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更长脸 …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到了皇帝所在的包间，苏潼瞄了眼端坐的两人，立刻见礼。
太子则像孙子一样，黑着脸乖乖屏息静立在皇帝一侧。
“苏潼，朕听说，刚才弓箭手还没射出最后一箭，你已经断定他会输？”
皇帝声音平淡，但他眼皮半阖之间，不怒而威的气势便能吓得胆小者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潼心里不见得畏惧他，不过她也不会作死的挑战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陛下，臣之所以那样判断，并不是胡言乱语随便猜测。而是结合他自身的情况，才得到的结论。”
皇帝有些意外：“嗯？”
“他什么情况？”
苏潼缓缓道：“那名弓箭手用的是重弓。”
“这种弓的特点是准头好。但缺点也相当明显，就是比一般的弓更耗体力。”
皇帝默然。
苏潼说到这里，其实大家都明白了。
弓箭手要在不停的活动奔跑中，射中同样不断移动的目标箭靶。
扛着更重的东西，明显更费体力。
皇帝想了一下，又道：“即使如此，也不见得他最后一定会落败。”
苏潼淡淡道：“陛下，当时他还没射出最后一箭，但他力气已经耗尽了。”
“因为臣观察到他右手在微微颤抖。”一是脱力，二是乏力。
两者结合一起，最后焉有不落败之理。
就算勉强射出最后一箭，也绝对会失去准头。可以说，最后没脱靶已经是运气加持。
结果，和她所料没有丝毫偏差。
可笑的是，狗太子还认为她诅咒那名弓箭手，最后才会导致弓箭手落败。
皇帝喜怒不辩地看她一眼，沉声道：“你倒是好眼力。”
“陛下过奖。”苏潼微微欠身，“臣不过是出于当大夫的本能，习惯观察入微。”
“好一个观察入微。”皇帝似乎笑了笑。
淡淡道：“你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朕一起看后面的比赛。”
余光掠过齐子砚，也略略颔首：“你也留下。”
转目对上太子，却沉下脸来：“混账东西，滚回你的包间去，别在这碍朕的眼。”
“儿臣告退。”太子灰溜溜滚出去了，出去前，还没忍住拿眼角冷冷剜了苏潼一下。
齐子砚目含笑意瞟了她一眼。
与天子同帐，是求之不得的殊荣。
苏潼：“……”
不，她一点也不想要这种殊荣。
请允许她像太子一样，愉快地滚回去吧。
与皇帝一起看比赛，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还不如恩准她提前离场。
“都坐下吧。”皇帝金口一开，苏潼心里觉得更难捱了。这是不可能提前放她离开的意思。
齐子砚在皇帝下首坐下，苏潼则坐到皇后旁边。
皇帝打量一眼齐子砚，淡淡道：“你说说，接下来的比赛如何？”
“第三项比赛内容是赛马。”
“赛马的第一场，是平地两千米赛跑。以谁领先跑到终点为胜。”
苏潼表示了解。这就是最简单的速度赛马。快者为赢。
“第二场，是跨越陷阱赛马。赛道上，会设置一个个距离不等的陷阱。陷阱，有隐藏的，也有显露出来的。”
“第三场，是障碍赛马。在赛道上设置一米高左右不等的树枝，或者设置有沼泽，沙坑水洼，以及比较大的石头等等。”
“这些障碍物设置的间距不等，十分考验骑手与骏马的配合与应对能力。”
“这种比赛，也是最为容易发生意外的赛马。”
听完齐子砚的介绍，苏潼心里浮上淡淡担心。
司徒烨压轴出场，也就是参加最后一场障碍物比赛的赛马。
万一司徒烨发生意外，到时何止是大损大燕的国威，连司徒烨在赤翊军的威望都会受到影响。
苏潼忍不住悄悄觑了眼皇帝。
这种比赛项目皇帝都答应，皇帝是对司徒烨太有信心，还是一时喝水太多，全跑进脑子里？
假设皇帝忌惮赤翊军的存在好了。
但是，司徒烨作为赤翊军的统帅，要是在这场比赛中受伤什么的，这对大燕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令夏国野心膨胀。
以她的脑子，是弄不明白这些当权者什么考量了。
难道个人利益的得失，比一个国家的整体利益还重要？
随着哨子吹响，裁判一声令下，赛马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苏潼，你认为这场比赛，谁会赢？”
两国的骑手刚起跑，皇帝就目色沉沉扫向苏潼，询问她的意见。
苏潼认真看了一会，才道：“臣认为大燕必赢。”
皇帝有些意外，她竟然说得如此笃定。
“哦，何以见得？”
苏潼道：“陛下，从两国骑手所选的坐骑来看，二者并没有明显差距。”
“两匹马同样非常矫健年壮，肌肉发达；由此可以推测，它们的爆发力应该也相近。”
“但是，有一点，是夏国的骏马所不具备的。”
“我们大燕的骏马，落地时更稳更有力，平衡性也更好。”
“陛下，”苏潼微微一笑，“刚刚还下了雨。虽然不是大雨，但地面还是湿的。”
“即使再平整，下过雨后，地面也会变得湿滑。”
“综上所述，臣判定，大燕最后必赢。”
仿佛为了与她的话互相印证一样。
苏潼话音才落，比赛场上，已经吹响了比赛结果的哨子声。
不负众望，果然是大燕赢了第一场。
皇帝目光深了两分。
“苏潼，你如何看出大燕的马落地时更稳，平衡性更好？朕就没看出来。”
齐子砚心里咯噔一声。
苏潼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陛下，臣是大夫呀。”
“你别忘了，臣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入微。”
“朕相信。”皇帝看着她，静默片刻，“也不相信。”
苏潼：“……”
多疑的人真难侍候。
“陛下，其实有件小事可能与今天的赛马有关，不过臣事先并不知道今天的竞技场会有赛马。所以，那件小事并没有及时禀报陛下。”
“至于那件小事是什么事，”苏潼微微一笑，“还请陛下看完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再容臣仔细禀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深沉而探究：“看来那件小事，并非小事。”
苏潼淡淡道：“陛下，我们大燕若能赢了最后这项比赛，是好事。不是吗？”
“至少，我们能在擅长射箭的夏国使团面前，扬了大燕的国威！”
一句话，用别人擅长的来打败他，更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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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则像孙子一样，黑着脸乖乖屏息静立在皇帝一侧。
“苏潼，朕听说，刚才弓箭手还没射出最后一箭，你已经断定他会输？”
皇帝声音平淡，但他眼皮半阖之间，不怒而威的气势便能吓得胆小者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潼心里不见得畏惧他，不过她也不会作死的挑战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陛下，臣之所以那样判断，并不是胡言乱语随便猜测。而是结合他自身的情况，才得到的结论。”
皇帝有些意外：“嗯？”
“他什么情况？”
苏潼缓缓道：“那名弓箭手用的是重弓。”
“这种弓的特点是准头好。但缺点也相当明显，就是比一般的弓更耗体力。”
皇帝默然。
苏潼说到这里，其实大家都明白了。
弓箭手要在不停的活动奔跑中，射中同样不断移动的目标箭靶。
扛着更重的东西，明显更费体力。
皇帝想了一下，又道：“即使如此，也不见得他最后一定会落败。”
苏潼淡淡道：“陛下，当时他还没射出最后一箭，但他力气已经耗尽了。”
“因为臣观察到他右手在微微颤抖。”一是脱力，二是乏力。
两者结合一起，最后焉有不落败之理。
就算勉强射出最后一箭，也绝对会失去准头。可以说，最后没脱靶已经是运气加持。
结果，和她所料没有丝毫偏差。
可笑的是，狗太子还认为她诅咒那名弓箭手，最后才会导致弓箭手落败。
皇帝喜怒不辩地看她一眼，沉声道：“你倒是好眼力。”
“陛下过奖。”苏潼微微欠身，“臣不过是出于当大夫的本能，习惯观察入微。”
“好一个观察入微。”皇帝似乎笑了笑。
淡淡道：“你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朕一起看后面的比赛。”
余光掠过齐子砚，也略略颔首：“你也留下。”
转目对上太子，却沉下脸来：“混账东西，滚回你的包间去，别在这碍朕的眼。”
“儿臣告退。”太子灰溜溜滚出去了，出去前，还没忍住拿眼角冷冷剜了苏潼一下。
齐子砚目含笑意瞟了她一眼。
与天子同帐，是求之不得的殊荣。
苏潼：“……”
不，她一点也不想要这种殊荣。
请允许她像太子一样，愉快地滚回去吧。
与皇帝一起看比赛，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还不如恩准她提前离场。
“都坐下吧。”皇帝金口一开，苏潼心里觉得更难捱了。这是不可能提前放她离开的意思。
齐子砚在皇帝下首坐下，苏潼则坐到皇后旁边。
皇帝打量一眼齐子砚，淡淡道：“你说说，接下来的比赛如何？”
“第三项比赛内容是赛马。”
“赛马的第一场，是平地两千米赛跑。以谁领先跑到终点为胜。”
苏潼表示了解。这就是最简单的速度赛马。快者为赢。
“第二场，是跨越陷阱赛马。赛道上，会设置一个个距离不等的陷阱。陷阱，有隐藏的，也有显露出来的。”
“第三场，是障碍赛马。在赛道上设置一米高左右不等的树枝，或者设置有沼泽，沙坑水洼，以及比较大的石头等等。”
“这些障碍物设置的间距不等，十分考验骑手与骏马的配合与应对能力。”
“这种比赛，也是最为容易发生意外的赛马。”
听完齐子砚的介绍，苏潼心里浮上淡淡担心。
司徒烨压轴出场，也就是参加最后一场障碍物比赛的赛马。
万一司徒烨发生意外，到时何止是大损大燕的国威，连司徒烨在赤翊军的威望都会受到影响。
苏潼忍不住悄悄觑了眼皇帝。
这种比赛项目皇帝都答应，皇帝是对司徒烨太有信心，还是一时喝水太多，全跑进脑子里？
假设皇帝忌惮赤翊军的存在好了。
但是，司徒烨作为赤翊军的统帅，要是在这场比赛中受伤什么的，这对大燕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令夏国野心膨胀。
以她的脑子，是弄不明白这些当权者什么考量了。
难道个人利益的得失，比一个国家的整体利益还重要？
随着哨子吹响，裁判一声令下，赛马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苏潼，你认为这场比赛，谁会赢？”
两国的骑手刚起跑，皇帝就目色沉沉扫向苏潼，询问她的意见。
苏潼认真看了一会，才道：“臣认为大燕必赢。”
皇帝有些意外，她竟然说得如此笃定。
“哦，何以见得？”
苏潼道：“陛下，从两国骑手所选的坐骑来看，二者并没有明显差距。”
“两匹马同样非常矫健年壮，肌肉发达；由此可以推测，它们的爆发力应该也相近。”
“但是，有一点，是夏国的骏马所不具备的。”
“我们大燕的骏马，落地时更稳更有力，平衡性也更好。”
“陛下，”苏潼微微一笑，“刚刚还下了雨。虽然不是大雨，但地面还是湿的。”
“即使再平整，下过雨后，地面也会变得湿滑。”
“综上所述，臣判定，大燕最后必赢。”
仿佛为了与她的话互相印证一样。
苏潼话音才落，比赛场上，已经吹响了比赛结果的哨子声。
不负众望，果然是大燕赢了第一场。
皇帝目光深了两分。
“苏潼，你如何看出大燕的马落地时更稳，平衡性更好？朕就没看出来。”
齐子砚心里咯噔一声。
苏潼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陛下，臣是大夫呀。”
“你别忘了，臣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入微。”
“朕相信。”皇帝看着她，静默片刻，“也不相信。”
苏潼：“……”
多疑的人真难侍候。
“陛下，其实有件小事可能与今天的赛马有关，不过臣事先并不知道今天的竞技场会有赛马。所以，那件小事并没有及时禀报陛下。”
“至于那件小事是什么事，”苏潼微微一笑，“还请陛下看完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再容臣仔细禀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深沉而探究：“看来那件小事，并非小事。”
苏潼淡淡道：“陛下，我们大燕若能赢了最后这项比赛，是好事。不是吗？”
“至少，我们能在擅长射箭的夏国使团面前，扬了大燕的国威！”
一句话，用别人擅长的来打败他，更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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