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_六界之凰女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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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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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终生相误

  第20章终生相误

  六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余子书长成了清秀俊郎的少年,家里越来越器重他,也有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首@发』

  下人们都说余家公子精神不太正常,经常听到他对着牡丹花自言自语,一边写东西又一边给自己解释,还喜欢对着空气画画,画上总有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绝世女子。

  他父亲得知此事,认为是院中有妖物蛊惑了他,便命人去请了道士,打算将那株牡丹花连根拔起。禾锦那时正巧不在,余子书得知此事连忙将牡丹花挖起来,连夜埋在后山上。

  道士在院子里摆下不小阵仗,算了半天硬说屋中有污秽之物,家丁一通乱翻,将画像尽数翻找出来。

  那画上的女子一看就不是凡物,父亲一怒之下将其全部烧毁,余子书拼死阻挡,活生生挨了两棍子,右腿落了残疾。

  从那以后余小公子便失宠了,他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在后山一呆就是一整天,守着那株牡丹花谁说话他都不理。他父亲恨铁不成钢,与他断绝关系赶出家门,他抱着那株牡丹花毅然决然地离开。

  整整三十年的守候,一直到牡丹枯死的那天,他也没有再见到他想见的人。他郁郁寡欢,卧病在床,气息奄奄之际终于见到了禾锦。

  她还是那么好看,岁月在她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不像自己。她主动走到他身边,余子书却退却了。

  他收回自己干枯苍老的手,眼都不愿眨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死了……”

  “死?”禾锦吃吃笑了起来,“我命与天长,怎么死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眷念地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禾锦心头莫名起了涟漪。人虽生老病死,灵魂却不会死,有什么好伤感的?

  余子书的灵魂离体,凝在空中,她像以往一样凑上前去打招呼,谁知余子书竟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

  余子书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居然……”

  禾锦奇怪地看了看自己,“我什么?”

  余子书蹙着眉,唉声叹气地摇着头,“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禾锦还想追问,他转身踏着云回他的天上去了。

  余子书的反常让禾锦坐立不安,她去了冥界,问余子书第三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冥王把生死谱翻开看完,有点看热闹似得乐了,“王女啊王女,你可把文星天尊害惨了!”

  禾锦大惊,“我什么也没做啊!”

  “文星天尊历经一百世仕途,救无数国家百姓于水火之中,才幻化出佛根。又经一百世苦修坐化,诵经念佛,才得以成佛成神。他的根基便在于历练,体民之所乐,知民之所苦,而这次十世历练,却被你毁了最后一世,功亏一篑。”

  禾锦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回想自己做了什么,却浑然不知。

  “断肠花又称情花,你用精血刻在他身上,便是在他身体里种了情根。他投胎之前虽不受影响,可投胎之后便是凡胎肉体,又与你朝夕相处,难免产生情愫。”

  “你自己看吧。”冥王幻化出禾锦走后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他冒着大雨将牡丹花移到山上,为了她的画像拼死抗争,守着牡丹花哪也不去,又带着它去了无数的国家,过着三十年清苦生活,最终客死他乡。

  “他这一世本是要当官的,大好前途,国泰民安,却被你搅得无疾而终。文星天尊十世仕途,就这样被你毁去了一世,只怕是神位都要受到动摇。”

  禾锦心里头五味杂陈,没想到无意间犯下的错,竟有这么大的影响,“那我该怎么做?”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天尊命里一劫,谁也帮不了他。”

  禾锦来到人间,将他的尸骨掩埋。他随身带着的东西除了干枯的牡丹花,还有一卷画像。她缓缓将它展开,画中梨花扑簌而下,女子浅笑嫣然,指尖夹着一朵牡丹,半倚梨花树,脉脉含情望着画外人。

  旁边还有题诗两句:画里人不知画外人痴,画外人心事画里人拾。

  牡丹花随他入葬,那副画她带走了。

  禾锦感叹世事无常,还在想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时,她又遇到了余子书。

  这时的余子书是文星天尊,周围都围绕着星光,三千长发及地,顾盼生辉,可望而不可即。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生出经文,赤足而行,却不染纤尘。

  禾锦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愣愣地看着他跟傻了似的。

  余子书从她身侧走过去,又退回一步,好像是认出了她,浅浅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六界宴会,禾锦是代表魔尊来的,其实心里有些期盼神界派他来,没想到还真实现了。她扯着他的衣袖,欢欢喜喜地说:“来,你坐我旁边,我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余子书依她,在她旁边坐下。

  禾锦给他添了琼香玉露,“我还以为你历练失败,连神都做不了了。”

  他朗声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哎呀,还不是那冥王老儿说得太夸张了,让我愧疚了好久。”

  余子书的笑容如沐春风,他喝了一口琼香玉露,缓缓道:“神主是挺生气的,又罚了我十世历练,你可别再捣乱了。”

  “这次我肯定不捣乱了。”禾锦举起杯子,“我先干为敬。”

  那一场宴会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禾锦醉得东倒西歪,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余子书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好看,如梨花一般清淡又素雅。

  “你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余子书一愣,朗声笑了,他摘了一朵梨花入酒,酒杯摇晃间惹人沉溺。

  那笑声好像印在了脑子里,禾锦回去之后,就害了一种叫相思的病。

  十世历练,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禾锦远远地守着他,看着他长大、出仕、意气风发、生老病死,心中感慨万千。凡人不过数十载性命,却没想到能活得这么精彩。

  禾锦一直守着他到了第九世都相安无事,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和她一样盯上了余子书。

  “你是谁?”

  那是禾锦第一次见到靳褚。

  他红衣银发,倚在梨花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那容颜太过于妖艳,美得噬人心魂,能让人忘记自己是谁。

  禾锦愣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他跃下树,红衣银发在空中飞舞,就于那万千梨花簌簌之下缓缓而来,如一只山间火狐。

  第21章尸横遍野

  第21章尸横遍野

  一入皎月宫,四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禾锦眉目凝重起来,叫来小桐,“怎么回事?”

  小桐是哭着扑到她脚边的,抱着她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靳、靳褚他,他疯了……他把柳无言放走之后,见谁杀谁,连我都想杀……”

  禾锦往四周看去,一片破败惨淡之象,血溅得到处都是,宛如人间炼狱。皎月宫这三千年从未如此惨烈过,在她的地盘上没人敢如此放肆,也只有他,从不把她的威严放在眼里。

  也只有他,这么多年始终不离不弃。

  靳褚手持断剑,脚下满地鲜血,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一头银发比血还红,披在他身后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禾锦停下了脚步,离他三步的距离便再也没有往前,“你答应过我再不开杀戒的。”

  他没有回头,掷地有声:“你也答应过我,再不骗我的。”

  禾锦叹了一口气,伸出纤细柔弱的手从身后将他抱住,下巴靠在他肩窝里,先他服了软,“没有下次了。”

  “那这次怎么算?”

  禾锦微微松了手,刚生出退意就被他用力抓住手,紧到战栗。

  “你要赶我走?”

  禾锦没有说话,明明挨他这么近也觉得遥远。

  靳褚将她抓得更紧了,他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瞳孔如火般妖艳,“十七,你莫要把我逼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你明明说过会护我下半辈子安宁,这才三千年你就厌倦了?”

  她缄默,“我没有厌倦。”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靳褚提高了声音,转身拽住她的手,情绪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能为你做什么?三千年前你命悬一线,他又在哪里?我为救你落了这瘸腿的毛病,你说过会护我下半辈子,可你现在就厌倦了我!”

  “我没有厌倦,我只是……”禾锦顿了一下,可终究没有说出剩下的解释。

  “只是什么?怕我杀了他?”靳褚的眼眶都红了,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强忍着把心酸咽下去,“你明知道我与他不共戴天,还要这样折磨我。十七,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刻薄?”

  禾锦心里忽然“突突”跳动起来,很不好受,她反射性地握住他的手,也只是握了一下,便松开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面色又冷漠如初,“你既然去过柳无言那里,就该明白我为何要建皎月宫,如今我等的人也等到了,没有必要再留着其他人了。”

  听了她的话靳褚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有些发抖:“你一直是这样想的?那我这三千年到底算什么?”

  “一场梦罢了。”她继续说,“三千年,梦该醒了。”

  她让他梦该醒了,却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痛的是自己。

  靳褚咬着牙根,双目赤红,想捏死她的冲动都有了。他将她狠狠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吓人,“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他?”

  禾锦闭上眼睛,将唯一一点的情绪也掩藏住,“你杀了他,我会杀了你。”

  靳褚浑身一震,按在她背后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那我就化作厉鬼,生生世世诅咒你,纠缠得你不得安宁。”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落在心头却很重,“魔死了就化为了云烟,哪还有魂魄?你已经纠缠几千年了,该够了……”

  他不等她说完就按住她的脑袋,不准她再说下去。心头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他每次克制自己的情绪,都感觉要窒息过去,“十七,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眼泪落在她颈间,滚烫灼人。禾锦沉默着,想替他擦掉眼泪,手只抬了一半就放下了。

  “我死都不会离开。”靳褚将手中的断剑狠狠插在她面前,拉拽着她的手握住剑柄,红衣雪肤,太过于旖旎,“你要我走,就是要我死,那你就亲手杀了我。”

  血染到禾锦手上,湿湿黏黏。她别开脸,“我不会杀你……”

  “那就不要赶我走。”他几乎要哭出来,祈求地看着她,曾经那么高傲的人,如今低微到尘土里,只有她才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他把心拿出来肆意践踏。

  禾锦拿起了断剑,靳褚的手都在抖,她将它举起来,轻声道:“你要了结,我就给你了结。”她用纤细的手握住残缺的剑,狠狠刺进自己胸口里。

  “十七!”同一时间靳褚拽住了她的手,再不让她刺进半分,震惊地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禾锦垂下眼睑,淡漠得可怕,“你若觉得我欠了你,我这就还给你。”

  靳褚愣怔了很久,随后低低地冷笑了起来,“你就这样还我?”

  他猛地将剑从她手中夺走,狠狠扔出去,血溅到他脸上,从眼角滑下来,“你要我走,我便走,但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欠着我,一辈子都别想还清。”

  那决然的神情比利刃还冰冷,禾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心头又“突突”跳动了起来,很难受,不明原由。

  “十七,我会让你后悔,一定会。”靳褚是笑着离开的,他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瞳孔已化作了妖魔,那笑能渗透进血液里,让人浑身如同针刺。

  禾锦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身,朝着那把断剑走过去。

  “呵呵,你这辈子最难过的劫,终究还是情劫。”柳无言蹲在树梢上,往下看着她,清秀的脸庞挂着老谋深算。

  禾锦停下来,抬头冷漠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靳褚不肯把令牌给我,我怎么走?”他哼了一声,十分不满,“你再怎么对他,他心里终究是向着你的。”

  禾锦漠然,弯腰将断剑捡起来,她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但背脊还是有些僵硬。

  “可他不知道,你心里也是向着他的。”

  禾锦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厉声阻止他,“住嘴!”

  柳无言换了个姿势,笑嘻嘻地看着她,“我今日替你算了三次,你想知道吗?”

  “不想。”她收起断剑,头也不回地离开。

  柳无言若有所思,望着她的背影,“提醒你一下,你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了。”

  禾锦听到了他的话,却仿佛漠不关心,依旧挺着背脊往前,长袍旖旎落地。

  她想了一路,终究还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靳褚的场景。一地梨花盛开,美不胜收,她连魂儿都被他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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