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周六早上六点半，阮夏的房间门就被秦妈敲响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嗓子有些哑，“起来了……”
一出口，自己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咳嗽了两声。
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
不过这是她感冒的前兆。
每年换季的时候，她就会感冒一次。
最近太忙了，都没注意降温了，秋天来了。
来顾家已经三个多月了。
洗漱完毕，她喝了一大杯热水，嗓子听起来才稍微不那么沙哑。
下周顾阳和周绒要回家，秦妈力求完美，扬言要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阮夏匆匆啃了个包子，就开始干活了。
二楼和三楼，秦妈是不让阮夏去的，所以阮夏负责一楼的厨房和客厅。
阮夏戴着橡胶手套，拿着祛除重油污喷雾将厨房灶台之类的地方都喷了个遍。
虽然秦妈和刘妈，每次做完饭就会清扫，但这些油污非常顽固，每周都会积攒不少。
一开始，阮夏以为打扫区域是秦妈随机分配。
后来她无意中听刘妈跟园丁聊天才知道，原来是她们觉得厨房油污打扫很麻烦。
不愿意打扫罢了。
现在正好多了阮夏，她又非常乐于表现，交给她打扫厨房正好。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好在她每一次像催眠一样自我调节后，又会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她干活认真，速度又快。
刘妈不止一次夸她——“瞧瞧，咱们小夏干的多好，天生就是吃保姆这碗饭的。”
大概又怕她将这些话告诉周绒，还会找补——
“可别瞧不起保姆，现在都叫家政了，干好了，以后也是有大出息。”
阮夏倒是真没有瞧不起保姆，她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有什么问题。
她只是不喜欢刘妈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对她浓浓的贬低，以及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
可是她怎么会忘记呢？
但是真正让她难受的一点是，刘妈仿佛认定了她的未来。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未来想做什么，但也不愿意就这样被人一遍遍提醒——
未来的你只有这一条路。
擦油污，刷墙壁，扫地，拖地，垃圾分类拿出去倒。
花了接近两个小时，她终于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九点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操作台，折射出光晕，餐盘也被清洗得能反光。
阮夏擦着额头的汗，看着劳动成果，非常有成就感。
正准备去打扫客厅，却被秦妈喊住了。
秦妈正抱着两床替换下来的被单、床罩，不太方便。
“小夏，我一早起来差点忙忘了，你去喊一下南星少爷，今天大少爷要来接他去给老太爷买生日礼物，一会儿大少爷该过来了，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噢，好。”阮夏放下拖把正准备往楼上跑，又被秦妈喊住了，
“哎哟，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脏兮兮的去吗？”
阮夏条件反射在心里问：那不然呢？还要盛装打扮么？
“手套，围裙，脱下来再上去，二楼我都打扫干净了。”秦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阮夏只好快速脱掉橡胶手套和围裙，这次往楼上跑还特意去看秦妈。
见秦妈早已抱着床单去了洗衣服，这才小跑起来。
到了顾南星房门口，她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顾…顾南星，秦妈让我喊你起床了。”
……
无人应答。
好吧，她又敲。
还是无人应答。
阮夏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旋。
一声微小的卡扣分离的声音响起。
顾南星竟然不锁门……
“顾南星，秦妈说一会儿有个大少爷要来找你。”
明明是来喊人起床，她推开门后，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顾南星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效果真好，一室黑暗。
从门口引入的光源，勉强照亮了内部。
房间很大，以深蓝色为主，家具简洁大气，无不透露过主人的品味。
地上随意摆放着一把没收起来的小提琴。
阮夏眨了眨眼，顾南星会拉小提琴么？
房间里，一张大圆床格外抢眼，床上微微拱起。
藏蓝与白色相交的条纹被单下面，躺着顾南星。
原来公主早上不是从七八十层的床上醒来，可能是从大圆床上起来。
阮夏小声嘀咕：“这就是豌豆公主的闺房么？”
听见秦妈又来二楼搬运的脚步声，阮夏提高音量，“顾南星，起床了，一会儿大少爷要来找你。”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毛茸茸的头一起盖住。
阮夏睁大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将脚踏入房间，走进去。
房间里除了淡淡地薰衣草香味，还有一种类似于刚刚修剪过的草木散发出来的幽香。
这张圆床真大呀，看起来也好软乎。
顾南星整个人好似都是陷进去了，偏偏他还睡在床中央。
阮夏不得不一条腿跪在床沿，倾着身体，伸手去拍他。
“顾南星，起床了，秦妈说一会儿大少爷来找你。”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身体。
一颗脑袋从被子里漏出来，顾南星的头发不算硬也不算软，经过一夜的好眠，头发乱糟糟的。
皮肤好到几乎看不见毛孔，甚至带着点初醒来的薄红。
果然是豌豆公主。
阮夏木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人想。
“嗯，你看够了么？”顾南星眼睛尚未睁开，嗓音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懒洋洋地说。
阮夏一下子跳起来，要离开大圆床。
可惜大圆床太过柔软，她那一弹跳，没顺利起来不说，还直接落下去了。
头直直地砸了下去，砸到一个有点硬的东西上面。
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极其忍耐的闷哼，“你大早上搞谋杀啊，快点起来。”
“噢，好，好，不好意思。”阮夏面颊发热，慌里慌张地爬起来。
床上人的眼睛没睁开，表情已经崩溃。
顾南星用手腕轻轻揉着自己的胸膛，就是刚刚阮夏头砸到的地方。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又无法提出帮助对方揉，只好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总之…你快起床吧。”
说完，跟后面有鬼追她似的，逃命似的跑了。
顾南星揉着胸膛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睡衣。
不太清醒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慢慢睁开迷糊的眼睛，望着阮夏逃走的方向，门都忘记关上了。
他轻笑一声，无语道，“真是够了。”
等顾南星洗漱完走下楼，那朵向日葵正拿着抹布擦家具上面的灰尘。
他搞不懂，这个家里平时秦妈都有在打扫，卫生保持得很好。
怎么一到周末，这几个人又跟强迫症似的，非要大扫除。
他一起来，秦妈就进他房间收拾他的床单了。
他正吃着早餐，顾南希的电话就响起来，“说。”
顾南希一愣，“听语气，今天不爽啊，怎么了这是？”
顾南星眼睛不自觉的追逐着阮夏，见她擦玻璃窗身高不够，跳了好几次都不行，不由得笑了一声。
“没什么。”
“怎么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行了，你直接过来就好，我先挂了。”说完顾南星就挂了电话，吃下最后一口灌汤包，擦干净嘴。
走到了阮夏面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喂，小豆丁，要是你求我，我就帮你擦。”
阮夏偏头看他，见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卫衣，今天的裤子不是过去那种宽松得跟裙子似的风格，反而是普通的黑色牛仔裤。
大长腿优势尽显。
“你多高呀？”
“大概是你永远够不上的高度。”
“好吧。”
见她不继续追问了，顾南星状似无意地问，“你有一米六么？”
阮夏一听就不服气了，她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一米六二，这三个多月她长高了一点，“一六五了已经！我还会再长高的！”
顾南星一副“你说的对”的表情，但明显只是在敷衍，漫不经心地说，
“我也有在长高，上一次是一八二，这一次量身高，好像是一八八了。”
阮夏：“！！！”
“作为一个高中生，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太高了么？”
顾南星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好像不会。”
阮夏又偷看了一眼他的大长腿，可耻的羡慕了。
好似看出来她的心思，顾南星心情不错，直接从她手里接过抹布。
坏心眼地说，“那我就帮你这个小矮子擦擦玻璃好了，好好感谢我吧。”
于是，他像模像样地擦起来。
阮夏懒得和他争论，也不阻止他，拿起另一块抹布擦玻璃低处。
突然发现，要是和顾南星一起搭配擦窗户，就还挺好。
他们的身高差正好弥补了她够不着高处。
而顾南星又不愿意弯腰低头的问题。
秦妈从洗衣房出来，见阮夏今天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就擦好了窗户，已经开始拖地了，不由得有些欣慰。
以后可以交给她更多家务了。
院子里响起一声嚣张的车喇叭。
刺激得阮夏捂着耳朵皱眉。
秦妈倒是很开心，“喔唷，南星少爷，大少爷来了。”
刚刚擦了窗户的顾南星，竟然跑去洗了个澡。
也没见他拿着抹布的时候产生洁癖反应啊？
怎么就擦擦窗户，还要去洗澡。
真是个精致的奇葩。
顾南星顶着稍显潮气的头发走下来，阮夏正捂着耳朵拖地，他不甚明显地勾了勾嘴角。
正巧顾南希走了进来，“南星，快上来试试哥哥我的新车，我带你去兜风。”
顾南星懒洋洋地搓了搓吹落的发尖，“哥，虽然你成年了，得到新车值得高兴，但你没发现你那车喇叭有点问题。”
顾南希一愣，“什…什么问题？这款车我等了很久，要是有问题，我得赶紧联系厂商，可不能给我以好充次。”
顾南星认真道：“喇叭吵得我耳朵疼。”
顾南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弟弟是在怪他喇叭吵到他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嗨，你逗我玩儿呢，我还当真有问题呢，我这不是高兴吗，吵着你了，哥哥我这给你道歉了啊。”
顾南星不置可否，转头问，“喂，小豆丁，你要一起来么？”
阮夏微微一愣，顾南星这是在邀请她一起去买礼物么？
可是不合适吧。
她摇摇头，“我打扫完之后跟同学约好了。”
顾南星眉头微皱：“什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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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睁开，嗓子有些哑，“起来了……”
一出口，自己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咳嗽了两声。
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
不过这是她感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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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忙了，都没注意降温了，秋天来了。
来顾家已经三个多月了。
洗漱完毕，她喝了一大杯热水，嗓子听起来才稍微不那么沙哑。
下周顾阳和周绒要回家，秦妈力求完美，扬言要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阮夏匆匆啃了个包子，就开始干活了。
二楼和三楼，秦妈是不让阮夏去的，所以阮夏负责一楼的厨房和客厅。
阮夏戴着橡胶手套，拿着祛除重油污喷雾将厨房灶台之类的地方都喷了个遍。
虽然秦妈和刘妈，每次做完饭就会清扫，但这些油污非常顽固，每周都会积攒不少。
一开始，阮夏以为打扫区域是秦妈随机分配。
后来她无意中听刘妈跟园丁聊天才知道，原来是她们觉得厨房油污打扫很麻烦。
不愿意打扫罢了。
现在正好多了阮夏，她又非常乐于表现，交给她打扫厨房正好。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好在她每一次像催眠一样自我调节后，又会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她干活认真，速度又快。
刘妈不止一次夸她——“瞧瞧，咱们小夏干的多好，天生就是吃保姆这碗饭的。”
大概又怕她将这些话告诉周绒，还会找补——
“可别瞧不起保姆，现在都叫家政了，干好了，以后也是有大出息。”
阮夏倒是真没有瞧不起保姆，她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有什么问题。
她只是不喜欢刘妈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对她浓浓的贬低，以及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
可是她怎么会忘记呢？
但是真正让她难受的一点是，刘妈仿佛认定了她的未来。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未来想做什么，但也不愿意就这样被人一遍遍提醒——
未来的你只有这一条路。
擦油污，刷墙壁，扫地，拖地，垃圾分类拿出去倒。
花了接近两个小时，她终于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九点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操作台，折射出光晕，餐盘也被清洗得能反光。
阮夏擦着额头的汗，看着劳动成果，非常有成就感。
正准备去打扫客厅，却被秦妈喊住了。
秦妈正抱着两床替换下来的被单、床罩，不太方便。
“小夏，我一早起来差点忙忘了，你去喊一下南星少爷，今天大少爷要来接他去给老太爷买生日礼物，一会儿大少爷该过来了，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噢，好。”阮夏放下拖把正准备往楼上跑，又被秦妈喊住了，
“哎哟，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脏兮兮的去吗？”
阮夏条件反射在心里问：那不然呢？还要盛装打扮么？
“手套，围裙，脱下来再上去，二楼我都打扫干净了。”秦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阮夏只好快速脱掉橡胶手套和围裙，这次往楼上跑还特意去看秦妈。
见秦妈早已抱着床单去了洗衣服，这才小跑起来。
到了顾南星房门口，她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顾…顾南星，秦妈让我喊你起床了。”
……
无人应答。
好吧，她又敲。
还是无人应答。
阮夏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旋。
一声微小的卡扣分离的声音响起。
顾南星竟然不锁门……
“顾南星，秦妈说一会儿有个大少爷要来找你。”
明明是来喊人起床，她推开门后，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顾南星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效果真好，一室黑暗。
从门口引入的光源，勉强照亮了内部。
房间很大，以深蓝色为主，家具简洁大气，无不透露过主人的品味。
地上随意摆放着一把没收起来的小提琴。
阮夏眨了眨眼，顾南星会拉小提琴么？
房间里，一张大圆床格外抢眼，床上微微拱起。
藏蓝与白色相交的条纹被单下面，躺着顾南星。
原来公主早上不是从七八十层的床上醒来，可能是从大圆床上起来。
阮夏小声嘀咕：“这就是豌豆公主的闺房么？”
听见秦妈又来二楼搬运的脚步声，阮夏提高音量，“顾南星，起床了，一会儿大少爷要来找你。”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毛茸茸的头一起盖住。
阮夏睁大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将脚踏入房间，走进去。
房间里除了淡淡地薰衣草香味，还有一种类似于刚刚修剪过的草木散发出来的幽香。
这张圆床真大呀，看起来也好软乎。
顾南星整个人好似都是陷进去了，偏偏他还睡在床中央。
阮夏不得不一条腿跪在床沿，倾着身体，伸手去拍他。
“顾南星，起床了，秦妈说一会儿大少爷来找你。”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身体。
一颗脑袋从被子里漏出来，顾南星的头发不算硬也不算软，经过一夜的好眠，头发乱糟糟的。
皮肤好到几乎看不见毛孔，甚至带着点初醒来的薄红。
果然是豌豆公主。
阮夏木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人想。
“嗯，你看够了么？”顾南星眼睛尚未睁开，嗓音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懒洋洋地说。
阮夏一下子跳起来，要离开大圆床。
可惜大圆床太过柔软，她那一弹跳，没顺利起来不说，还直接落下去了。
头直直地砸了下去，砸到一个有点硬的东西上面。
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极其忍耐的闷哼，“你大早上搞谋杀啊，快点起来。”
“噢，好，好，不好意思。”阮夏面颊发热，慌里慌张地爬起来。
床上人的眼睛没睁开，表情已经崩溃。
顾南星用手腕轻轻揉着自己的胸膛，就是刚刚阮夏头砸到的地方。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又无法提出帮助对方揉，只好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总之…你快起床吧。”
说完，跟后面有鬼追她似的，逃命似的跑了。
顾南星揉着胸膛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睡衣。
不太清醒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慢慢睁开迷糊的眼睛，望着阮夏逃走的方向，门都忘记关上了。
他轻笑一声，无语道，“真是够了。”
等顾南星洗漱完走下楼，那朵向日葵正拿着抹布擦家具上面的灰尘。
他搞不懂，这个家里平时秦妈都有在打扫，卫生保持得很好。
怎么一到周末，这几个人又跟强迫症似的，非要大扫除。
他一起来，秦妈就进他房间收拾他的床单了。
他正吃着早餐，顾南希的电话就响起来，“说。”
顾南希一愣，“听语气，今天不爽啊，怎么了这是？”
顾南星眼睛不自觉的追逐着阮夏，见她擦玻璃窗身高不够，跳了好几次都不行，不由得笑了一声。
“没什么。”
“怎么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行了，你直接过来就好，我先挂了。”说完顾南星就挂了电话，吃下最后一口灌汤包，擦干净嘴。
走到了阮夏面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喂，小豆丁，要是你求我，我就帮你擦。”
阮夏偏头看他，见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卫衣，今天的裤子不是过去那种宽松得跟裙子似的风格，反而是普通的黑色牛仔裤。
大长腿优势尽显。
“你多高呀？”
“大概是你永远够不上的高度。”
“好吧。”
见她不继续追问了，顾南星状似无意地问，“你有一米六么？”
阮夏一听就不服气了，她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一米六二，这三个多月她长高了一点，“一六五了已经！我还会再长高的！”
顾南星一副“你说的对”的表情，但明显只是在敷衍，漫不经心地说，
“我也有在长高，上一次是一八二，这一次量身高，好像是一八八了。”
阮夏：“！！！”
“作为一个高中生，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太高了么？”
顾南星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好像不会。”
阮夏又偷看了一眼他的大长腿，可耻的羡慕了。
好似看出来她的心思，顾南星心情不错，直接从她手里接过抹布。
坏心眼地说，“那我就帮你这个小矮子擦擦玻璃好了，好好感谢我吧。”
于是，他像模像样地擦起来。
阮夏懒得和他争论，也不阻止他，拿起另一块抹布擦玻璃低处。
突然发现，要是和顾南星一起搭配擦窗户，就还挺好。
他们的身高差正好弥补了她够不着高处。
而顾南星又不愿意弯腰低头的问题。
秦妈从洗衣房出来，见阮夏今天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就擦好了窗户，已经开始拖地了，不由得有些欣慰。
以后可以交给她更多家务了。
院子里响起一声嚣张的车喇叭。
刺激得阮夏捂着耳朵皱眉。
秦妈倒是很开心，“喔唷，南星少爷，大少爷来了。”
刚刚擦了窗户的顾南星，竟然跑去洗了个澡。
也没见他拿着抹布的时候产生洁癖反应啊？
怎么就擦擦窗户，还要去洗澡。
真是个精致的奇葩。
顾南星顶着稍显潮气的头发走下来，阮夏正捂着耳朵拖地，他不甚明显地勾了勾嘴角。
正巧顾南希走了进来，“南星，快上来试试哥哥我的新车，我带你去兜风。”
顾南星懒洋洋地搓了搓吹落的发尖，“哥，虽然你成年了，得到新车值得高兴，但你没发现你那车喇叭有点问题。”
顾南希一愣，“什…什么问题？这款车我等了很久，要是有问题，我得赶紧联系厂商，可不能给我以好充次。”
顾南星认真道：“喇叭吵得我耳朵疼。”
顾南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弟弟是在怪他喇叭吵到他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嗨，你逗我玩儿呢，我还当真有问题呢，我这不是高兴吗，吵着你了，哥哥我这给你道歉了啊。”
顾南星不置可否，转头问，“喂，小豆丁，你要一起来么？”
阮夏微微一愣，顾南星这是在邀请她一起去买礼物么？
可是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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