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_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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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余舟这个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裴斯远额头上一触即分。

  但这瞬息的触碰,却令裴斯远一颗心像是炸开的烟花一般,足足灿烂到天都亮了才渐渐平息。

  与此同时,裴斯远心底的不安也被余舟成功的安抚住了。

  后半夜,他再也没有余暇去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余舟那个吻。

  尽管他知道,对方这个吻里并没有包含什么复杂的情感。

  他甚至怀疑,余舟迷迷糊糊中是将他当成了哭闹不休的小孩子,所以才会那么哄他。

  可这并不妨碍裴斯远反复回味。

  仔细想来,他家余贤弟上一次主动亲他,还是数月前在寻欢楼那晚。

  当时明明那么主动热情,如今就跟戒了色的和尚一般。

  他家余贤弟的心思,他当真是捉摸不透……

  次日晌午,章太医又来了一趟裴府。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这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昨日我们失败之后,重新调整了一次用药的剂量,又试了一次。”章太医道:“这次选了一只个头更大的羊,用药加施针后,它足足昏睡了近两个时辰。我们都以为它不会醒过来了,但是它最后竟然醒了。”

  裴斯远和余舟闻言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昨日他们的试剖还那么狼狈,竟转眼就成功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保证它到底能活多久,但这至少算是一个好的开始。”章太医道。

  “太好了。”裴斯远喃喃道:“这就说明,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余舟忙问道:“那它现在怎么样了?”

  “它醒过来之后,药力过了,伤口应该是有些疼。”章太医道:“我们一直轮换守着给它用药施针,应该是有些效果的,今日一早我又去看了一眼,它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若是它能挺过去,回头送到我府上,我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定不亏待了它。”裴斯远道。

  余舟失笑道:“往后章太医他们还会试剖别的牲畜,难不成你都要养着?”

  “都养着,活一只养一只。”裴斯远道:“死了的也给它们好生安葬。”

  章太医道:“只要这几日好好照看,能保证让它的伤口不感染,它的性命应该就能无碍。”

  “我就知道,一定会成功的。”余舟道。

  得益于现代医学的影响,余舟对此事一直抱着比较乐观的态度。

  他此前比较担心的就是时间来不及,但现在看来,章太医他们比他认为的还要更有能力。

  “后续我们会换不同的牲畜再试剖,这样才好琢磨出用药的剂量,保证到了人身上的时候,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章太医道:“毕竟到时候只有一次机会,半点差池都不容许。”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成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法子一旦最终证实有效,能救的绝不仅仅是琴师和余舟的性命。

  将来,说不定会被写进大渊朝的史书里。

  因此章太医他们对此事都投入了极大的心力。

  当日送走了章太医之后,裴斯远便蠢蠢欲动,想再去大理寺看一眼。

  余舟想到他昨晚心神不宁的样子,生怕他去了一趟回来又会不安。

  毕竟,这种事情成功了一次,并不代表着往后的每一次都会成功。

  若是裴斯远去了之后又看到了更惨烈的场景,岂非又要受刺激?

  “我今日想去看看琴师。”余舟突然开口。

  “怎么突然想去看他?”裴斯远问道。

  “他如今已经有孕快七个月了,算是比较凶险的时候。”余舟道:“我怕他胡思乱想,反倒对身子不好,想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件事。”

  “你觉得这个时候告诉他是最好的选择吗?”裴斯远问道。

  “他一直都认定了自己很快就会死,如今知道有了生机,应该会高兴吧?”余舟道:“先前咱们不告诉他,是怕章太医他们试不成,最后反倒让他空欢喜一场。但如今看来,这条路确实是可行的。”

  裴斯远想了想,倒是颇为赞同余舟的提议。

  毕竟琴师与余舟不同,他在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孕,而且认定了自己胎儿足月后就会死。

  所以告诉他这件事,对他而言不仅不算是打击,反而是一个希望。

  以裴斯远对琴师的判断,对方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时,都能做出杀了平西侯这样的事情,可见内心之强大,非常人所能及。

  当日午后,裴斯远便带着余舟乘马车去了琴师如今的住处。

  两人进了院子的时候,见琴师正坐在廊下品茶,身边摆着他那把琴。

  上次余舟来的时候,他在抚琴,所以肚子被遮住了大半。

  今日余舟才发觉,琴师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圈,哪怕宽大的衣袍都有些遮不住了。

  余舟活了两辈子,别说近距离看到男人大肚子,哪怕是有孕的女性,他也没见过几次。今日骤然见到月份这么大的琴师,他心底多少算是受到了点冲击。

  “你很好奇吗?”琴师觉察到余舟的视线后,笑问。

  “不是……”余舟忙避开视线,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没想冒犯你,我只是……”

  “无妨。”琴师见他这副无措的模样,淡淡一笑,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问道:“你想要摸一摸吗?”

  “不不不!”余舟连连摆手,一张脸不由涨得通红:“这太失礼了。”

  琴师见他这副样子,似乎觉得挺有趣,眼底笑意更浓了几分。

  裴斯远见琴师故意逗余舟,面色稍稍有些不大高兴,故意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余舟旁边,一手还刻意搭在了余舟膝盖上。

  “太医说男子有孕不同于女子,多半没法子长到足月,所以……”他看向余舟,苦笑道:“不出意外,我应该很快就会死了。”

  “不会的。”余舟忙道:“今日我和裴副统领过来,就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说罢看了裴斯远一眼,示意他说,仿佛裴斯远的话在琴师面前更能代表某种权威似的。

  “陛下特意允了太医院和大理寺的尝试剖腹取子只法,昨日他们拿一只羊试剖,成功了。”裴斯远言简意赅地道。

  琴师闻言一怔,显然一时半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简单的一句话对他而言,信息量太大了。

  “这法子的重点并非为了取子,而是要保住大人的性命。”余舟朝他解释道:“不过你放心,虽说这剖腹听着吓人,但实际上等用了药之后,你会昏过去,感觉不到什么疼痛。等你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缝合好了。”

  “虽然你的伤口可能还是会疼个几日,但太医们会想办法给你施针减缓疼痛。”余舟道。

  “这……怎么可能行得通?”琴师难以置信地道。

  “没有什么行不通的。”余舟又道:“人受了伤之所以会死,要么是因为伤到了什么重要的脏器,要么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只要章太医他们能想办法避免这些问题,就能保证在剖开你的肚子将胎儿取出之后,仍能保住你的性命。”

  余舟说着拿了一块桌上的点心,试图朝琴师演示。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的手太笨,在将点心的馅儿取出来之后,一不小心把剩下的点心捏碎了。

  琴师:……

  “不是这个意思。”余舟重新又拿了一块点心,想再给他演示一番。

  然而琴师比他聪明多了,片刻工夫便已经听明白了。

  “那只羊还活着?”琴师问道。

  “活着,今早章太医亲口说的。”余舟忙道。

  琴师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琢磨余舟这番话的可行性。

  过了半晌,他看向裴斯远,问道:“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不是。”裴斯远看向余舟,“是余舍人想出来的。”

  琴师闻言稍稍有些惊讶,目光在余舟面上审视了片刻,看起来有些不解。

  余舟只当他不信,正琢磨着要再怎么朝他解释一番。

  但琴师却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余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接受,稍稍有些意外。

  但他想了想,琴师这人本就很有魄力,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裴副统领,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琴师在两人临走前,突然叫住裴斯远问道。

  裴斯远看了他一眼,而后朝余舟道:“你先去门口候着我,别乱走。”

  待余舟应声出去后,他又吩咐了亲随看护好余舟,这才看向琴师。

  “他还不知道?”琴师开门见山地问道。

  裴斯远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了琴师问的是什么。

  对方一直都知道余舟有孕一事,只是从未当面戳破过。

  “与你何干?”裴斯远反问道。

  “你怕他知道真相怨恨你?还是怕他承受不住动了胎气,一尸两命……”琴师问道。

  裴斯远听到他口中“一尸两命”那字眼,眸光骤然一冷,警告道:“我劝你慎言。”

  “你说法子是他提出来的,但我想你应该没那么好心,会千方百计救我的命吧?”琴师问道:“你想拿我当祭品,在我身上先试试这法子,再去救他。”

  裴斯远冷笑道:“我不在意你的死活,这很难理解吗?”

  “说得也是。”琴师道:“但我想,你应该更希望我能活着吧?若我死了,你的小起居郎只怕也未必能安然无恙。”

  “你是生是死我的确不怎么在意。”裴斯远道:“但他在意。”

  琴师闻言一怔,眼底的嘲弄之意登时消散了大半。

  他是个聪明而敏感的人,所以轻易便能通过所知的信息,推测出裴斯远的心思。

  可他也知道裴斯远说的没错,余舟对他的关心是丝毫没有杂念的。

  那个与他萍水相逢的小起居郎,的的确确只是希望他能活下来而已。

  “改日能让我去看看吗?”琴师问道。

  “再说吧。”裴斯远看了他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院外的巷子里,余舟正立在一颗树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

  裴斯远见到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忐忑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余舟一手依旧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叹了口气道:“我在想七个月就这么大了,若是真到了足月,岂不是会更大?”

  “别瞎比划。”裴斯远一手攥住他手腕,将他的手从肚子上挪开。

  “他真的很勇敢。”余舟叹了口气道:“这要是我,平白无故变成这样,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下去,我吓也要吓死了。”

  余舟说着又忍不住想去摸肚子。

  裴斯远眉心一跳,强行攥住他的手腕道:“他不会有事的。”

  “嗯,我也相信章太医他们肯定能救他。”余舟道。

  裴斯远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不过他很快掩住了情绪,朝余舟道:“他说想去大理寺看看。”

  “看什么?”余舟问道:“看章太医他们给牲畜试剖吗?”

  “嗯。”裴斯远点了点头。

  余舟想了想,道:“也对,换成是我我肯定也想去看看。”

  “为什么?”裴斯远忙问道。

  “他又没见过这些事,估计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说,你不让他看看,他只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臆想出来的比实际情况更可怕。”余舟道:“让他看看,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反倒不那么害怕了。”

  毕竟琴师那性子非寻常人可比,余舟甚至觉得对方胆子说不定比裴斯远更大。

  “那……”裴斯远想了想,问道:“你想去看吗?”

  “我还行吧。”余舟道:“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看不看都行。”

  “你怎么会知道?”裴斯远不解。

  “想象的。”余舟忙道。

  裴斯远闻言倒也没怀疑,他家余贤弟这小脑瓜看着笨笨的,但里头时常会有与旁人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琴师想去看的话,我觉得我可以陪着他。”余舟道。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裴斯远道。

  “你不害怕了?”余舟看向他问道:“上回你去,可是吓得半夜都睡不着呢!”

  虽然余舟至今也无法理解,裴斯远那日为什么会那么不安,这完全超出了他对裴斯远的认知。

  “胆子再大的人,也有怕的东西。”裴斯远侧头看了他一眼。

  “这倒是,同理胆子再小的人,也有不怕的东西。”余舟认真地道:“就像有的人胆子虽然很小,但是却敢看杀猪。”

  裴斯远被他一句话逗得险些笑出声。

  “我要是真害怕,大不了你再哄哄我。”裴斯远道。

  “我哄你?”余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怎么哄?”

  裴斯远抬手在他额头上一点,道:“好好想想。”

  余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尖稍稍一红,这下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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