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_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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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

  下一刻,一包银子落在了太子的手中。

  “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苏亦行满脸都是通晓人情世故的机灵劲儿。

  三郎看着手里的荷包哭笑不得:“你这...这是...”

  “我知道,也就五十两。大概够不上你几个月的月俸。但我家中不让我管钱财,都是二哥管着,我身边只有这些了。”

  他把荷包塞回了苏亦行的手中:“你说的不错,这些银两确实够不上我几个月的月俸。我想要的好处——”

  话音未落,苏亦行便将银两放下起身,一边后退一边施礼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多有叨扰,告辞了。”说罢转身要走。

  可是苏亦行的手刚摸到门把手上,一只手自她头顶按住了门。苏亦行紧贴着门不敢转头,却还是能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她的手暗暗握住了早前藏好的刀。

  “怎么,我帮了你,你翻脸就不认人了?”

  苏亦行鼓足了勇气转过身,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双眸。寒星一般的眼眸倒映着她惊慌失落的脸:“我...我是真心实意多谢你的帮忙。只是你想要的好处,我给不了。若是你非要,那我...我肯定是抵死不从的。”

  她声音颤抖,语气却是坚定的。

  三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轻笑:“想多了。我只是想,若是以后见不到你了,至少给我留个念想。你可有什么亲手做的东西,哪怕是写首诗给我也行。”

  苏亦行用力摇了摇头:“写诗是万万不可。”

  这若是被人发现,便是私相授受,别说选秀女不成,肯定还要遭人唾骂坏了名声。

  三郎等得不耐烦,忽然自她手中扯出了绢帕:“就这个吧。你放心,我一定好生收藏,不让旁人见着。”

  苏亦行想抢,他却高举过了头顶。苏亦行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子也太高了,她就算跳起来也没法从他手上把绢帕抢回来。而且那样的话,又好像要扑进他怀里,实在不妥。

  掂量了一下如今的局面,她也只好作罢,但还是不放心地嘱托道:“那...那你收好了,千万别被人瞧见。不然...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我答应你。”他松开了手,亲自拉开了门。

  苏亦行走了出去,带着云朵打道回府。太子瞧着苏亦行远去的背影,揉了揉掌心的帕子,还带着她手中的余温。

  苏亦行回到自己言府,在自己屋子里坐定整理着思绪,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妹妹,睡了么?”

  “还未曾。”苏亦行摘下了发髻上的簪子,披散了头发。苏衍走了进来,将一只布袋子放在了梳妆台上。

  她转过头瞧着他:“这些是什么?”

  苏衍打开袋子,取了些瓶瓶罐罐出来:“我想过了,太子的喜好虽然打听不出来,但他一定不喜欢丑姑娘。所以我给你带了这些东西。”

  他说着拿那些东西涂抹在了她的脸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苏亦行涂得黑漆漆的,还教了她如何将自己打扮得丑一些。苏亦行听得很认真,学得也快。

  他一边涂抹一边道:“我这几日出去打听过了,东宫里头的娘娘们不多。侍妾且不必说,唯一有一个主事的施良娣一直受宠,你可别招惹上她。当然扮丑这一招不到必要不可使出来,毕竟有欺君之嫌。”

  “那该如何是好?”

  “这你倒也不必担心,听闻进入东宫以后还有遴选,若是资质不符,也会被筛下来。你进去以后仔细打听着,让自己过不了遴选是最好了。”

  苏衍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目光无意中瞥向了一旁梳妆台上的头面首饰:“这些又是舅母送来的?”

  “不是。今早几个也要参选的秀女来寻表姐玩儿,表姐便邀了我去说话。这是她们送的。”

  苏衍眯起眼睛思忖道:“小五,以二哥我熟读百余话本的经验来说,越是这样无事献殷勤的,越是可怕!你可千万留个心眼儿。”

  “我心中有数的。这回能不能落选,可全看她们了。”

  苏衍坏笑了起来,刮了一下苏亦行的鼻子:“不错不错,深得二哥我的真传。你千万记住了,平时不要表露你要打退堂鼓的心思,但在遇到有权势的人物时一定要及时示弱。毕竟她们若不想你参选,可就不是小打小闹就能了了。”

  “我知道。审时度势,娘亲教过的。”苏亦行拿着镜子照了照,黑了一大圈,眼睛也小了,脸上还点了几个麻子,确实丑了许多,她瘪了瘪嘴,“这也太丑了。”

  “丑归丑,有用就行。方才我如何画的,记住了没有?”

  苏亦行点了点头,苏衍将那些东西规整好,让苏亦行贴身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苏衍离去之后,苏亦行才来得及回想今日三郎说的话。她心中思忖着,三郎对她有意,那肯定是不希望她嫁给太子的。所以告诉她的事情一定是与太子的喜好相反,她只需要照做便可。

  而此刻,太子刚刚回到东宫,伴读裴朝夕前来求见。他一面换下便服,一面对身旁的公公道:“小忠子,传他进来。”

  裴朝夕进入太子寝宫,他正坐在西窗下的塌上,手中握着一方绢帕。看起来像是条女人用的绢帕,上面还绣着几朵小花。隐约可见角落里还绣着字,但是他没看清。

  裴朝夕躬身施礼:“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太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这帕子。

  “殿下,昨日刺杀之事大理寺和刑部已经调查出了结果。”

  太子脸上的笑意消失,恢复了往常的冷峻:“高启源是受何人指使?”

  “名册在此。”裴朝夕自袖中取出,双手捧着递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将帕子塞进了怀中,接过名册翻看了起来。他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仿佛方才那个满眼含笑看着绢帕的人只是一道幻像。

  “名册不齐全。”“殿下,属下斗胆进言。您初回京城,因为刺杀一事将云麾将军府满门抄斩,已经惹人议论。如今再牵连太多朝臣,只怕操之过急。”

  太子沉下了眼眸,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似乎在思索裴朝夕的话。

  裴朝夕继续道:“而且您大婚在即,若是此时杀戮太多,怕是冲了喜气。”

  太子的指尖停了下来:“先办了这几个,余下的待大婚后再说。”

  “喏。”

  裴朝夕正要告退,太子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也还未成家?”

  “回...回殿下,没有。”裴朝夕忽然被这么一问,有些手足无措。

  “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免得别人说我薄待下属。”

  “属下不敢。”

  太子叹了口气,负手道:“你这般噤若寒蝉,难道我平日里真的那般不近人情?”

  “殿下是黎国的太子,天家威严,属下心中只有敬重。”

  “你心中是敬重,旁人可未必。”太子踱着步子,“朝夕,你与我可是一同长大的。说一句实话,我是不是不招姑娘待见?”

  “殿下是黎国的太子,将来的太子妃也自然要敬重您,何来待不待见一说?”

  太子冷哼了一声:“你左一句右一句非要点名我的身份,分明是意有所指。莫非撇开我这身份,便没有姑娘会喜欢?”

  “属下不敢妄言。”

  裴朝夕的回答,气的太子差点吐血。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尚未娶妻,这些事你不懂。去钦天监把国师请来。”

  “是。属下告退。”

  太子忍不住又拿出了帕子,大太监司南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宫中良娣和侍妾们的牌子:“殿下,您今晚要在何处安歇?”

  太子皱起了眉头,凉凉地扫了司南一眼。不必多想都知道司南此举是为何,若是以前他还能敷衍应付一下施良娣,可如今,他连看都不想看她。

  司南手一颤,收拾着牌子滚了出去。走到门口,远远瞧见施良娣在朝他招手。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奴才给小主请安。”

  “殿下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都没翻。”

  施良娣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太子回宫以来见都没见她。他出征前虽说也很冷淡,但偶尔还能来她这里坐坐,嘘寒问暖几句。可如今就仿佛忘了有她这个人。

  她也是有苦难言,表面看着风光,可太子就当她是一摆设,花瓶还能被拿起来赏玩,她却从未被太子碰过。以前也就罢了,毕竟太子一视同仁,旁人也一样不理会,她也不必担心谁会先她一步。

  偏偏皇后如今催促她赶紧诞下子嗣,新人又要入宫,她们家世好,再留下些有野心手段的,她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她转身离去,余光瞥见国师云镜带着小徒弟进了承德殿。施良娣没有久留,失落地走了。

  傍晚时分,一轮明月洒在宫墙之上,两道身影匆匆而过。远处的轿撵停了下来,皇后斜靠着座椅对身旁的大宫女道:“云影,本宫瞧着那人似乎像是国师。”

  “回娘娘,那就是国师。”

  “这么晚了,他从何处归来?”

  “奴婢去问一问?”

  皇后略略颔首,轿撵继续行进。回到宫中不久,云影匆匆赶回来,躬身道:“回禀娘娘,国师是从东宫回来。”

  “哦?太子一向不信鬼神,他见国师做什么?”皇后坐在梳妆镜前由几个宫女伺候着摘下头上的金钗。

  “听说是合了个八字。”

  皇后转过头:“谁的八字?”

  “是一个秀女的八字。”

  “各秀女的生辰八字不是早已经送交钦天监合过,为何——”皇后顿住了,“他合的可是三川州知州之女苏亦行的八字?”

  “回禀娘娘,正是她。”

  皇后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地呢喃道:“是她的女儿......”

  苏亦行这一晚呼呼大睡,倒是没做什么噩梦。

  翌日清晨,她正在漱口,表姐言惜文便带了几个丫鬟过来。苏亦行每每见到表姐,都止不住心中感慨。京城的水土真是养人,表姐这身形是愈发圆润了。

  言惜文亲亲热热执了她的手笑道:“行儿,此番你我一同入东宫参选,可要互相照应。你远道而来,表姐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几套衣裳吧。”

  苏亦行一瞧,全是些藕粉色,鹅黄色,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这愈发证明了她的推测,三郎一定是反着说了太子的喜好。表姐想必也是忌惮她,怕她抢了她的风头,才送来了这些衣裳。

  她只当不知道,高高兴兴收了下来。

  待人走后,云朵一面收拾衣裳一面道:“行儿,我看你这表姐有些不怀好意。明知太子不喜,还将这衣裳送来。还有,这两日来的几位小姐之中,也有一些秀女。你发现没有,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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