不是亏欠?”

  昔日情景尽数涌上心头,一点一滴,渗透入她的生命里。有些事,要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有些人,要来过才知道他离开时有多无法割舍。

  而如今禾锦只能道一句:“错过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酒壶终从手中落地,禾锦倒在了桌上,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寂静无声。

  柳无言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在榻上。她的眉间始终紧蹙在一起,无法展开,他便轻轻地,揉开她的眉心,十年如一日地陪在她身边。

  窗外的狂风暴雨,终于趋近于宁静。

  第44章往事如烟

  第44章往事如烟

  次日禾锦醒来,不知自己何时回了房中,她揉揉眉心,仍然有些不适,却没有以前那般难受,就像有人帮她疏解过宿痛一般。

  她坐起身,掀开床帘,瞧见小桐蹲在旁边鼓弄香炉,一双手弄得黑黑的,翻来覆去捣鼓,忍不住问她:“你在做什么?”

  小桐赶紧抬头,哭丧着脸,“我好像把这仙器弄坏了……”

  禾锦也没说什么,只把她手中的香炉清理干净,收到自己手中,仔细查看。

  “昨天半夜我换香时,它突然就灭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点都点不着,是不是我弄坏了仙器?”小桐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得不行,“若日后江瑜问起,我该怎么跟他交待?”

  禾锦看过香炉,发觉上边的仙气竟消失无踪,按理说这仙器为江瑜所练,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废化,莫非是江瑜出了事?

  “主子,这炉子还能修吗?”

  禾锦摇摇头,把香炉放在地上,“小桐,你把手洗洗,替我去一趟仙界。”

  “哦。”小桐连忙用法术洗干净手,后知后觉地问道:“去做什么?”

  “去看看江瑜。”

  小桐看看炉子,又看看禾锦,哭丧着脸,“主子,你这是要让我去谢罪吗?”

  禾锦把香炉往她怀里一塞,抬抬下巴,“去吧。”

  小桐踌躇不前,“那万一江瑜叫我赔,我该怎么办?”

  “你便让他来找我,我赔他。”

  小桐这才放下了心,抱着炉子欢欢喜喜地去了。

  她总是这样单纯天真,也不知以后是好是坏,禾锦叹了一口气。

  当年她还是神主坐骑的时候,何其威风凛凛,威震四海,只因那一场神魔大战,为护神主落下个灰飞烟灭。余子书拼命凝成她一缕魂魄,引入轮回,本是一只不死鸟,谁知竟附着于神界一只白乌鸦身上,变得痴痴傻傻。

  禾锦第一次在仙界看到它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它,直到九味真火烧到它身上,幻化出不死鸟的真身,禾锦才认出它的本尊,顾不得暴露身份便将它救下带回皎月宫。

  经历这一场火刑,它因祸得福,提前幻化为人形,禾锦为她取名小桐,也将她留在身边,整整两千多年。

  只是她经历那一劫之后,始终都是孩童心性,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禾锦推开门,院子里被一夜狂风暴雨洗礼,早已破败不堪,脚下积水很深,都快蔓延进屋子。她醉酒之后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竟将好好的皎月宫险些淹没下去。

  一路走来,凡她路过的地方都恢复了生机勃勃,所有事物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渐渐舒展开,积水也慢慢褪去,最终汇于一个点,被禾锦收入指尖,轻轻一弹,便落入潭水之中。

  她立在潭水边上,瞧见旁边那块大石头,又想到了一些往事。

  以前祈梦之还在的时候就极喜欢呆在上头,保持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底下的人,一边擦拭他手中的赤焰剑,一边如猎豹一样盯着你不放,如同禾锦初见他时,冷血无情。

  也不知他此番离开,又去了哪儿。

  禾锦挥挥手,转身离开,这东院便从边缘开始,随着她的脚步逐渐消失。解决完东院,她又去了西院,以前靳褚住的地方,难免多生感慨,她甚至都不愿走进去睹物思人,就将整个西院都沉入海中。

  靳褚极爱梨花,在西院种满梨树,如今他一离开,这些树都不会再有人去打理,也随着院子沉下去,消散为云烟。

  皎月宫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下这空荡荡的宫殿无所依托,也只能将它们都沉了,留着也是徒增伤感。

  最难处理的,便是饕餮兽。

  它跟着她几千年,养得肥头大耳,也不知道她离开后,它会不会受委屈。想必那些神界仙界的遇到它,定会将它抓回去锁着,连顿饱饭也不一定能吃上。

  光是想想也觉得伤感,自己精心饲养的饕餮,竟要让它在别处受委屈。

  禾锦拉拉链子,饕餮很给面子地站了起来,它所呆的露台坍塌得不像话,已经承不住它这么大的体型,光是踏出两只爪子,就已经没有容身之处。

  它吐出一口恶气,似是不满,禾锦将它缩小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以后出去了不要太过张扬,没我护着你可要小心那些神仙。”

  饕餮本是灵兽,听懂了她的话,发出一声低鸣,似是十分眷念,蹭着禾锦的手心。

  禾锦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系在它脖子上,将它放下,“走吧,没什么好留念的。”

  饕餮追着她的脚后跟跑了很长一段路,不断发出哀鸣,禾锦只能化出一道屏障,将她身后的一切都隔断开,什么也不留下。

  往日种种,都当随风散去,学会坦然才是真正的放下。

  禾锦来到亓挚房中,他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酒意还没有散完,他面色陀红地抱着被子,很像余子书小时候。

  亓笙就守在他旁边,哪也没去,禾锦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只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没有半分情绪。

  “那日是我喝醉了,对不起。”

  亓笙头也没回,“王女不必对我说对不起,应当对挚儿说对不起。”

  当年神殿之上,他推开门之后,也是这样的神情语气,转身漠然离去。

  她只当他不在意,却不知他是生气了。

  只是时过境迁,不知道他今时今日,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一月之约就快到了,希望王女能说话算数,将我与挚儿放出去。”

  禾锦垂下眼睑,“我向来说话算数。”

  “王女若无其他事,便出去吧。”亓笙弯腰替亓挚擦脸上的冷汗,也不知道他这样不眠不休照顾了他多久,眼底都有了疲惫之色。

  禾锦想替亓挚散去酒劲,又踌躇了,还是忍不住宽慰他,“仙界的酒是有些酒劲大,多睡几天便没事了。”

  她百般低声下气,也只得了亓笙冷冷的一句:“挚儿凡胎肉体,承不住这仙界的酒,王女以后也莫要再强人所难。”

  禾锦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道:“对不起。”

  只是这一次亓笙没有再回答的机会,一道白光在他脑中炸开,突然就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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