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_六界之凰女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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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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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因果轮回

  第211章因果轮回

  江瑜还记得,当年禾锦还是白梨的时候。

  她坐在华瑶池旁逗弄鱼儿,火红的裙摆好似着了火似地飞舞。她伸出玉瓷一般白皙的手拨动池水,鱼儿随着她的手追逐,争相簇拥,宛如百鸟朝凤。

  无论是谁瞧见了这般场景,想必都会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他想,有些人生来就是该享尽宠爱。

  无论是前生今世,还是轮回转世,那些人对她的喜欢从来都不会消减半分。

  子书如此,靳褚如此,他亦如此。

  只是她得到的多,失去的同样也多,就像凡间常说的那样,过满则亏。

  余子书面朝破烂不堪的院子,久久伫立。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曾经从这里看到过什么,只能从他不急不缓的话语中,去感受他心底的凉薄之意。

  或许对于靳褚,他也曾憎恨过。可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站在这里看了他千年万年,也就没那么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冷清孤独的感同身受。

  “当年他打翻我的七情六欲,我就知道他将会是我此生的仇敌,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余子书微微回头,晨曦之下他的五官有些模糊,“可同时我又很明白,他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掠夺者不是他,而是我。”

  柳无言掐断靳褚与白梨的姻缘线,才让他遇到了白梨。靳褚打翻了他的七情六欲,才成为横跨在他们之间的变数。

  万事皆由因果,所以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

  烦闷爬上江瑜心头,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他自认一生洒脱不羁,便是六界动荡,他也能一笑了之。

  唯独此时,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子书。”他恨铁不成钢,朝他走了两步,“你可知你若不拿回金丹,会有什么后果?”

  余子书微微点头,落下清瘦的背影。

  江瑜已经顾不得太多,三两步走到他身侧,将事情全盘托出:“小锦出事了,她和祈梦之如今被困在魔宫不知生死,就连风绫也一去不返。神殿敷衍,其他几界无能,放眼天下能救她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余子书一下子回了头,冷清的眼眸微微波动,“你慢慢说,从头到尾说。”

  江瑜不敢隐瞒,从宴会开始说起,当中的细节也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

  余子书沉默听完,不曾插过一言,他在脑中不断还原当时的情况,顿时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是炉鼎,他把魔宫炼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炉鼎,无论是谁进入都将被吞噬修为。”

  “兀乾水说阵眼就是兀擎的命,难道他把自己炼化成了炉鼎?”

  “他无肉体,无法炼化。”余子书细细想来,找准了最关键的问题,“兀擎占据泓渊的身体想必不是一日两日,这个时间一定长到足够他造下阵法。所以阵眼不是兀擎,而是兀擎所占据的身体。”

  江瑜一惊,“你是说要杀死泓渊?”

  “只有摧毁制造阵法的容器,才能真正意义上摧毁阵法。”

  江瑜摇头叹息,“那阵法强悍之极,只怕六界无一人有此能力。”

  “神殿之人可以。”余子书凝起眉目,光芒之下他的神情无比严肃,“神殿圣光可削弱阵法影响,又有驱魔之法对抗兀擎,此事必须由神殿之人来完成。”

  江瑜连忙点头,急切道:“也就只有你能救小锦,所以你一定要拿回你的金丹。”

  余子书听完他的话,竟是低头笑了,“江瑜,你还真是关心则乱。你忘了靳褚也是神殿之人了吗?”

  江瑜愣怔,“可是、可是……”他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融合了我的金丹,并不比我差多少,而我如今这副模样也不愿让禾锦瞧见,所以此事交给靳褚最好不过。”

  江瑜急了,脱口而出道:“也不止他一个神殿之人!小桐也是啊,就算她没有恢复神位,可神主这么喜欢她,为她救小锦也不是不可能……”

  “你糊涂了,江瑜。”余子书沉下面色,语气稍稍加重,“神主岂能容下她?”

  江瑜听罢,也清醒了一些,“都那么多年的事了,神主想必早已忘记,不然也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你糊涂了。”余子书摇头,“神主置之不理,只是因为不知道罢了。禾锦命线被抹去,所以神主不知,若神主当真起疑去查,也不是查不到。”

  所以禾锦的身份并不能被神殿之人知晓,能救她的,也就靳褚一人了。

  兜兜转转了几万年,余子书还是把禾锦推到了别人的怀中。

  “就当是还清了。”他低下头,如是道。

  江瑜眼眶刺痛,心中抑郁无法缓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希望禾锦和子书在一起。他从来都得不到的人和事,已经化为了一种执念被他赋予在子书身上,所以当子书放弃的那一瞬间,他才会像感同身受一般心痛难耐。

  若是没有期望,就不会如此失望。

  可是当年白梨和子书差点一点就要在一起,却白白让子书等了几万年。如今也是差一点就要在一起,可还是让他等了几万年。

  人间最百态,也不过如此。

  可是子书,你当真不会悔吗?

  你对她的爱,当真已经无私到如此地步了吗?

  “上一次禾锦来到此处,我强行凝形伤了元气,便再也没能凝聚。”余子书伸手拍了拍江瑜的肩膀,“多亏你带来神芝,告诉我这些事情。”

  江瑜眼眶有些红,微微低着头,“我是想让你取回金丹,可你还是执意如此。”

  余子书淡淡一笑,温润如水,“我所求的,便是她一生安康,陪在她身边的人无论是不是我,都不重要了。”

  自由、身份、爱情,这些通通都不再重要。

  江瑜彻底没了反驳的话,只能默认他的做法,低声问他:“那现在去哪找靳褚?”

  “先找到柳无言,他知道靳褚在哪。”

  江瑜微微点头,终于抬头直视了他,“我知道他在哪,跟我来。”

  第212章拨弄命数

  第212章拨弄命数

  柳无言以前不叫柳无言,叫柳晋。

  他出生官宦世家,又是嫡长子,出生之日百里喜鹊报喜,整整盘旋三天三夜才离去。

  算命先生说,他有龙凤之命。

  家里人高兴坏了,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全家人都围着他打转,给他请最好的太师,悉心教导,就等着他有朝一日成龙成凤,振兴家族。

  柳晋从小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他看得到每个人身上各种各样的线,也就是那些人的命数。他儿时不懂,常常去拨弄,有些拨弄乱了,家中常发生变故,有时拨弄断了,那些人总命运多舛。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贪玩扯断了奶妈头顶的那根线。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奶妈喂完奶便将他当回篮子里,然后从门口走出去,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下人们都说她死的蹊跷,被门槛绊倒从楼梯上摔下去,总共才三四阶,竟摔到钉子上刺穿后脑袋,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死了。

  柳晋那时候太小,还不懂,直到他三岁那年因为生气,扯断了他娘亲头上的那根线。

  他娘亲起初也是好好的,后来她端起篮子绣花,里面不知何时落了一条小毒蛇,一口咬在她脸上,只来得及惊呼两声,就踉跄栽倒在地上,还没等到大夫来就闭上了眼睛。

  柳晋被丫鬟抱在怀里,一直发抖。

  他想起了儿时的奶娘,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就发生了意外,他隐隐觉得跟自己有关,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拨弄那些人身上的线。

  十四岁和富家子弟一起上私塾,有个比他大两岁的世子总爱欺负他。但凡他在先生面前出了什么风头,就撕了他的诗词,泼了他的课本,搅得他没有宁日。

  柳晋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很随意地拨断了世子头上的线,隔天就传来世子溺水身亡的消息。

  当真是痛快。

  可痛快过后,却是害怕袭上心头。

  他自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总能预见每个人的命运,他们看待他的目光,不是崇拜,而是害怕。而如今他不仅仅是预见命运,而且还可以改变命运,谁还敢与他说话?

  柳晋越来越孤独,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就连家里人都开始疏离他,甚至说他是丧门星。

  可是世人再怕他,都总会有所求。

  他们不惜花费重金,千里迢迢来找他算卦。有时他的卦千金难求,有时又不取分文,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从来都没有偏差,算无遗漏。

  神算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当朝皇帝甚至亲自来到他府中,只求一卦。

  皇帝的卦象并不好,是将死之人,可柳晋并不懂人情世故,便将卦象一一告知,甚至咬定皇帝将在一个月之内驾崩。皇帝气得当场拍桌,治他大不敬之罪,还将柳家上下全部打入地牢。

  柳晋锒铛入狱,旁边就关着他的父亲大人,痛心疾首地指着他骂到:“这哪是龙凤之命啊!分明就是天煞孤星!你能算世间命运又如何?我却宁愿你是个哑巴!”

  祸从口中,连累氏族。

  柳晋这才明白,不是知道所有事情,就可以掌控所有的人。

  一月之期将到,皇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命人将他带到御前。他在路上偶遇安王,瞧见他有叛乱之心,皇帝一死,他必将谋反。

  柳晋路过他身边时,安王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可是那个神算?”

  他微微点头,“见过安王。”

  “不是打入天牢了吗?这是去哪。”

  柳晋变得神神秘秘,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地叫草民来为他改命。”

  安王顿时脸色都变了,“你当真能改命?”

  柳晋笑得深不可测,“一月之后,草民必将全身而退,到那时安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禁卫军押着他来到殿上,按着他下跪,皇上沉着脸威逼利诱,逼他说出改命之法。

  他抬头不卑不亢道:“草民为皇上改命,自当折寿三十年,望皇上赐柳氏一族免死金牌,允我归隐山林。”

  皇上点头应允,赐下免死金牌,留下圣旨一份,柳晋这才为他改命。

  他踏上台阶,一动那些线,命数便被拨得更加凶险。他把头顶那根快要断掉的线打成了死结,这样一来皇上确实不会死,可是他即将活得生不如死,

  一月之期到了,皇帝还活得上好。

  柳晋接过圣旨和令牌,笑着离开皇宫。

  安王当天夜里就来找了他,和他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便收拾了细软离开。

  他归隐山林之前,只知柳氏一族正皇恩浩荡,平步青云。

  后来?

  后来听说安王谋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掌控朝政,做了史上最明目张胆的摄政王。他将皇帝关押在地牢之中,一日不传位,便一日不得离开,可是他一旦传位,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了。

  安王将柳氏一族视为皇帝亲信,不断排挤,最后将柳氏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柳晋并不觉得有多内疚。

  他们想要荣华富贵,柳晋便给他们荣华富贵,只是他们命太轻,承受不起罢了。

  安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坐上皇位。他派人去请了柳晋三五次,他皆不肯离开,后来安王干脆放火烧山,逼得他出仕。

  柳晋无法避免,便坦然接受。

  他依安王之言,将皇帝身上的龙脉折断系在他身上。后来天险异象,意为江山易主,安王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皇位,许了他一生荣华富贵。

  可是好景不长,安王不过当上半年皇帝,就突然咳血倒在御花园,去得很快。

  当年柳晋曾为安王算过一卦,他命里没有龙脉,强行坐上皇位只怕要折寿,倒不如做个摄政王。

  安王也确实如他所言,安稳做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沉住气,想要称霸天下。

  他身上唯有命脉才能承受龙脉之重,柳晋便将龙脉系在他命脉之上,可是命脉也承受不了多久,很快便被拉断了。

  一如当年柳晋所说,他命里无龙脉,强行承受只怕要折寿,可是安王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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