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太子押糧赴北疆,尚未分離相思已起_绮户重阁,行风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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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太子押糧赴北疆,尚未分離相思已起

  083太子押粮赴北疆,尚未分离相思已起东未央殿内,行风一身矿蓝软甲戎装,月黄虎纹白玉腰带上挂着一把缀着翡翠悬翦长剑,墨髮光洁梳成髻,髻上戴着太子金冠,露出修长的脖颈。无弹窗WWW他眉目肃穆,朗目如星,微抿着唇,而阶下两道暗影跪伏于地,安静的听候差遣。

  「本王不在东时,太子妃有劳你们照看。若有动静,全面封闭东门户,擅自进出者,杀无赦。」行风冷眸如霜,浑身威势,有别于方才让行歌打理衣装时的慵懒调笑模样。

  行歌手里拿着绛红色金绣的锦囊,急沖沖地踱步进来,浅绿色的裙摆在身后迤逦而开,在地面上流荡出如春草般蜿蜒青绿。就在她踏入未央殿时,两道人影倏然飘上屋樑,速度之快,行歌只觉得眼睛一晃。由凌霄城的芜月书院曲折地返回中,她已习惯暗卫来去无蹤,只留残影的情景;况且现在她没有时间搭理暗卫行蹤,眼里只有回眸瞧她,神情由冷硬线条转为柔和、对她缱绻一笑的行风。

  「吶,这给你,要随身携带。」行歌抽出锦囊中的红绳,踮起脚尖,双臂绕过行风后颈,将锦囊繫了上去。

  「这什麽锦囊妙计」行风失笑,又将锦囊取下,打开端详。只见锦囊中以白绢包覆着檀香灰,疑惑地看了行歌一眼。

  行歌一把夺去行风掌心内的锦囊,又戴上行风颈间,凝视着行风的双眼有些急切关心与些许不安,认真地对行风说:「这是娘亲到观音寺祈求的平安符,菩萨会保佑你平安归来。千万不要再拿下来。」

  「我不过是押粮至犁城,不是上战场,瞧你担心。」行风捏住行歌下巴,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

  「这千里遥途,又有北越作怪,我怎能安心。可别忘了赵倾城和北越太子赵岳还在楚魏境内若他们埋伏在押粮路上该怎办」行歌环住行风的腰,触着冷凉的软甲,有些不习惯,缩了缩手,又揽紧了些。

  「你啊,傻气。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斩一双。哪来那麽多担心害怕难道你不相信我统御楚魏军的能力」行风语气中似有嗔怪,但还是遂了行歌的意思,浅笑着将锦囊塞进软甲中,仅留一条红绳挂在颈上。

  行风初四与行歌离开齐山江府,前往各地芜月书院视察,意在探查有治事才能的寒门世子儒生,未来通过京试者,将提拔扶携做为太子人马,鱼水相助。就在他们準备离开凌霄城时,赑屭钱肆及镖局纷纷传信,北越太子赵岳与公主赵倾城此次前来打着西狄商贾名义收购米粮,又在西狄差人冒名楚魏商贾点滴收购,极为低调。北越所购得之滴涓米粮绕道西狄与楚魏边界,往北暗暗运去。但却因难敌行风的追杀令,已连夜离开骊京。想来北越的确缺粮,也已知晓楚魏即将押粮至犁城一事。北越因行风差遣赑屭钱肆收购米粮,暗中以钱肆与镖局人脉刻意打断北越计画,北越定会接近犁城时,埋伏劫粮,顺道报复。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还巴不得快些与北越太子交锋。定要生擒北越太子,若活捉无望,杀之无妨。

  「你自己小心些,若真出了什麽事,我就求父皇陛下派兵踏平北越,生擒北越太子和赵倾城,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烧成炭」行歌表情严肃,却又似真似假,像是威胁又像是玩笑话。

  「你该不会还在吃醋迁怒吧这几天肏你肏得不够嗯说出这麽残忍的话最毒女人心啊。」行风故作惊讶,戏谑地抚了行歌滑嫩的玉颊,想起这几日在床榻上折腾行歌数十回,还有些意犹未尽。

  「说什幺呢。你才残忍呢。是谁派人一路追杀他们,逼得他们逃窜」行歌樱唇微翘,打死她也不肯承认对赵倾城的忌惮。东中,她是太子妃,每个女子都需服膺于她的命令与管教之下;唯有赵倾城那险毒辣的女人,让行歌真拿她没办法,得提醒行风多提防些。何时,她也开始防备他人是因为赵倾城对她使出未竟一刀吗

  「我不在东中这阵子,东治理安顿就劳烦爱妃了,可别累坏了。我让周太医日日为你把脉,周太医开的调理方子可要按时服用。」行风仔细叮嘱,自回后,他便要相熟可信任的太医每日清晨至东为行歌把脉,调理身子便于怀孕,希望行歌能早日有孕以巩固地位。但愿他押粮月余回到骊京时,可以听到行歌有孕的喜讯。

  奉晴歌也让他差人好生看管,不要在他不在东内出什麽岔子,冲撞了行歌,否则他真的得不顾旧情,对她痛下杀手。但,奉晴歌只不过一个月未见,便哀求人来稟其抱恙在身,只求太子垂怜至小院见她一面。行风太了解奉晴歌的手段,这招她不知用了多少回。往日有情,如今他再也不会买帐。只是淡淡地让周太医顺道至小院为晴歌问诊,不再闻问。

  「那药很苦。」行歌皱了皱眉,接过了甯宣递来的雪白狐氅,一路冰天雪地,白狐氅是遮掩行蹤最好隐匿法。但这狐氅罩上身后,代表她的夫君就要离。千山万水,约莫两个月见不到他了。尚未分离,相思已起,手上动作免不了藏着不想让他离去的私心,迟缓了些。

  「我知道。辛苦你了。」行风穿上了狐氅,几分内疚,又几分爱怜地看着行歌为自己缓缓地繫上衣带。

  周太医诊断行歌天生体质尚可,只是不知为何脉象虚浮,体温偏低,有些虚冷,推断恐是严寒溼的环境伤了身子,需要调理,才能有孕。行风想起行歌四个月待在北香榭那湿冷环境中,又不让人送去暖龛,暗自自责自己的冷酷薄凉,悔恨自己何必与行歌呕气,早该强迫她回到流云殿或是早早表明心迹道歉不就得了。如今让她落了病,可原谅不了自己。

  但行风不晓得的是行歌这身体会弄成虚浮凉冷却还另有原因,与晴歌脱不了关係。只能说行歌运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出了错,才让身体伤了。

  行歌慢吞吞地繫着狐氅的衣带,行风也看出她的心绪,心里微疼,一把将行歌搂进怀里,温言说道:「行歌,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要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若朝中有任何事发生,我会让东六卫封闭东,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那时候你不要害怕,要有太子妃的样子。若有什幺危急生命的事,就由密道出,去找赑屭镖局的总镖头,让他护送你至齐山江府藏着,懂吗」

  这就是为何行风让行歌知晓密道的存在,也让赑屭镖局的人认得行歌是谁,早已预先打点了元宵后的事。

  行风里外的人马如溪河穿流,文武商区分开来,有着主流,更多支流;但所有的溪河不见得彼此相通,肇因于他对人的不信任。不管是钱肆、镖局、书院、江府、暗卫都只认他一个主子,为得是防範声息互通后,若有异心,会有全然的背叛。让他们各自独立,是组织优点也是弱点,互不相识,无法串连,力量分散。但在此时,他就要力量分散于民间,幽微低调,直到关键时不会轻易亮出杀手锏,让之串联。

  「不要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定会发生什幺事一般。」行歌原让行风搂着,头倚在他的膛上,听他这幺交代,猛地抬起头,皱眉不满地说道。

  「未雨绸缪啊。说这话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有个底。」行风低眸轻轻地吻了吻行歌的长睫,像是想抹去她眼中的担忧。

  行歌闭上眼睛,承着他的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要準备出发觐见父皇陛下,之后就与兵部尚书刘启出发了。你乖乖在东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嗯」行风轻笑低语,说到最后语音微不可闻,只剩下唇瓣舔吮交缠与叹息的声响。

  太和殿上,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两侧候着安国公与秦明月,行风一脸平静淡然地说明了此次押粮路线,以及北越太子赵岳动向。

  「太子,北越军善以游击方式突袭,想出护粮对策了吗。」元宵节前一日,楚魏帝已听行风说了北越一事,问了行风是否要增兵护粮。此次护粮兵马不过五千,真的够吗但行风仅回了他一句树大招风,五千兵马绰绰有余。

  北越军打仗的方式一如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机动极高,如同马贼土匪。攻击时都在草原牧草丰盛时,草长易遮掩动向,对于正规的楚魏军来说毫无阵式可循,吃了不少苦头。直到行风17岁带兵出征,兵法诡奇,大破北越军后,才逆转了楚魏军总以人数优势苦战的景况。

  「擒贼先擒王,若能生擒赵岳最佳,不能就杀。父皇不需担忧,儿臣已安排妥当。」行风端穆地回了楚魏帝的询问,又回到楚魏帝所熟悉的那个冷静自持模样。

  「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楚魏帝并不担忧,他反而希望看见太子与北越游击战时如何胜出,也算是让他有个机会再次竖立太子威信。毕竟这几个月来,另立太子的耳语越来越多。

  但让楚魏帝远调封邑的几个皇子变化更大。原以为萧皇后支持的三皇子江行云应是最受拥戴之人,但派赴封邑消息传出后,一向支持三皇子的萧皇后与萧家沉静了下来,让楚魏帝冷笑萧家的势利,同情起自己的三皇子,却又期待三皇子面对此难如何自处。

  让楚魏帝冷脸以待的四皇子江行晔则传出镇日酗酒浇愁的流言,越发不受楚魏帝喜爱。大皇子反倒是遣散了数十名侍妾,收敛了荒的行径,这改变倒让楚魏帝有几分安慰。而七皇子江行律面不改色,照样与江行风往来,只是开始收拾行囊,预备五月份赴任崎山府,挺是安分。

  九皇子江行瑞还是老到七皇子江行律那串门子,有一次甚至抱怨着父皇陛下怎幺迁怒到六哥和七哥身上,却让江行律斥责制止,讪讪然离去。而二皇子江行临一如往常勤政,颇有取代江行风的味道。

  楚魏帝想知道太子是否真能服膺众人,北越若是劫粮,会是皇太子的转机。于是摆摆手,示意行风可立即出发。

  行歌违背了行风要她尽量深居简出、留在东的叮嘱,偕同甯仪、甯离、芯儿和秦翊来到皇城之上,只为了见行风大军拔营。

  果然,皇城上可见到大军列阵围守粮车。李春堂与另三名伺候太监站在一辆宝蓝车辇外,静候着太子殿下。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头戴太子金冠身穿白狐氅的江行风由秦明月与安国公及几名六部朝臣簇拥而出。行歌攀在城墙上,一颗心噗通噗通跳,有些希望行风可以抬眸往皇城上望,会见到她站在这儿,却又害怕自己违逆了他,要挨他骂。

  就在她内心左右摇摆时,一声尖细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也在此时,城下人声鼎沸起来,行风也才抬首往城墙上一看。见着行歌站在城墙上,俊眉果真皱了起来,唇瓣无声地开合,嘴形说着:「欠揍,不乖。」四个字。

  行歌心虚地吐了舌,又赶紧转首,瞧楚魏帝正缓缓地走向城墙,身后跟着萧皇后、贤妃、淑妃与德妃,还有一干皇子,一个都没少。

  触及楚魏帝眼神时,赶紧伏了下来,恭谨地道:「参见父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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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未央殿内,行风一身矿蓝软甲戎装,月黄虎纹白玉腰带上挂着一把缀着翡翠悬翦长剑,墨发光洁梳成髻,髻上戴着太子金冠,露出修长的脖颈。他眉目肃穆,朗目如星,微抿着唇,而阶下两道暗影跪伏于地,安静的听候差遣。

  「本王不在东时,太子妃有劳你们照看。若有动静,全面封闭东门户,擅自进出者,杀无赦。」行风冷眸如霜,浑身威势,有别于方才让行歌打理衣装时的慵懒调笑模样。

  行歌手里拿着绛红色金绣的锦囊,急冲冲地踱步进来,浅绿色的裙摆在身后迤逦而开,在地面上流荡出如春草般蜿蜒青绿。就在她踏入未央殿时,两道人影倏然飘上屋梁,速度之快,行歌只觉得眼睛一晃。由凌霄城的芜月书院曲折地返回中,她已习惯暗卫来去无踪,只留残影的情景;况且现在她没有时间搭理暗卫行踪,眼里只有回眸瞧她,神情由冷硬线条转为柔和、对她缱绻一笑的行风。

  「吶,这给你,要随身携带。」行歌抽出锦囊中的红绳,踮起脚尖,双臂绕过行风后颈,将锦囊系了上去。

  「这什幺锦囊妙计」行风失笑,又将锦囊取下,打开端详。只见锦囊中以白绢包覆着檀香灰,疑惑地看了行歌一眼。

  行歌一把夺去行风掌心内的锦囊,又戴上行风颈间,凝视着行风的双眼有些急切关心与些许不安,认真地对行风说:「这是娘亲到观音寺祈求的平安符,菩萨会保佑你平安归来。千万不要再拿下来。」

  「我不过是押粮至犁城,不是上战场,瞧你担心。」行风捏住行歌下巴,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

  「这千里遥途,又有北越作怪,我怎能安心。可别忘了赵倾城和北越太子赵岳还在楚魏境内若他们埋伏在押粮路上该怎办」行歌环住行风的腰,触着冷凉的软甲,有些不习惯,缩了缩手,又揽紧了些。

  「你啊,傻气。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斩一双。哪来那幺多担心害怕难道你不相信我统御楚魏军的能力」行风语气中似有嗔怪,但还是遂了行歌的意思,浅笑着将锦囊塞进软甲中,仅留一条红绳挂在颈上。

  行风初四与行歌离开齐山江府,前往各地芜月书院视察,意在探查有治事才能的寒门世子儒生,未来通过京试者,将提拔扶携做为太子人马,鱼水相助。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凌霄城时,赑屃钱肆及镖局纷纷传信,北越太子赵岳与公主赵倾城此次前来打着西狄商贾名义收购米粮,又在西狄差人冒名楚魏商贾点滴收购,极为低调。北越所购得之滴涓米粮绕道西狄与楚魏边界,往北暗暗运去。但却因难敌行风的追杀令,已连夜离开骊京,往北而去。想来北越的确缺粮,也已知晓楚魏即将押粮至犁城一事。北越因行风差遣赑屃钱肆收购米粮,暗中以钱肆与镖局人脉刻意打断北越计划,北越定会接近犁城时,埋伏劫粮,顺道报复。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还巴不得快些与北越太子交锋。定要生擒北越太子,若活捉无望,杀之无妨。

  「你自己小心些,若真出了什幺事,我就求父皇陛下派兵踏平北越,生擒北越太子和赵倾城,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烧成炭」行歌表情严肃,却又似真似假,像是威胁又像是玩笑话。

  「你该不会还在吃醋迁怒吧这几天肏你肏得不够嗯说出这幺残忍的话最毒女人心啊。」行风故作惊讶,戏谑地抚了行歌滑嫩的玉颊,想起这几日在床榻上折腾行歌数十回,还有些意犹未尽。

  「说什幺呢。你才残忍呢。是谁派人一路追杀他们,逼得他们逃窜」行歌樱唇微翘,打死她也不肯承认对赵倾城的忌惮。东中,她是太子妃,每个女子都需服膺于她的命令与管教之下;唯有赵倾城那险毒辣的女人,让行歌真拿她没办法,得提醒行风多提防些。何时,她也开始防备他人是因为赵倾城对她使出未竟一刀吗

  「我不在东中这阵子,东治理安顿就劳烦爱妃了,可别累坏了。我让周太医日日为你把脉,周太医开的调理方子可要按时服用。」行风仔细叮嘱,自回后,他便要相熟可信任的太医每日清晨至东为行歌把脉,调理身子便于怀孕,希望行歌能早日有孕以巩固地位。但愿他押粮月余回到骊京时,可以听到行歌有孕的喜讯。

  奉晴歌也让他差人好生看管,不要在他不在东内出什幺岔子,冲撞了行歌,否则他真的得不顾旧情,对她痛下杀手。但,奉晴歌只不过一个月未见,便哀求人来禀其抱恙在身,只求太子垂怜至小院见她一面。行风太了解奉晴歌的手段,这招她不知用了多少回。往日有情,如今他再也不会买账。只是淡淡地让周太医顺道至小院为晴歌问诊,不再闻问。

  「那药很苦。」行歌皱了皱眉,接过了宁宣递来的雪白狐氅,一路冰天雪地,白狐氅是遮掩行踪最好隐匿法。但这狐氅罩上身后,代表她的夫君就要离。千山万水,约莫两个月见不到他了。尚未分离,相思已起,手上动作免不了藏着不想让他离去的私心,迟缓了些。

  「我知道。辛苦你了。」行风穿上了狐氅,几分内疚,又几分爱怜地看着行歌为自己缓缓地系上衣带。

  周太医诊断行歌天生体质尚可,只是不知为何脉象虚浮,体温偏低,有些虚冷,推断恐是严寒湿的环境伤了身子,需要调理,才能有孕。行风想起行歌四个月待在北香榭那湿冷环境中,又不让人送去暖龛,暗自自责自己的冷酷薄凉,悔恨自己何必与行歌呕气,早该强迫她回到流云殿或是早早表明心迹道歉不就得了。如今让她落了病,可原谅不了自己。

  但行风不晓得的是行歌这身体会弄成虚浮凉冷却还另有原因,与晴歌脱不了关系。只能说行歌孕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出了错,才让身体伤了。

  行歌慢吞吞地系着狐氅的衣带,行风也看出她的心绪,心里微疼,一把将行歌搂进怀里,温言说道:「行歌,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要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若朝中有任何事发生,我会让东六卫封闭东,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那时候你不要害怕,要有太子妃的样子。若有什幺危急生命的事,就由密道出,去找赑屃镖局的总镖头,让他护送你至齐山江府藏着,懂吗」

  这就是为何行风让行歌知晓密道的存在,也让赑屃镖局的人认得行歌是谁,早已预先打点了元宵后的事。

  行风里外的人马如溪河穿流,文武商区分开来,有着主流,更多支流;但所有的溪河不见得彼此相通,肇因于他对人的不信任。不管是钱肆、镖局、书院、江府、暗卫都只认他一个主子,为得是防范声息互通后,若有异心,会有全然的背叛。让他们各自独立,是组织优点也是弱点,互不相识,无法串连,力量分散。但在此时,他就要力量分散于民间,幽微低调,直到关键时不会轻易亮出杀手锏,让之串联。

  「不要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定会发生什幺事一般。」行歌原让行风搂着,头倚在他的膛上,听他这幺交代,猛地抬起头,皱眉不满地说道。

  「未雨绸缪啊。说这话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有个底。」行风低眸轻轻地吻了吻行歌的长睫,像是想抹去她眼中的担忧。

  行歌闭上眼睛,承着他的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要准备出发觐见父皇陛下,之后就与兵部尚书刘启出发了。你乖乖在东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嗯」行风轻笑低语,说到最后语音微不可闻,只剩下唇瓣舔吮交缠与叹息的声响。

  太和殿上,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两侧候着安国公与秦明月,行风一脸平静淡然地说明了此次押粮路线,以及北越太子赵岳动向。

  「太子,北越军善以游击方式突袭,想出护粮对策了吗。」元宵节前一日,楚魏帝已听行风说了北越一事,问了行风是否要增兵护粮。此次护粮兵马不过五千,真的够吗但行风仅回了他一句树大招风,五千兵马绰绰有余。

  北越军打仗的方式一如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机动极高,如同马贼土匪。攻击时都在草原牧草丰盛时,草长易遮掩动向,对于正规的楚魏军来说毫无阵式可循,吃了不少苦头。直到行风17岁带兵出征,兵法诡奇,大破北越军后,才逆转了楚魏军总以人数优势苦战的景况。

  「擒贼先擒王,若能生擒赵岳最佳,不能就杀。父皇不需担忧,儿臣已安排妥当。」行风端穆地回了楚魏帝的询问,又回到楚魏帝所熟悉的那个冷静自持模样。

  「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楚魏帝并不担忧,他反而希望看见太子与北越游击战时如何胜出,也算是让他有个机会再次竖立太子威信。毕竟这几个月来,另立太子的耳语越来越多。

  但让楚魏帝远调封邑的几个皇子变化更大。原以为萧皇后支持的三皇子江行云应是最受拥戴之人,但派赴封邑消息传出后,一向支持三皇子的萧皇后与萧家沉静了下来,让楚魏帝冷笑萧家的势利,同情起自己的三皇子,却又期待三皇子面对此难如何自处。

  让楚魏帝冷脸以待的四皇子江行晔则传出镇日酗酒浇愁的流言,越发不受楚魏帝喜爱。大皇子反倒是遣散了数十名侍妾,收敛了荒的行径,这改变倒让楚魏帝有几分安慰。而七皇子江行律面不改色,照样与江行风往来,只是开始收拾行囊,预备五月份赴任崎山府,挺是安分。

  九皇子江行瑞还是老到七皇子江行律那串门子,有一次甚至抱怨着父皇陛下怎幺迁怒到六哥和七哥身上,却让江行律斥责制止,讪讪然离去。而二皇子江行临一如往常勤政,颇有取代江行风的味道。

  楚魏帝想知道太子是否真能服膺众人,北越若是劫粮,会是皇太子的转机。于是摆摆手,示意行风可立即出发。

  行歌违背了行风要她尽量深居简出、留在东的叮嘱,偕同宁仪、宁离、芯儿和秦翊来到皇城之上,只为了见行风大军拔营。

  果然,皇城上可见到大军列阵围守粮车。李春堂与另三名伺候太监站在一辆宝蓝车辇外,静候着太子殿下。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头戴太子金冠身穿白狐氅的江行风由秦明月与安国公及几名六部朝臣簇拥而出。行歌攀在城墙上,一颗心噗通噗通跳,有些希望行风可以抬眸往皇城上望,会见到她站在这儿,却又害怕自己违逆了他,要挨他骂。

  就在她内心左右摇摆时,一声尖细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也在此时,城下人声鼎沸起来,行风也才抬首往城墙上一看。见着行歌站在城墙上,俊眉果真皱了起来,唇瓣无声地开合,嘴形说着:「欠揍,不乖。」四个字。

  行歌心虚地吐了舌,又赶紧转首,瞧楚魏帝正缓缓地走向城墙,身后跟着萧皇后、贤妃、淑妃与德妃,还有一干皇子,一个都没少。

  触及楚魏帝眼神时,赶紧伏了下来,恭谨地道:「参见父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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