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_六界之凰女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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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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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冰冷雨夜

  第365章冰冷雨夜

  禾锦冷着面色,一言不发。

  江瑜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站起来,手脚都被捆住,只能跳到她跟前,迫切道:“昀峙是子书的师父,你若伤了他,子书绝不会原谅你!”

  “他不配做子书的师父!”禾锦咬紧牙根,恨得心头滴血,“自以为是,清高自负,愚蠢至极!”

  “小锦!”江瑜苦口婆心,“你不要再任性了,你明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子书都不会回来,你何不让活着的人安心,让死去的人瞑目呢?”

  “让活着的人安心?”禾锦猛然回头,双瞳猩红如血。她冷笑了起来,字字诛心,“如今活着的人,谁能安心?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满口仁义,就能洗清他犯下的错吗!”

  “小锦……”江瑜还想说服她,被禾锦一把推到祈梦之身边。祈梦之直接拿剑柄穿过他的手腕间,轻易就将他拉了回去。

  劫莒比江瑜要看得透些,他直接回头对昀峙道:“我会把亓挚安全带回去,无论如何,我也会回来救你。”

  昀峙点头,其实活到他这个岁数,真的不怎么怕死。他弯腰将熟睡的亓挚抱起来,略施法术让他睡得更沉,“若我没能回来,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劫莒挣脱束缚,接过亓挚,如同许下某种承诺:“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禾锦从头到尾始终冷眼旁观,她一把关上地牢的门,将昀峙一人关在当中,冷然道:“你们尽管来,来多少人我都不怕。”

  她说完拂袖而去,那一眼的冷冽叫人胆战心惊。

  一直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劫莒才道:“你是子书的师父,他的死你也很痛苦,我们都很伤心难过,并非她一人如此。”

  昀峙沉默了许久,难得帮禾锦说了一句话:“其实也不怪她,子书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若连恨的人都没了,真不知道她要靠什么支撑下去。”

  江瑜听完,奇迹一般的冷静了下来。

  昀峙靠在角落里,微微抬手,声音缓慢而苍老:“回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祈梦之剑尖一挑,将江瑜抗在肩膀上直接带走。

  “冤孽啊。”劫莒微微叹气,带着亓挚跟上去。

  要说难过,没有一个人不难过。

  要说安心,没有一个人能安心。

  余子书之死,就如同带走这世上最完美无瑕的一块翡玉,熟识的人痛心,知道的人惋惜。

  不仅仅是她禾锦一人。

  靳褚近日精神不太振奋,连带着天气都阴雨绵绵,到了夜间又轰轰烈烈地下起了大雨。他睡不着,便变成狐狸趴在窗台上看雨,百般无趣。

  雨天的风很凉,他那么厚的毛都感觉到了冷意,只得拿了狐狸尾巴把自己裹住。昔日银白无暇的毛色,变得这般模样,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

  这种阴雨天气最容易让人想起往事,不知不觉就能在烦躁又平静的心思里越走越远。

  可是他没想到,他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凡间院子里的那

  口水缸。

  每当下雨,雨落进水缸里荡起涟漪,他总能一看就是一下午。那时的余子书也喜欢看下雨天,经常站在窗口就是一整天。

  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禾锦,也不知道余子书是谁,只记得他一身白衣练练,一年才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只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消失不见。

  靳褚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眼中有某种似曾相识的东西,久而久之,竟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真正意识到他在想什么的时候,是禾锦来到院子里之后,他在余子书眼中看到了久违的暖意,仿佛能融化寒冬烈雪。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余子书是在等一个人。只不过他很久很久之后才意识到,余子书等的那个人,也是他在等的人。

  所以才会有同病相怜之感。

  寒风彻骨,他把头也埋进了尾巴里,只不过短暂的黑暗让他想起那天坠落灭魔渊之时,那种永坠地狱、无所依托的感觉,让他一阵战栗惊得跳了起来。

  冰冷的雨溅到了他身上,雨水沿着房檐滴落,打湿他的心。

  靳褚站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尾巴已经湿透了,他只能狼狈地坐在窗台上。

  “噔——噔——”

  她又来了。

  她总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特别容易伤感的时候来,把门敲得心慌意乱。

  靳褚轻轻跳下窗台,踩着湿漉漉的泥土走进雨幕之中,像往常一样躲在门背后偷听。

  禾锦跌坐在台阶上,背靠着门。雨肆意拍打在她身上,也没心思去理会太多,抓起手中的酒壶一通乱灌。

  壶中的酒永远也喝不干净,无论喝多少都会满上,就像心头疏解的忧虑,无论怎么去排解,都会很快就满上,怎么也倒不干净。

  她习惯性地抬手,“噔噔”敲门两下。她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开门,也许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暗自伤神,也许正骂她无情无义,也许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禾锦苦笑着灌了自己一口酒,意识已经被酒麻痹得差不多,独自一个人自言自语:“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你真要走,就走得洒脱一点,不要有半分犹豫,不然我都会放不开手……”

  靳褚正准备打开门,听了她的话顿住了。

  “虽然会很痛,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做一辈子开心的狐狸,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禾锦摇晃着站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果留在我身边让你不开心,那就去追求你的自由,我都没有关系。我可以一个人活着,也许会活得很累,但我不会想到死。等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惦记着我,就足够了……”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还是走了。

  靳褚独自一人坐在门的背后,任由大雨将自己淋了个透湿,也没有离开。

  其实有时候,两人之间就是一扇门的距离。

  她想进来的时候,他不愿打开。

  等他想打开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第366章重蹈覆辙

  第366章重蹈覆辙

  夜雨太冷,冷到身体都没了知觉。

  禾锦醉倒在阁楼之上,大雨已经将她浑身都湿透,寒风一起,如刀刮剑割肆意凌虐。她抬手灌自己一大口酒,太过火烈,呛得她不停咳嗽。

  酒瓶从手中脱落,顺着台阶滚落下去,一直滚到最底层,在来人脚边轻轻打着转儿。

  青鸢打着伞,“噔噔噔”跑上阁楼,微微喘着气儿,将伞撑在她头顶上,“魔尊,雨太大了,快进殿吧。”

  禾锦刚开始看不清他是谁,朦胧的眼中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直到他蹲在自己脚边,才算看清了他的轮廓。

  十五六岁的年龄,娇弱地像一朵花儿,让她忍不住去怜惜。可是她的百般信任,最后竟然惨遭背叛,沦为阶下囚。

  禾锦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用力抵在栏杆上,几乎要压碎了他骨头的狠劲,“所有人都背叛我!连你也要背叛我!我对你这么好,你也要背叛我!我杀了你!!”

  青鸢完全喘不过气,根本无法和她的力量抗衡,只能无助地伸手去扯住她的衣袖,祈求她能放过自己。

  禾锦眼中的红色稍稍褪去,想到真正的泓渊其实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和他长得很像罢了。

  她在生死关头松开了手。

  青鸢扑倒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神,喉咙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可他还是固执地伸手抓住她的衣袍,不让她走。

  他的力量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禾锦却因为他停了下来。她仿佛十分难以理解,缓缓蹲下,伸手去抚摸着他苍白瘦小的脸庞,“你不怕我吗?”

  青鸢很疼,可他不怕。他用力摇头,将她的衣袍抓得紧紧的,就像当年泓渊依赖她一样,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整片天。

  这种依赖的姿势,禾锦再熟悉不过了。她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就像当年对泓渊承诺的那样,“我带你回去,不要背叛我。”

  青鸢终于笑了,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从那次受伤,魔尊将我带回来,我就没想过会离开。”

  大雨倾盆,将两个人的心都打得七零八落。禾锦抵在他脖间,难以忍受澎湃的情绪,便用力咬在他脖间,用鲜血滚烫的血让自己冷静下来。

  青鸢很顺从,甘愿奉献一切的顺从,哪怕她想要自己的命,他都会心甘情愿地献出去。

  可是禾锦却在最后关头松了口,轻轻揽住他的脖子,“该回去了。”

  “嗯。”青鸢想站起来,失血过多让他脑中一阵晕眩,又摔倒下去。

  禾锦将他轻轻一揽,就整个抱起来,瘦得只剩下骨头似的,特别轻。

  大雨下得轰轰烈烈,打得眼睛模糊不清。

  青鸢偎在她怀中,心乱如麻,抬头看了她的嘴唇一眼,竟红着脸不敢再看。

  禾锦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挡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风绫。

  他一身白袍随风飘动,金丝牡丹雍容绽放,手中的伞压低半分,遮住他一半的模样,只露出殷红的薄唇,当真如傲然开放的一朵白牡丹。

  禾锦眯起眼睛,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风绫往前两步,缓缓踏上台阶,油纸伞遮去他全部的神色,只瞧见他的嘴唇轻轻拨动:“本来是回去了,可是听说你放了祈梦之他们回去,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禾锦知他是来兴师问罪,顿时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风绫再踏上两步,手中的伞微微抬起,“江瑜和祈梦之放也就放了,我知你不忍,可你连劫莒也放回去,还有什么筹码跟天界对峙?”

  “不是还有个昀峙吗?”

  “昀峙是个硬骨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世上没人能威胁到他。你若逼急了,难保他不会为了顾全大局自灭神体,到那时天界愤怒,必然派兵。”此番话说尽,风绫正好走到她面前,与她共撑一伞,“领兵之人,必然会有祈梦之。”

  禾锦冷了脸色,别过头,“我做事不用你管。派兵便派兵,我何曾惧过?”

  “这些事且不谈,但是,有件事还是要警告你。”风绫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青鸢身上,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我知道你需要人陪,可你莫要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他指的是泓渊。

  这是禾锦不愿别人提起的事,当即沉下脸色,强硬道:“我说过,我做事不用你管。”

  只是她再怎么掩饰,心头那根刺都始终存在。她没走两步,就松开了手,将青鸢放下,“你走吧。”

  青鸢偷偷抬头看了风绫一眼,总觉得他眼中藏着置人于死地的冷意,似曾相识,让他禁不住瑟瑟发抖,转身跑开。

  禾锦顶着风雨回到自己的寝宫,用法术烘干身上的衣服,拖去繁复的外袍走一路丢一路,不止踢翻了多少烛灯。

  风绫也跟了过来,只不过他没进屋,只弯腰将伞搁在门口,倚在门边沉默不语。

  禾锦扯散一头长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头狂饮。酒顺着她修长的脖子滑下,宛如一副精致的画像,连无法画出的细节都美到让人窒息。

  风绫也不去阻止她,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她需要宣泄心头的压力,便由着她如此,只在她饮完之后说了一句:“不管青鸢是不是泓渊,你如此待他,迟早会让他变成下一个泓渊。”

  禾锦用力放下酒壶,“砰”的一声,偏头盯着他,“我怎么待他?”

  “给他宠爱,让他放肆,可你又不肯把心给他,是个人都会疯魔。”

  “够了!”禾锦猛地打翻酒壶,瞬间来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瞳孔中血色弥漫,“这不是他背叛我的理由!我待他如至亲,用尽全力护他!怜惜他!可他却只想凌驾在我之上!!”

  风绫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发泄完了情绪,才一语中地道:“锦儿,你还是不明白。让他疯魔的不是权势,而是你的若即若离,是个人都会被你逼疯。”

  泓渊如此,我亦如此。

  “所有人都背叛我……”禾锦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竟微微湿润,看得人心头揪紧,“泓渊宁愿死也要将我封印,子书选择坠入灭魔渊,靳褚也一心只想离开……是不是,喜欢我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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