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_六界之凰女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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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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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一往情深

  第30章一往情深

  禾锦醉酒醒来,头痛欲裂,这凡间的酒果然不能多喝。她揉了揉脑袋,催动魔力将不适从脑中化解开,这才好受了一些。

  她一睁开眼睛,晨光便缓缓升起,照耀在这座宫殿,光线从外边投进窗户,落了一地阑珊。

  小桐推开门,个子矮小,偏偏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香炉,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主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你抱个香炉做什么?”

  小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主子了,你每次睡觉都睡不好,我就去问江瑜怎么办,他让我每天都把这香炉点上。”

  禾锦打开香炉,瞧见是仙界的东西,又盖回去,“你怎么知道我睡不好。”

  “主子一直都在做噩梦,当然是睡不好。”

  “我在做噩梦?”

  小桐认真地点点头,“一晚上都在说胡话,什么孽缘孽缘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禾锦揉揉眉心,也不知什么时候自控力差成了这样,竟还说起了胡话,那凡酒果然喝不得。

  小桐把香炉放下,仔细擦了擦,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江瑜说主子要是醒了就去找他,他有话想跟你说。”

  “我知道了。”禾锦衣袖一掩,就于流光之中消失在原地。

  江瑜这几日总是一个人,连小桐都察觉到异样,他不是坐在窗前发呆,就是爬上了月楼看月亮,也不说话,完全变了一个人。

  小桐虽不喜欢他,却也怕他出事,就偷偷跟在他后边,可又笨手笨脚被他发现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桐讪笑两声,“主子总是睡不好,我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

  他竟认真想了想,手中祭出一鼎香炉,“你拿这去,每天给她点上。”

  小桐抱着香炉,还是有些担心他,“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主子叫过来?”

  他转过去背对着她,清冷道:“我没事,她若醒了你就让她来找我吧。”

  小桐一走,他望着远处又是许久许久,直到天际升起一抹亮光,他才微微动了动手,伸出手掌想抓住刺眼的阳光,可他一握紧手心里就是黑暗。

  ——在里面的始终会在里面,在外面的无论如何也在外面。

  他的胸口猛地痛了一下,几乎不能呼吸。

  当年渡劫失败,神尊便说他凡心太重,心魔难除,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心魔,竟是禾锦。

  “你找我什么事?”身后传来禾锦的声音,冷冷清清。

  江瑜没有办法直视她,只能望着远处轻声道:“仙尊寻我有事,我要提前走了。”

  禾锦只问了一句:“那亓笙呢?”

  他胸口又是一闷,想到柳无言的话,更是戚戚,“他会留下来。”

  先前怎么也要带亓笙走,现在这么容易就放手了?禾锦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你也会关心我怎么了?”他自嘲一笑,“做这些惹人厌烦的事我也做够了,你愿意如何都随你吧,我只是累了。”

  “江瑜!”禾锦拉住他衣袖,蹙眉道:“你知我那天是无心之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心之言,恰巧也是肺腑之言。”他任她扯着衣袖,仍然不肯回头,“在你心里,我江瑜也不过是个恶人,走了也好。”

  禾锦固执将他拽过来,本想数落他,却见他面色戚戚,和平常相差甚远,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愣在了哪里。

  江瑜心头怅然,低下头也掩不住情绪,“想来你一直容忍我,也不过是凭借我与子书的交情,再留下去也不过妄作小人。”

  禾锦只觉得他奇奇怪怪,反问道:“我与你不算交情?”

  他摇头,又戚戚然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日在华瑶池旁,明明是我先遇到你,可你却只看得到他。”

  禾锦松开了手。

  江瑜什么也没说,默不吭声地离开,背影坚毅。

  他早该走的。

  自私、妒忌、悔恨,这些魔障时时刻刻都纠缠着他的心,乱了他一世清修。

  禾锦一直知他有心魔,只是不知魔从何起,也不知该如何叫他放下。她觉得此时此刻总要说些什么,便道:“我不会伤亓笙,你别担心。”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便已知道。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太阳一升起来,亓笙就忙着把书搬出去晒晒,这些天大概是禾锦心情一直抑郁,所以很少如此阳光明媚,连书都有些起潮了。亓挚没事也帮他搬书,两根小凳子搭一块板子,就把书铺在上头,挨着晒。

  亓笙晒书也有讲究,什么放上边,什么放下边,哪些要关上不能直晒,哪些要翻开搁太阳底下,都分得清清楚楚。

  “哥,都翻开晒不是更快吗。”

  亓笙笑道:“有些纸一晒就黄了,有些墨一晒就淡了,不能翻开晒。”

  他长见识了,又跑屋里去搬书。

  亓笙把刚搬出来的书一本本摆上去,正拿不到的时候,身后有人把书递给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书,精致如玉石,就像做过很多次那样自然而然,又让人无法忽视。

  他愣了一下,连忙直起身子行礼,“王女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禾锦目光虽冷清,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弯腰把书摆上去,指尖如葱白,发丝从她身后滑到身前,散落旖旎风情。

  亓笙愣怔地看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连忙俯下身,接过她手里的书,“让我来吧。”

  禾锦顺从地松了手,又自然而然拿起其他的摆上去,顺便说起了一些事情,“我以前也帮你晒书,只是你总说我晒得不好,不是晒黄了纸页,就是晒脱了墨,累得你连夜誊写。”

  亓笙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听她说起这些没发生过的事,竟会觉得很熟悉。只是他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手里的书便怎么也放不下去。

  “转眼三千年,早已物是人非。”她顿了一下,“或许是我太过于执着,但有些事要真正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她尽说些亓笙听不懂的话,好在他即使听不懂也不会多言,只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听客。

  禾锦放下手中的书,沉重道:“我欠你一声对不起,现在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晚。”

  第31章情花无解

  第31章情花无解

  “……我欠你一世清修,不知道现在补还算不算晚。”禾锦把该坦白的事都跟他坦白,该瞒的还是瞒着。

  余子书看了她很久,艰难地开口:“这是我必须做驸马爷的理由吗?”

  禾锦点点头,很是认真,“你只有当上驸马爷,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否则我就不能回天上了。”

  “可……”不回天上不是更好吗?余子书把剩下的话硬咽下去,秀眉始终紧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禾锦拽住他的手,嘱咐道:“状元脸上生疮,皇上不可能把公主嫁给他,你只要比其他人做得更好,一定能当上驸马爷。”

  余子书低着头,不愿回答。

  “这次差事是个机会,你不能这么任性,听我的好不好?”

  余子书摇头,“我不想娶公主。”

  “可你不娶公主就做不了太师……”

  “我不想做太师。”他打断了她的话,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挣脱她的手不断后退,“我不想当官,不想弥补你的过错,不想你回到天上去。”

  禾锦愣怔地看着他,“可……”

  “我为什么这样你都知道,不要再逼我……”余子书步步后退,最终头也不回地跑开。

  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失望多过一切,禾锦安慰自己,这都是情花所致,可他的伤心难过还是刺痛了禾锦的心。

  一定要除掉印记,一定要除掉。

  她打定主意,便回府去找余子书,打算跟他把一切都坦白。告诉他一切爱慕都是假的,不过情花作祟。

  余子书落魄地坐在院子里,官服都扫在了地上,就和那天晚上一样浑身都透着心如死灰。当年初见他时,金笔玉言,在朝堂上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玩笑之举,让他白白承受这些苦难。

  禾锦轻轻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她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安抚他,“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不就行了吗?再多的我也给不了。”

  “我不娶公主可以吗?”他抬头迷茫地看着她,眼底藏着狼狈不堪,“你让我娶别的女人,我心会痛。”

  禾锦不忍再隐瞒下去,轻声劝导:“你迷恋于我,是因情花作祟,并不是真的爱慕于我。”

  “什么情花?”

  “在你脖子上。”她轻轻掀开他的长发,露出那朵如血般妖艳的断肠花,温柔地抚摸,“当年是我顽劣,将它刻在你脖子上,却不曾想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我一定会找到方法除掉它,到那时你自会明白。”

  “我不是因为它才喜欢你。”余子书语气生硬得吓人,带着难以理解的固执,“你不懂,我就是想这样喜欢你,你不懂。”

  他重复的字词一下子就触到了禾锦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懂不懂,只觉得心头很难受。她心疼他这样傻,甚至想将他抱进怀里,告诉他都是自己的错,让他不要再难过了。

  余子书起身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由她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肯出来。

  禾锦不懂,凡人不过几十载的性命,怎么也会固执至此?她又想到当初的小公子,为她背井离乡,甘受三十年清苦,她的心就刺痛了起来。

  冥王没有办法,也许魔尊有。

  禾锦回了一趟魔界,兀叽在修炼,她就去找了茹姨。兀叽那么多女人中,也就茹姨与她母亲交好,魔后逝去,也是茹姨将她一手带大。

  茹姨平时喜静,鲜少见人,她去的时候正好九哥也在,招呼她过去看宝贝。

  禾锦不知该从何提起,就听兀乾水絮絮叨叨了半天,又被拉着去看寒谭里养的水龙。茹姨很久没见她,甚是想念,便留了她几天。白天兀乾就拉着她到处跑,什么稀奇东西他都知道,晚上茹姨就和她说说家常,又说起她母亲,禾锦一时伤感,提什么都没劲。

  等她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都过去快一个月了。

  茹姨也算见多识广,听她说起这情花也略知一二,“花蕊夫人本是花仙,却因爱上神殿的一位神尊,毁了自己数千年的修行。她为情落泪,化为情花,听闻此花剧毒无比。她也因这一滴泪堕落为魔,变得冷血无情。”

  “那这情花可有解法?”

  “普通的情花当然有解法,但你加了一滴血,那就不单单是普通的情花了。”茹姨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语调温和,“情花遇血,便化情种,情种遇血,便生情根。想必那朵情花早在他身体里生了根,才会生生世世轮回转世都带着。”

  禾锦有些着急,“那情根生在何处?”

  “心里。”茹姨笑得慈祥,“与命脉相连,除之必死。”

  “那岂不是除不掉了?”禾锦一下子就失望了起来,“我没想到会这样。”

  “可是十七。”茹姨笑得依旧温和,并不觉得全然是她的过错,“若当真无情,情种又怎会生根?”

  禾锦没听明白,还在细细琢磨,茹姨就接着说道:“他对你有意,情种才能生根,那你种下的情花,又怎能算是扰了他清修?”

  她大叫了一声,“蹭”得站了起来,“你是说!你是说他、他喜欢我?”

  茹姨点点头,“傻孩子,你是有过错,可也不全是你的错,他固然被毁清修,但他也不是全然无错。”

  禾锦脑袋都糊涂了起来,她莫名变得很亢奋,有些坐立不安,那天夜里就连忙赶了回去。

  府里没有人,她又回以前的屋子里去找,推开门里边黑漆漆一片,全是酒味。

  “子书?”她往里边刚走了一步,身后就有人将她紧紧抱住,带着烫人的温度将她圈在怀里,胡乱地亲吻她的脸。

  禾锦正想将他推开,他就停了下来,埋在她脖间,忽然就哭了起来,“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娶还不行吗?我去做驸马爷,你不要再走了……”

  她心头酸涩,转身抱住了他,“你若难过,不娶也罢。”

  余子书抬起头,眼眶通红地望着她,“真的?”

  禾锦狠狠点头,什么历练、什么理智,通通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喜欢自己的心是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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