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做大做强
下午放学后，成越和白洛刚刚走出校门口，隔着一条马路，远远看见对面的香港仔奶茶店门口站满了人，都是附近的中学生。
成越最近忙着学习，已经刻意推迟了出校门的时间，整整六点半才出来，可香港仔现在依旧客人络绎不绝。
白洛说：“老金这次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成越笑了笑，莫名高深，道：“现在还不算大…”
白洛轻轻瞥了成越一眼，以为他又在装逼，没多在意。
两人过了马路，和之前一样，原本坐在了店门口的座位上的学生一见到成越和白洛，像是见到了瘟神，撒腿就跑。
有时候，坏名声也是有好处的，成越和白洛相视一笑，然后就坐了下来。
香港仔其实有些简陋，店铺和马路之间有五六十平方的水泥空地，被老金公地私用，随意摆放了三四张桌椅，上方架起了一个遮阳蓬。
那时候的饮品店大多数都是以极为高档的咖啡厅为主，像这种简陋的饮品店也只能赚赚学生钱，上班族基本上不会帮衬。
白洛往店里头一喊，道：“老金，两杯芝士奶盖红茶！还真别说，我都还没有试过这玩意儿。”
一听见了白洛的声音，店里的老金就知道是成越来了，连忙拿起了手中刚刚做好准备给客人的芝士奶盖红茶，走出店外…
前台旁边的两个英才中学的女生一脸错愕，拿着钱的小手还悬在半空之中，此刻显得很突兀，声音十分委屈：“老板…那是我的奶盖…人家等了半小时了…”
老金将两杯奶盖放到了桌面上，对着成越客客气气地说道：“店里的生意这两天好的不得了，多亏了你的提议。”
“没事，你先忙，不过别忘了我的好处。”成越淡然笑道。
一开口就说钱肯定是不好的，可这也没办法，成越是个没有收入的穷孩子，再不自力更生就得饿死了。
“当然不会忘了！”老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俗人，没在意成越的直接，反而笑容更加灿烂。
店里正在焦急等待的客人惊讶地看着老板对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前倨后恭的场景，皆是擦了擦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更重要的是，那两人不就是二中的成越和白洛吗？
平时还经常被老板赶跑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吃错药了？
“唐榕，那个不是上次扯你内衣吊带的坏人吗？”其中一个穿着英才校服的女生说道。
被唤作唐榕的女生，把手里的钱抓成一团，仿佛那钱就是门外那个坏人。
实在太可恶了，上次耍流氓扯自己的吊带，这次还抢了人家等了半小时的奶盖茶。
一怒之下，她哼了一声，说道：“算了，不买了，佩佩我们走！”
还在和老金聊天的成越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是怎么一回事？
成越转过头，见到上次那个穿着英才校服的女生，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女生大声骂道：“坏人！”
骂完就走，长发一甩，还颇有武侠小说的风范。
成越眉头一挑，偏过脸看着白洛，“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概已经是傍晚七点，老金店里还有零星几个客人。
正值春夏交替，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晚，不过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你不用回家吃饭吗？”成越问道。
“我爸我妈忙着工作，哪有空回家做饭。“白洛摆摆手，笑道。
白洛的父母都是业务人员，一年从头到晚都在工作，虽然收入还算不错，可压根就没有时间管孩子，白洛经常都是跟成越在外头吃饭。
不过也多亏了这点，以前的成越能保证每天有饭吃，他不光在云里街蹭吃蹭喝，还在白洛这儿蹭了不少饭。
“白洛，这杯奶盖茶，就是我们事业起航的第一步，我们一起努力吧。“
“嗯…算了，我也不懂这些，反正跟着你就对了。“
这时，老金终于忙活完了，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手，一边走出来，至于这两天赚了多少，从他脸上的笑容看来，想必不会少。
“要不要给你们再弄一杯乌龙芝士奶盖？“老金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用了，老金，我和白洛等下就去吃饭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成越认真道。
“什么问题？“
“老金，你有想过把这杯小小的奶盖茶做大做强吗？你有没有想过——在不久以后的将来，在全国各地都能买到我们的饮品的场景吗？“
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的老金，笑容逐渐消失，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成越，像是看待天才，或者说看待神经病一样。
如果说奶盖茶的做法是成越机缘巧合下蒙出来的话，这样的解释老金还可以接受，他还可以把成越当成一个运气好的初中生。
可老金这一刻觉得，自己把眼前这个初中生想都太简单了，这家伙的野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他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熊孩子不切实际的野望，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坦白说。
老金还是更加倾向于前者。
然而，又不可否认，成越刚刚的话，很是让老金心动。
“不过那些太遥远了，要不先定一个小目标，我们先把Z市给征服了，老金，你觉得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成越不可能不知道，这小小的奶盖茶的魅力，几年之内，风靡全国，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几乎都可以见到它的踪影。
而成越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哄老金出钱开第一间分店。
“我…“老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金当年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浑浑噩噩到三十岁，从一个踌躇满志的帅小伙到郁郁不得志的油腻大叔，一直守着这间小店，也没有娶老婆。
虽然从未对任何人诉说过，但他其实是不甘心的。
老金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不傻，思忖好一会儿，试探性，问道：“臭…你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完再做决定！“
老金一直都是喊成越和白洛叫做臭小子，如今突然改口，倒是有一些拗口。
成越哪里有空拘泥这一些小细节，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娓娓道来。
“首先，你这家店的名字必须换一下名字，稍微风雅一些，辨识度也必须高一些；其次，必须找准市场定位，也先别急着开分店，我们先用这家店打响名号，而且价格方面慢慢在提升一些，不然会自贬身价，但也不也太高；再然后，一步一步地将消费人群从中小学生转移到都市白领，当然有些难度，推广方面需要下功夫…“
老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成越的眼神就越来越惊奇，一种“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情绪在脑海之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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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越最近忙着学习，已经刻意推迟了出校门的时间，整整六点半才出来，可香港仔现在依旧客人络绎不绝。
白洛说：“老金这次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成越笑了笑，莫名高深，道：“现在还不算大…”
白洛轻轻瞥了成越一眼，以为他又在装逼，没多在意。
两人过了马路，和之前一样，原本坐在了店门口的座位上的学生一见到成越和白洛，像是见到了瘟神，撒腿就跑。
有时候，坏名声也是有好处的，成越和白洛相视一笑，然后就坐了下来。
香港仔其实有些简陋，店铺和马路之间有五六十平方的水泥空地，被老金公地私用，随意摆放了三四张桌椅，上方架起了一个遮阳蓬。
那时候的饮品店大多数都是以极为高档的咖啡厅为主，像这种简陋的饮品店也只能赚赚学生钱，上班族基本上不会帮衬。
白洛往店里头一喊，道：“老金，两杯芝士奶盖红茶！还真别说，我都还没有试过这玩意儿。”
一听见了白洛的声音，店里的老金就知道是成越来了，连忙拿起了手中刚刚做好准备给客人的芝士奶盖红茶，走出店外…
前台旁边的两个英才中学的女生一脸错愕，拿着钱的小手还悬在半空之中，此刻显得很突兀，声音十分委屈：“老板…那是我的奶盖…人家等了半小时了…”
老金将两杯奶盖放到了桌面上，对着成越客客气气地说道：“店里的生意这两天好的不得了，多亏了你的提议。”
“没事，你先忙，不过别忘了我的好处。”成越淡然笑道。
一开口就说钱肯定是不好的，可这也没办法，成越是个没有收入的穷孩子，再不自力更生就得饿死了。
“当然不会忘了！”老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俗人，没在意成越的直接，反而笑容更加灿烂。
店里正在焦急等待的客人惊讶地看着老板对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前倨后恭的场景，皆是擦了擦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更重要的是，那两人不就是二中的成越和白洛吗？
平时还经常被老板赶跑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吃错药了？
“唐榕，那个不是上次扯你内衣吊带的坏人吗？”其中一个穿着英才校服的女生说道。
被唤作唐榕的女生，把手里的钱抓成一团，仿佛那钱就是门外那个坏人。
实在太可恶了，上次耍流氓扯自己的吊带，这次还抢了人家等了半小时的奶盖茶。
一怒之下，她哼了一声，说道：“算了，不买了，佩佩我们走！”
还在和老金聊天的成越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是怎么一回事？
成越转过头，见到上次那个穿着英才校服的女生，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女生大声骂道：“坏人！”
骂完就走，长发一甩，还颇有武侠小说的风范。
成越眉头一挑，偏过脸看着白洛，“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概已经是傍晚七点，老金店里还有零星几个客人。
正值春夏交替，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晚，不过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你不用回家吃饭吗？”成越问道。
“我爸我妈忙着工作，哪有空回家做饭。“白洛摆摆手，笑道。
白洛的父母都是业务人员，一年从头到晚都在工作，虽然收入还算不错，可压根就没有时间管孩子，白洛经常都是跟成越在外头吃饭。
不过也多亏了这点，以前的成越能保证每天有饭吃，他不光在云里街蹭吃蹭喝，还在白洛这儿蹭了不少饭。
“白洛，这杯奶盖茶，就是我们事业起航的第一步，我们一起努力吧。“
“嗯…算了，我也不懂这些，反正跟着你就对了。“
这时，老金终于忙活完了，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手，一边走出来，至于这两天赚了多少，从他脸上的笑容看来，想必不会少。
“要不要给你们再弄一杯乌龙芝士奶盖？“老金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用了，老金，我和白洛等下就去吃饭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成越认真道。
“什么问题？“
“老金，你有想过把这杯小小的奶盖茶做大做强吗？你有没有想过——在不久以后的将来，在全国各地都能买到我们的饮品的场景吗？“
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的老金，笑容逐渐消失，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成越，像是看待天才，或者说看待神经病一样。
如果说奶盖茶的做法是成越机缘巧合下蒙出来的话，这样的解释老金还可以接受，他还可以把成越当成一个运气好的初中生。
可老金这一刻觉得，自己把眼前这个初中生想都太简单了，这家伙的野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他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熊孩子不切实际的野望，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坦白说。
老金还是更加倾向于前者。
然而，又不可否认，成越刚刚的话，很是让老金心动。
“不过那些太遥远了，要不先定一个小目标，我们先把Z市给征服了，老金，你觉得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成越不可能不知道，这小小的奶盖茶的魅力，几年之内，风靡全国，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几乎都可以见到它的踪影。
而成越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哄老金出钱开第一间分店。
“我…“老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金当年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浑浑噩噩到三十岁，从一个踌躇满志的帅小伙到郁郁不得志的油腻大叔，一直守着这间小店，也没有娶老婆。
虽然从未对任何人诉说过，但他其实是不甘心的。
老金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不傻，思忖好一会儿，试探性，问道：“臭…你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完再做决定！“
老金一直都是喊成越和白洛叫做臭小子，如今突然改口，倒是有一些拗口。
成越哪里有空拘泥这一些小细节，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娓娓道来。
“首先，你这家店的名字必须换一下名字，稍微风雅一些，辨识度也必须高一些；其次，必须找准市场定位，也先别急着开分店，我们先用这家店打响名号，而且价格方面慢慢在提升一些，不然会自贬身价，但也不也太高；再然后，一步一步地将消费人群从中小学生转移到都市白领，当然有些难度，推广方面需要下功夫…“
老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成越的眼神就越来越惊奇，一种“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情绪在脑海之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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