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老金
第二天是周末，成越没去北城区的图书馆，而是去了香港仔奶茶店，现在还没有改名字，却也快了。
这次过去找老金当然是为了买股票的事情。
开始听到要买股票赚钱的时候，老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要把自己这十几二十年的积蓄全部投入股市，这可是一场豪赌，而且他老金读的书少，股票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
“你还记得上次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不愿意一辈子守着这间奶茶店，还没两个星期就怂了吗？”成越用的是激将法。
“老金你初中毕业这么多年，混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这都三十三岁了，连个老婆都讨不到，我都替你感到羞耻了！”
听到成越的骂声，老金坐在前台旁边一语不发，内心已经动摇了，成越就像是他浑噩的人生中突然出现的一个变量X，一个小小的创意，教他做了奶盖茶，短短两个星期赚了以往两个月的钱。
说真的，要是成越现在再年长个那么几岁，老金肯定点头就答应。
可是，成越这家伙毕竟太年轻了，这才十六岁，只是一个初三少年，股市这玩意儿他真的懂吗？
“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老金踌躇道。
这毕竟是件大事，要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
然而，成越可没有让他犹豫的时间，那只股票正处于最低价，正是吸纳的好时机，再过些时间，升起来了赚的钱就少。
再说，人类有一种特性，只要一开始犹豫了就很有可能放弃。
“要不这样吧，老金，我给你写一张借据，如果股票这事黄了，我把云里街的老房子抵押给你，如果赚钱了的话，以后饮料品牌的发展依然有你的一份。”
这时，老金沉默下来了，他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信誓旦旦的眼神，一时间还以为见到了是在社会上沉浮了许多年的人。
大约几分钟之后，老金才开口说道：“对不起，上次答应了你，现在又犹豫了…好吧，欠条这些就别说了，我这次陪你赌一把。”
这下子，成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老金不肯出钱，他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个未成年的中学生想跑银行贷款也不现实。
况且，未成年人也开不了户、炒不了股。
老金的住所就在店铺的二楼，大概七十平方米，两房一厅，有一个房间被用来当杂物房了，客厅遍地的垃圾以及衣服、甚至有条豹纹内裤就这么放在破旧的沙发上。
嗯…怎么说，非常有万年单身男士的感觉…俗称狗窝。
客厅里，成越看着老金从房间里抱出来的一个方形物体，外面用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着。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钱，都是红彤彤的毛爷爷，成越扫了一眼，估计这里不少于十万。
“我去，你这家伙竟然也能存到这么多钱，这些年肯定没骗学生们的钱。”
这其实也就是一句调侃的话，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大叔，没结婚，没子女、没车，全副家当十万元，多吗？
不多！
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
不过，这也是老金愿意参与这一次豪赌的究级原因，与其说是相信成越，倒不如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到头了，再不拼一把，下半辈子也就是这样子了。
老金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确定了阳台外面没人在看着自己，刚刚把拿包钱放到了桌面上，又忍不住抱了起来放在怀里，看起来十分滑稽。
“臭小子，这些可是我的全副家当了。”
“话说你放那么多钱在家里干嘛？”成越问道。
“上次听到你说近期内想开分店的时候，我就事先把银行里的定期取出来了…开分店我是觉得可以，只是股票这玩意儿…”
成越看着老金，看来这家伙也是下了十分巨大的决心，竟然直接把全副家当放在家里，随时准备用了。
老金这个人，成越其实曾经从许多老一辈老师的口中听说过。
“你们要好好学习，要不然就像学校对面那个奶茶店老板一样，三十多岁还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工作，一辈子窝在那里骗小孩子钱。”
如此云云。
还有的就是，老金很多年前也在二中读书，跟成越一样，附近出了名的不良，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而那时候普通家庭的家长忙着赚钱，根本就不重视孩子的教育，只是把学校当作了托儿所。
在二中的混了三年的老金，成绩极差，考不上高中，父母也没钱供他上中专，老金只好外出打工，听说去过很多城市，做过很多种类的工作…
大概几年前，老金的父母出了事故去世，他从外地过来料理身后事，然后就一直待在二中对面的住处没有离开过，还开了这间香港仔。
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跟到这儿喝奶茶的学生吹嘘：“老子以前在G市的上市企业出任管理层，手下几百个跟班，哎呀，当初是因为念旧情才一直留在Z城的，前一段时间那间公司的老总还想求我回去，我一口气就拒绝了…”
很多附近的中小学生信以为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老金的小眼睛之中充满了幻想，仿佛眼前这个衣着了邋遢随意的中年男子就是电视机里面的都市成功人士。
直到有一天，老金又像平时一样吹嘘时，有个小学生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我哥说上次在G市见过你…”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原来老金没有吹水，是真的成功人士。
然后，那个小学生继续道：“你在G的工地搬砖…”
那天之后，附近所有的小学生都开始流传一句话——老金大话精，挑砖农民工。
……
最后，成越把股票交易的事情交给了老金，老金懂不懂其实不重要，只需要把购买那只股票告诉他就行了，具体的细节，交易所的工作人员会热情指导他。
“小子，你什么事都扔给我，那你呢？”老金问道。
“你傻呀，我可是中学生，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小事…”
这一刻，老金已经有些后悔了，那些钱可是自己的全副家当，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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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过去找老金当然是为了买股票的事情。
开始听到要买股票赚钱的时候，老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要把自己这十几二十年的积蓄全部投入股市，这可是一场豪赌，而且他老金读的书少，股票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
“你还记得上次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不愿意一辈子守着这间奶茶店，还没两个星期就怂了吗？”成越用的是激将法。
“老金你初中毕业这么多年，混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这都三十三岁了，连个老婆都讨不到，我都替你感到羞耻了！”
听到成越的骂声，老金坐在前台旁边一语不发，内心已经动摇了，成越就像是他浑噩的人生中突然出现的一个变量X，一个小小的创意，教他做了奶盖茶，短短两个星期赚了以往两个月的钱。
说真的，要是成越现在再年长个那么几岁，老金肯定点头就答应。
可是，成越这家伙毕竟太年轻了，这才十六岁，只是一个初三少年，股市这玩意儿他真的懂吗？
“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老金踌躇道。
这毕竟是件大事，要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
然而，成越可没有让他犹豫的时间，那只股票正处于最低价，正是吸纳的好时机，再过些时间，升起来了赚的钱就少。
再说，人类有一种特性，只要一开始犹豫了就很有可能放弃。
“要不这样吧，老金，我给你写一张借据，如果股票这事黄了，我把云里街的老房子抵押给你，如果赚钱了的话，以后饮料品牌的发展依然有你的一份。”
这时，老金沉默下来了，他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信誓旦旦的眼神，一时间还以为见到了是在社会上沉浮了许多年的人。
大约几分钟之后，老金才开口说道：“对不起，上次答应了你，现在又犹豫了…好吧，欠条这些就别说了，我这次陪你赌一把。”
这下子，成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老金不肯出钱，他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个未成年的中学生想跑银行贷款也不现实。
况且，未成年人也开不了户、炒不了股。
老金的住所就在店铺的二楼，大概七十平方米，两房一厅，有一个房间被用来当杂物房了，客厅遍地的垃圾以及衣服、甚至有条豹纹内裤就这么放在破旧的沙发上。
嗯…怎么说，非常有万年单身男士的感觉…俗称狗窝。
客厅里，成越看着老金从房间里抱出来的一个方形物体，外面用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着。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钱，都是红彤彤的毛爷爷，成越扫了一眼，估计这里不少于十万。
“我去，你这家伙竟然也能存到这么多钱，这些年肯定没骗学生们的钱。”
这其实也就是一句调侃的话，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大叔，没结婚，没子女、没车，全副家当十万元，多吗？
不多！
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
不过，这也是老金愿意参与这一次豪赌的究级原因，与其说是相信成越，倒不如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到头了，再不拼一把，下半辈子也就是这样子了。
老金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确定了阳台外面没人在看着自己，刚刚把拿包钱放到了桌面上，又忍不住抱了起来放在怀里，看起来十分滑稽。
“臭小子，这些可是我的全副家当了。”
“话说你放那么多钱在家里干嘛？”成越问道。
“上次听到你说近期内想开分店的时候，我就事先把银行里的定期取出来了…开分店我是觉得可以，只是股票这玩意儿…”
成越看着老金，看来这家伙也是下了十分巨大的决心，竟然直接把全副家当放在家里，随时准备用了。
老金这个人，成越其实曾经从许多老一辈老师的口中听说过。
“你们要好好学习，要不然就像学校对面那个奶茶店老板一样，三十多岁还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工作，一辈子窝在那里骗小孩子钱。”
如此云云。
还有的就是，老金很多年前也在二中读书，跟成越一样，附近出了名的不良，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而那时候普通家庭的家长忙着赚钱，根本就不重视孩子的教育，只是把学校当作了托儿所。
在二中的混了三年的老金，成绩极差，考不上高中，父母也没钱供他上中专，老金只好外出打工，听说去过很多城市，做过很多种类的工作…
大概几年前，老金的父母出了事故去世，他从外地过来料理身后事，然后就一直待在二中对面的住处没有离开过，还开了这间香港仔。
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跟到这儿喝奶茶的学生吹嘘：“老子以前在G市的上市企业出任管理层，手下几百个跟班，哎呀，当初是因为念旧情才一直留在Z城的，前一段时间那间公司的老总还想求我回去，我一口气就拒绝了…”
很多附近的中小学生信以为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老金的小眼睛之中充满了幻想，仿佛眼前这个衣着了邋遢随意的中年男子就是电视机里面的都市成功人士。
直到有一天，老金又像平时一样吹嘘时，有个小学生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我哥说上次在G市见过你…”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原来老金没有吹水，是真的成功人士。
然后，那个小学生继续道：“你在G的工地搬砖…”
那天之后，附近所有的小学生都开始流传一句话——老金大话精，挑砖农民工。
……
最后，成越把股票交易的事情交给了老金，老金懂不懂其实不重要，只需要把购买那只股票告诉他就行了，具体的细节，交易所的工作人员会热情指导他。
“小子，你什么事都扔给我，那你呢？”老金问道。
“你傻呀，我可是中学生，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小事…”
这一刻，老金已经有些后悔了，那些钱可是自己的全副家当，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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