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更喜欢你是我姐姐
杭城
白玉川的半颗脑袋贴在玻璃窗上，一瞧见卧在床上的白染，就敲了敲窗户，朝她招手示意着。
白染扭头看了他一眼，连忙将摊开的日记本合起来塞到枕头下再跳下床来到窗前。她看着白玉川脸上挂满了的笑容，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先出来，姐姐，你快点。”白玉川对她咧开嘴笑着，脸上带着一种神秘。
他看白染还在迟疑和磨蹭，不禁又催促道：“我在前门等你，快点，快点。”
白染一到白家大院的前门，就被早等在一旁的白玉川用手蒙住了眼睛。她不禁挣扎着问：“玉川，你干什么呀？”
“姐姐，我要给你看一个惊喜。我保证这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白玉川轻声而神秘地说着，慢慢地推着她望前走了好几步，又问，“准备好了吗？”
白染虽然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还是点点头。白玉川嘴里嚷着“等等等等”答案揭晓的声音，然后慢慢地放开了双手。
白染发现他们站在一辆粉蓝色的Volkswagen
Beetle轿车的前面。这是一辆最新款的敞篷甲壳虫，也恰恰是她喜欢的轻巧型的一款。她不禁上前去摸了摸崭新闪亮的车头，再过头来奇怪地看着白玉川。
白玉川的手里拎着一串车钥匙，钥匙扣上还吊着一个同色的小甲壳虫。他笑吟吟地将钥匙摇晃着递到白染的手里，轻声说：“给你，姐姐，你的车钥匙。”
“我的？这是给我的车吗？”白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子，再次望向他，不可置信地问，“这真的是给我的？”
“对呀，就是给姐姐你的。”白玉川点点头，又问她：“姐姐，你喜欢吗？”
白染连忙点了点头。这就是她喜欢的车型啊，她怎么能不喜欢呢？她太喜欢了。她看了又看车子和钥匙，脸上已经露出了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察觉的笑容。
“我就知道姐姐你会喜欢的。”白玉川见状，开心地说着。他来到车门的位置，摸着车的边缘补充道，“颜色是我挑的。我觉得这个粉蓝色的特别清新可爱，就蛮适合姐姐这样的女孩子的。”
“是的，我很喜欢这个颜色。可是，你怎么会想到送我一辆车呢？”白染高兴的都迷糊了，摸着车前灯，十分纳闷地问。
“是我们三兄弟一起送给你的毕业贺礼啦。大哥和二哥不是在沪市嘛，他们昨天去了车展就看好了这一款，然后我就帮忙选了这个颜色。”
“他们昨天去看车了？”
“嗯，大哥他自己想换车，他们就顺道去看车展了。”白玉川对她轻声地解释，“送车也是大哥的主意呢。他说车子方便出行，比较实用。”
白染听到这个原因，难免感到非常意外。她以为，白牧月是丝毫不在乎这个事情的，因为她毕业典礼的前后几天，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她也以为，那晚她进错了他的房间，被他训斥了一通后，白牧月对她只会是更加讨厌了的。她不曾想到，白牧月是记挂着这个事情的，甚至还会替她的生活做考虑。
想到这里，白染感动得都快要流泪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受，只是呐呐地说：“这要花很多的钱吧？这······我怎么好······”
“这点钱不算什么的呀，反正我的钱多得都花不完呢。”白玉川笑着，“我不打算找女朋友，以后也不打算结婚了，钱就更花不完了。”
“玉川，你为什么打算以后不找女朋友也不结婚呢？”白染听了，既是紧张又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这样的情况，找女朋友不是祸害人吗？”白玉川满不在乎地说着，却不经意地低下了脑袋，“结婚就更不可能了。”
白染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那份自卑，她感到心里忽然就痛了。这样的一种感觉她是太熟悉了，因为这样的感觉也曾经紧紧跟随着她，又仿佛是陪着她生长的，刻在骨子里的。
她记得九岁那年她被告知患有遗传性的心脏病，而从那一刻起她就多了一份低人一等的感觉。后来妈妈在一个晚上离开了，她跟着父亲一起跑医院。他们四处求人借钱，也四处求治疗的妙方。那个时候她的爸爸要去打工赚钱，她常常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或是在病床上。只有自卑和恐惧陪伴她左右，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也可能随时死掉。她不敢在爸爸的面前掉泪，也不敢喊疼，因为她害怕爸爸也会不要她了。
直到她被送去了美国生活，她仍然不知道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活着的理由是什么。虽然到了目前，她还是没找到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但她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也越活越健康了。
想着，她不禁上前抱住了他，轻声地说：“你会好起来的，也会变得越来越健康。你会的一定会的。”
“嗯，我就知道姐姐你心疼人。”白玉川也伸手抱着她，十分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又说，“有姐姐的感觉真好。”
白玉川从一开始就毫不隐藏对她的喜欢，他是至今对她无条件付出和信任的一个人。而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是好温暖，好温馨，就好像是那寒冷黑夜里的一个火苗，照亮了夜里的黑，也驱散了寒冷。白染听着，放开了他。她低下头抹掉了眼角的泪珠，然后对他笑了：“谢谢你，玉川。”
“姐姐你喜欢就好了。”白玉川愣愣地瞧着她如花绽放的笑容，非常认真的夸奖道，“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玉川也是一个帅小伙哦。”白染打趣着，顿时心里感到轻松了很多。白玉川的心地善良，本性纯真，和他在一起会暂时忘记很多烦恼。
“嘿嘿，我们老白家的男人都帅呢。”
“在我眼里，你最帅！”
“真的吗？”白玉川被她夸奖得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声说，“他们都说大哥长得最像爸爸，也是最帅的那个。”
白染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白牧月的确最有白凤栖的神韵，身材和五官都明显地体现着基因的强大。转而想到白牧月的五官轮廓，白染在心里偷偷叹了一口气，遗憾的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姐姐，要不要出去兜兜风？”白玉川拍了拍车椅背，兴奋地提议着，“我想试试姐姐的新车。”
“我的驾驶证是美国的哦。”
“有驾照就行了的。我们快点出发吧？”白玉川说着，已经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室里还系上了安全带，脸上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哀求。
白染笑着，坐到了驾驶室里。车前挂着的一个长方形的平安符吸引了她的视线。平安符是一个双面的红底金字牌，一面是一个印刷版的福字。而另外一面是手写的“出入平安”四个字，字体偏瘦，却下笔强劲有力。
依靠车载系统里的语音导航和白玉川的指点，白染开着自己的新车，带着白玉川在云栖玫瑰园的附近兜了一圈。
最后，他们在一个路口停下来。两个人下车就一起跑向了路边的一个炒各种山货和烤红薯的炒货档。还没到小木屋里的窗口，他们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香甜的气味，顿时让他们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他们分别捧着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板栗和两个烤红薯，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就迫不及待地品尝着。白染把一个被烤得焦香，里面的糖分渗出到了外皮上的红薯剥好了皮再递给白玉川。
“姐姐，你也尝尝这个板栗，又香又甜的。”白玉川接过红薯，顺手拿了几个泛着油光的板栗给她。
板栗不过是如大拇指般大小但皮薄壳脆，两指轻轻一压，里面黄灿灿的果肉就露了出来。白染嚼着甘甜香糯的板栗，一种幸福的感觉即刻涌上了心头。
炒货的神奇，在于能时刻抚慰人心，尤其是在一个寒冷的时分。她很是忽然地就明白了刘小雅为什么喜欢美食，她尤其喜欢带着她寻遍每一个有香气飘出的街头巷尾。有时候仅仅是一碗上面飘着绿油油葱花的云吞面，就能让她高兴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原来，食物的味道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品尝的时间和品尝者的心情。
白玉川咬了一口红薯，想了一会才轻声地问：“姐姐，你是真的要和二哥在一起吗？”
白染转头看着他，她想点头的，但又不忍心对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撒谎。她将板栗捏在掌心里，迟疑地反问道：“他不好吗？”
“二哥不是不好，只是······”白玉川说着，低头想了一下才补充道，“二哥他喜欢的可能是男人。”
白染一听，竟一下子愣了。她不知道白玉川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她也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和白星灿之间的“游戏”。就在她思考的同时，白玉川摸了摸脑袋，继续说：
“你去美国的那段时间，我听见二哥和一个男的视频，那个男的叫他宝贝，二哥笑得好开心，甚至还有点骚。”
白染握着他的手，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那你怎么还和二哥去了酒店？”白玉川着急地问了这么一句，忽然明白了过来似的猜测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帮他？二哥其实是和那个男的在一起？”
白染带着一种“你好聪明”的赞赏看着他，轻轻地点头，然后又问：“玉川，我们都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好吗？”
白玉川也没问为什么就对她同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脸上浮上了一种轻松的表情，看着她开心地笑道：“我更喜欢你是我的姐姐。”
白染轻轻笑着，把手里剥干净的两个板栗放到他的掌心。白玉川将它们统统抛到口中，吃得有滋有味的。
他又接过了白染给他的两个板栗，感叹地说：“要是我们每天都开车出来兜风和吃好吃的就好了。”
“原来玉川是一个吃货啊。”白染打趣着，心里想：过完了年，你要去上学了，而我也要上班，哪里还会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来享受人生呢？
“姐姐，对面的车好像在偷拍我们哦。”白玉川突然靠近白染的耳际，小声地提醒她，“他们停在那里蛮久的了，我都看见车里摄像机的红外线亮点了。”
白染一听就紧张了，她不禁坐直了身子，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姐姐，你不用担心啦。一般的人是不敢对我们白家怎么样的。”白玉川很是自信地安慰着她，“现在还是白天，周围有很多的监控摄像头。”
“我们还是回家吧。”白染瞄了对面一眼，站起来催促着。不管那辆车里的人是在监控他们又或只是偷拍，她都不希望任何的意外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尤其是像白玉川这么可爱善良的一个孩子，身患疾病已经是最大的不幸了，她不能再让他遭受到丝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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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川的半颗脑袋贴在玻璃窗上，一瞧见卧在床上的白染，就敲了敲窗户，朝她招手示意着。
白染扭头看了他一眼，连忙将摊开的日记本合起来塞到枕头下再跳下床来到窗前。她看着白玉川脸上挂满了的笑容，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先出来，姐姐，你快点。”白玉川对她咧开嘴笑着，脸上带着一种神秘。
他看白染还在迟疑和磨蹭，不禁又催促道：“我在前门等你，快点，快点。”
白染一到白家大院的前门，就被早等在一旁的白玉川用手蒙住了眼睛。她不禁挣扎着问：“玉川，你干什么呀？”
“姐姐，我要给你看一个惊喜。我保证这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白玉川轻声而神秘地说着，慢慢地推着她望前走了好几步，又问，“准备好了吗？”
白染虽然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还是点点头。白玉川嘴里嚷着“等等等等”答案揭晓的声音，然后慢慢地放开了双手。
白染发现他们站在一辆粉蓝色的Volkswagen
Beetle轿车的前面。这是一辆最新款的敞篷甲壳虫，也恰恰是她喜欢的轻巧型的一款。她不禁上前去摸了摸崭新闪亮的车头，再过头来奇怪地看着白玉川。
白玉川的手里拎着一串车钥匙，钥匙扣上还吊着一个同色的小甲壳虫。他笑吟吟地将钥匙摇晃着递到白染的手里，轻声说：“给你，姐姐，你的车钥匙。”
“我的？这是给我的车吗？”白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子，再次望向他，不可置信地问，“这真的是给我的？”
“对呀，就是给姐姐你的。”白玉川点点头，又问她：“姐姐，你喜欢吗？”
白染连忙点了点头。这就是她喜欢的车型啊，她怎么能不喜欢呢？她太喜欢了。她看了又看车子和钥匙，脸上已经露出了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察觉的笑容。
“我就知道姐姐你会喜欢的。”白玉川见状，开心地说着。他来到车门的位置，摸着车的边缘补充道，“颜色是我挑的。我觉得这个粉蓝色的特别清新可爱，就蛮适合姐姐这样的女孩子的。”
“是的，我很喜欢这个颜色。可是，你怎么会想到送我一辆车呢？”白染高兴的都迷糊了，摸着车前灯，十分纳闷地问。
“是我们三兄弟一起送给你的毕业贺礼啦。大哥和二哥不是在沪市嘛，他们昨天去了车展就看好了这一款，然后我就帮忙选了这个颜色。”
“他们昨天去看车了？”
“嗯，大哥他自己想换车，他们就顺道去看车展了。”白玉川对她轻声地解释，“送车也是大哥的主意呢。他说车子方便出行，比较实用。”
白染听到这个原因，难免感到非常意外。她以为，白牧月是丝毫不在乎这个事情的，因为她毕业典礼的前后几天，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她也以为，那晚她进错了他的房间，被他训斥了一通后，白牧月对她只会是更加讨厌了的。她不曾想到，白牧月是记挂着这个事情的，甚至还会替她的生活做考虑。
想到这里，白染感动得都快要流泪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受，只是呐呐地说：“这要花很多的钱吧？这······我怎么好······”
“这点钱不算什么的呀，反正我的钱多得都花不完呢。”白玉川笑着，“我不打算找女朋友，以后也不打算结婚了，钱就更花不完了。”
“玉川，你为什么打算以后不找女朋友也不结婚呢？”白染听了，既是紧张又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这样的情况，找女朋友不是祸害人吗？”白玉川满不在乎地说着，却不经意地低下了脑袋，“结婚就更不可能了。”
白染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那份自卑，她感到心里忽然就痛了。这样的一种感觉她是太熟悉了，因为这样的感觉也曾经紧紧跟随着她，又仿佛是陪着她生长的，刻在骨子里的。
她记得九岁那年她被告知患有遗传性的心脏病，而从那一刻起她就多了一份低人一等的感觉。后来妈妈在一个晚上离开了，她跟着父亲一起跑医院。他们四处求人借钱，也四处求治疗的妙方。那个时候她的爸爸要去打工赚钱，她常常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或是在病床上。只有自卑和恐惧陪伴她左右，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也可能随时死掉。她不敢在爸爸的面前掉泪，也不敢喊疼，因为她害怕爸爸也会不要她了。
直到她被送去了美国生活，她仍然不知道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活着的理由是什么。虽然到了目前，她还是没找到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但她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也越活越健康了。
想着，她不禁上前抱住了他，轻声地说：“你会好起来的，也会变得越来越健康。你会的一定会的。”
“嗯，我就知道姐姐你心疼人。”白玉川也伸手抱着她，十分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又说，“有姐姐的感觉真好。”
白玉川从一开始就毫不隐藏对她的喜欢，他是至今对她无条件付出和信任的一个人。而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是好温暖，好温馨，就好像是那寒冷黑夜里的一个火苗，照亮了夜里的黑，也驱散了寒冷。白染听着，放开了他。她低下头抹掉了眼角的泪珠，然后对他笑了：“谢谢你，玉川。”
“姐姐你喜欢就好了。”白玉川愣愣地瞧着她如花绽放的笑容，非常认真的夸奖道，“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玉川也是一个帅小伙哦。”白染打趣着，顿时心里感到轻松了很多。白玉川的心地善良，本性纯真，和他在一起会暂时忘记很多烦恼。
“嘿嘿，我们老白家的男人都帅呢。”
“在我眼里，你最帅！”
“真的吗？”白玉川被她夸奖得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声说，“他们都说大哥长得最像爸爸，也是最帅的那个。”
白染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白牧月的确最有白凤栖的神韵，身材和五官都明显地体现着基因的强大。转而想到白牧月的五官轮廓，白染在心里偷偷叹了一口气，遗憾的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姐姐，要不要出去兜兜风？”白玉川拍了拍车椅背，兴奋地提议着，“我想试试姐姐的新车。”
“我的驾驶证是美国的哦。”
“有驾照就行了的。我们快点出发吧？”白玉川说着，已经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室里还系上了安全带，脸上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哀求。
白染笑着，坐到了驾驶室里。车前挂着的一个长方形的平安符吸引了她的视线。平安符是一个双面的红底金字牌，一面是一个印刷版的福字。而另外一面是手写的“出入平安”四个字，字体偏瘦，却下笔强劲有力。
依靠车载系统里的语音导航和白玉川的指点，白染开着自己的新车，带着白玉川在云栖玫瑰园的附近兜了一圈。
最后，他们在一个路口停下来。两个人下车就一起跑向了路边的一个炒各种山货和烤红薯的炒货档。还没到小木屋里的窗口，他们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香甜的气味，顿时让他们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他们分别捧着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板栗和两个烤红薯，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就迫不及待地品尝着。白染把一个被烤得焦香，里面的糖分渗出到了外皮上的红薯剥好了皮再递给白玉川。
“姐姐，你也尝尝这个板栗，又香又甜的。”白玉川接过红薯，顺手拿了几个泛着油光的板栗给她。
板栗不过是如大拇指般大小但皮薄壳脆，两指轻轻一压，里面黄灿灿的果肉就露了出来。白染嚼着甘甜香糯的板栗，一种幸福的感觉即刻涌上了心头。
炒货的神奇，在于能时刻抚慰人心，尤其是在一个寒冷的时分。她很是忽然地就明白了刘小雅为什么喜欢美食，她尤其喜欢带着她寻遍每一个有香气飘出的街头巷尾。有时候仅仅是一碗上面飘着绿油油葱花的云吞面，就能让她高兴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原来，食物的味道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品尝的时间和品尝者的心情。
白玉川咬了一口红薯，想了一会才轻声地问：“姐姐，你是真的要和二哥在一起吗？”
白染转头看着他，她想点头的，但又不忍心对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撒谎。她将板栗捏在掌心里，迟疑地反问道：“他不好吗？”
“二哥不是不好，只是······”白玉川说着，低头想了一下才补充道，“二哥他喜欢的可能是男人。”
白染一听，竟一下子愣了。她不知道白玉川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她也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和白星灿之间的“游戏”。就在她思考的同时，白玉川摸了摸脑袋，继续说：
“你去美国的那段时间，我听见二哥和一个男的视频，那个男的叫他宝贝，二哥笑得好开心，甚至还有点骚。”
白染握着他的手，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那你怎么还和二哥去了酒店？”白玉川着急地问了这么一句，忽然明白了过来似的猜测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帮他？二哥其实是和那个男的在一起？”
白染带着一种“你好聪明”的赞赏看着他，轻轻地点头，然后又问：“玉川，我们都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好吗？”
白玉川也没问为什么就对她同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脸上浮上了一种轻松的表情，看着她开心地笑道：“我更喜欢你是我的姐姐。”
白染轻轻笑着，把手里剥干净的两个板栗放到他的掌心。白玉川将它们统统抛到口中，吃得有滋有味的。
他又接过了白染给他的两个板栗，感叹地说：“要是我们每天都开车出来兜风和吃好吃的就好了。”
“原来玉川是一个吃货啊。”白染打趣着，心里想：过完了年，你要去上学了，而我也要上班，哪里还会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来享受人生呢？
“姐姐，对面的车好像在偷拍我们哦。”白玉川突然靠近白染的耳际，小声地提醒她，“他们停在那里蛮久的了，我都看见车里摄像机的红外线亮点了。”
白染一听就紧张了，她不禁坐直了身子，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姐姐，你不用担心啦。一般的人是不敢对我们白家怎么样的。”白玉川很是自信地安慰着她，“现在还是白天，周围有很多的监控摄像头。”
“我们还是回家吧。”白染瞄了对面一眼，站起来催促着。不管那辆车里的人是在监控他们又或只是偷拍，她都不希望任何的意外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尤其是像白玉川这么可爱善良的一个孩子，身患疾病已经是最大的不幸了，她不能再让他遭受到丝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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