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什么情况？
顾清颐垂眸望向唐绪青，目露询问之色。
唐绪青一时无法回答他的疑问，眉峰紧蹙，猫着身走到墙边，从屋后窗户翻了出去。
两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屋内格局摆设也是相同，唐绪青轻车熟路走到隔壁房间窗户前，打开一条缝，侧身打量。
屋内燃着灯，其中景象竟收唐绪青眼底，一个身形壮硕的人黑衣蒙面，在屋内翻来覆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几番寻找无果，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眼看黑衣人朝大门走去，唐绪青踢开窗跃入，“小贼别跑！”
黑衣人震惊不已，慌不择路拉开门往外跑。
唐绪青追过去，就听一声巨大闷响，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会是师兄吧？！
唐绪青心惊，他把师兄留屋子里了，若是贼人抓了师兄怎么办？
唐绪青抓着剑，冲出大门后，愣了。
只见顾清颐好整以暇地拿着根小臂粗的木棍，而地上躺着被一棒子敲晕的贼人。
唐绪青：“……”
与他的猜想截然相反，他应该高兴才是，但……唐绪青偷偷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师兄还挺凶。
看来师兄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师兄真好。
唐绪青感慨的同时，还不忘矮身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纱。
这是一个生面孔。
唐绪青问：“师兄，你见过他吗？”
顾清颐仔细打量许久，不确定道：“见过，应当是一个小混混。”
下午刚到江阳府，打量环境时好似有看见他在与人吹牛讲大话。
小混混？
既然是小混混，这就好办了，唐绪青站起身，拿剑拍了拍黑衣人脸颊，“喂，醒醒。”
黑衣人痛吟了几声，抱着头睁开眼，一见头顶的两张面孔就想逃，一动才发现脖颈冰冷刺痛，一把长剑正抵在他喉间。
脑袋晕眩且嗡嗡作响，黑衣人盯着雪白剑刃，后知后觉的汗如雨下，一抹脖子，手心里全是血。
“饶命啊两位公子饶命！”黑衣人被吓得哆嗦着哭喊，“我什么都没拿！我只是拿人钱财□□，只要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唐绪青当即问：“谁让你来的？”
“我、天太黑我没看清，不过……他应该比较胖！”黑衣人越说越肯定，“对，他很胖！出手也很大方。”
说起胖……唐绪青顾清颐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唐绪青踢了黑衣人一脚，“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
黑衣人一边应着，忙不迭爬起来跑远。顾清颐那一棍子敲的太狠，还能看到他身形不稳，晃悠悠随时可能摔一跤。
“师兄，你说他在找什么？”唐绪青看着黑衣人背影，忽然发问。
顾清颐心说我哪知道，但仔细想想还是有头绪，“这个？”
顾清颐扬起腰间令牌，抛给唐绪青，“可令牌在我这，他为什么会去你房间找？”
唐绪青摊手，他也不知呀，不过……待会就知道了。
两人回了房间，唐绪青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镜子，镜面为蓝色，与湖泊中倒映的湛蓝天空类似，似乎有水波纹在荡漾。
这是水镜，与一个水滴状的信子一起使用，可通过水镜看到信子所在处发生的事情。
信子他已经趁机放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行事未成，定会给雇佣他的人报信，届时幕后黑手是谁，显而易见。
然而等了许久，蜡烛都烧了大半截，还未见水镜有反应。
唐绪青食指蜷缩在镜面上敲了几下，“师兄，这不会坏了吧？！”
顾清颐：“……”问我干嘛，我不懂！
唐绪青敲敲打打又琢磨了会，见水镜还是没反应，直接扔到了一边，“我就知道黎老头的东西不好用。”
黎老头就是他师父，术峰峰主黎简，术法出神入化的同时，对炼器也颇有兴趣，这水镜就是他捣鼓出来的东西。
顾清颐不予置否，但黎峰主好歹是他长辈，他需得劝一劝，“再看看。”
唐绪青又把水镜捡了回来，又等了好一会，还是没反应。
顾清颐闭嘴了。
唐绪青：“……”
我就不该抱有希望！
“算了，睡觉，明天还得去江阳湖呢。”唐绪青放弃了，催着顾清颐休息，“师兄我来守夜，你先睡吧。”
“好。”
这一天下来，过得实在惊险，顾清颐也不矫情，上床躺下入睡不过几息时间。
顾清颐算准了时间，他睡一个半时辰，然后换唐绪青休息，两个人休息时间差不多，唐绪青也不能像昨天那样抓着他弱点使劲褥羊毛。
或许是他神经崩的太紧，也或许是在陌生地方睡不安稳，顾清颐准时在他预估的时间醒了过来。
盯着床顶雕花眨了眨眼，恢复了清醒，顾清颐起身下床，“师弟，你休息吧，换我守。”
唐绪青正手里拿着白色鳞片对月照着，闻言惊了下，手藏在了身后，问道：“师、师兄你醒了？”
顾清颐应了声，在桌边坐下，“你去休息吧。”
唐绪青颔首，溜上床盖着还有余温的被子渐渐陷入睡眠。
睡着前，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和师兄这算是……间接同床共枕了？
精神充沛时，守夜总要过得快些，顾清颐想着事，感觉还没多久天就亮了。
看着朝阳冉冉升起，顾清颐纷杂的内心缓缓平静，江阳城的事总有解决途径，烦也没用。
唐绪青总是精力旺盛，连轴转了两天，仅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让他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唐绪青倚着门框，抱着剑，冲屋内喊道：“师兄，我们出发。”
“走罢。”顾清颐走了出来，一直空着的手上拿了把剑，他虽不太会用，但……用来护身也行，抱着总让人觉得安心。
两人出了院子，凭着昨日进府时的记忆出江阳府，还未到前院，就看到江横呼哧呼哧跑了过来。
“两位仙人现在就去江阳湖吗？”江横喘着气道，“我寻人同你们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江城主，不必麻烦了，”唐绪青嘴角弯弯露出虎牙，怎么看都有点坏坏的，“我们还有师兄弟在后面，有事我发个信号就行，您不必担心。”
“这样啊，还是你们行事周密未雨绸缪。”江横赞道，“那两位仙人一路小心，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唐绪青顾清颐道了谢，并肩出了江阳府。
江横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出神，胖胖的手拿着丝巾擦了擦额头汗水，转身走向内院。
江阳湖在城外，顾清颐唐绪青脚程快，一柱香时间便已到达。
初晨的湖面氤氲着薄雾，使人恍惚看不真切，水面平静，微风拂过荡起涟漪，一切都恰到好处。
完全不似有妖怪作乱。
唐绪青往了眼身旁之人，忽然伸手抓向他，在抓住手腕前心念急转，最终小心翼翼扯着顾清颐衣袖，“师兄，我们可得靠近些，这妖雾恐怕有古怪。”
是这个理。顾清颐很赞同，但看着唐绪青的脸，这想法就动摇了。
算了，还是小命要紧，顾清颐化主动为被动，扣住唐绪青手腕，“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十分可以！
唐绪青心中小鹿乱撞，面上却是素来在顾清颐面前表露的乖巧，“嗯嗯，师兄要保护我，我怕。”
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和女妖动手，不是亲眼见他踹黑衣人一脚，顾清颐或许就信了。
唐绪青的身手还要他保护？谁信？！他很有自知自明的，好吗？
就这样，顾清颐抓着唐绪青手腕绕江阳湖走了两圈，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诱她出来。”唐绪青道。
顾清颐也是这样想的，从储物袋里抓了一把火弹，“用这个吧。”
唐绪青拿了几颗抛着玩，碎碎念，“师兄，你哪来这么多小玩意啊？还有，你还有那么多银子……我身无分文，就要靠师兄接济了。”
顾清颐瞥了他一眼，“掌门师叔给的。”
“他怎么给你不给我啊？我也是他师侄，他可太偏心了！”唐绪青不服，一边念叨着一边盯着湖面，瞅准地方把手里几颗火弹都扔了出去。
他力气大臂力好，几颗火弹正好落在湖中央，砰砰砰炸起几道水柱，冲散了雾气。水柱化作细雨落入水中，湖面逐渐归于平静，什么都没炸出来。
唐绪青盯着看了会，抢了顾清颐手里的火弹，用灵力包裹成一团，再次扔到湖中心。
几十颗火弹一起上阵，湖底淤泥都能给你扬出来，看水怪还能躲哪。
然，尽管湖面掀起惊涛飓浪，虾啊鱼啊炸起无数，妖怪的影子连见都没见到。
等了许久，待湖面恢复平静，唐绪青道：“师兄，我看看去。”
“别去。”顾清颐拦住他，水里是妖怪的主场，去了哪能讨到好。
“没事，我水性好，还带着避水丹，师兄不必担心。”唐绪青道。
说罢，他就入了水，顾清颐一声师弟卡在嘴边都来不及叫出来。
盯着湖面，顾清颐焦急的等着唐绪青上来。
时间流逝，太阳逐渐升高，眼看唐绪青下水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湖面还是一片平静，顾清颐已经要抑制不住心底冒出来的假想。
“师弟！别找了，快出来！”
顾清颐喊道，久久没得到回应，湖面依旧平静。
“唐绪青！你快出来！”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声音回应他。
顾清颐握紧了剑，戒备着靠近湖边查探。
忽然，不远处水波荡漾，唐绪青冒了出来，擦了把脸上的水，以为他要下水，忙阻止：“师兄，别下来。”
“还好你没事。”顾清颐松了口气，难看的表情终于恢复了些。
他对唐绪青再冷漠、再疏远、再戒备，这都是基于他会觊觎自己，但要让他冷漠的看着唐绪青处于危险，而他毫不作为……他做不到。
唐绪青湿淋淋的上来岸，求饶道：“我错了嘛，让你担心了。”
顾清颐不想和他贫，直接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没，”唐绪青摇摇头，“那妖怪不知道躲哪去了，不在湖里。”
“走吧，我们先回去，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唐绪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嫌弃极了。
浑身湿漉漉的的确不舒服，顾清颐答应了，纠结了下还是没上前扶一身腥味的唐绪青。
他走在前，唐绪青走在后。
唐绪青抓着衣衫下摆拧了拧水，望着顾清颐背影，眼中闪过贪婪的红光，舔了舔嘴角。
若是顾清颐走在他后边，就会发现，唐绪青走过的地方，留下的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道道蜿蜒连续的水痕。
唐绪青回眸望着平静的湖面，勾了勾唇角，突然靠近贴在顾清颐身后，低低叫了声：“师兄。”
顾清颐大跨一步避开他的贴上来的胸膛，问：“什么事？”
“我想……”
“一口一口……吃了你～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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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垂眸望向唐绪青，目露询问之色。
唐绪青一时无法回答他的疑问，眉峰紧蹙，猫着身走到墙边，从屋后窗户翻了出去。
两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屋内格局摆设也是相同，唐绪青轻车熟路走到隔壁房间窗户前，打开一条缝，侧身打量。
屋内燃着灯，其中景象竟收唐绪青眼底，一个身形壮硕的人黑衣蒙面，在屋内翻来覆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几番寻找无果，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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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震惊不已，慌不择路拉开门往外跑。
唐绪青追过去，就听一声巨大闷响，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会是师兄吧？！
唐绪青心惊，他把师兄留屋子里了，若是贼人抓了师兄怎么办？
唐绪青抓着剑，冲出大门后，愣了。
只见顾清颐好整以暇地拿着根小臂粗的木棍，而地上躺着被一棒子敲晕的贼人。
唐绪青：“……”
与他的猜想截然相反，他应该高兴才是，但……唐绪青偷偷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师兄还挺凶。
看来师兄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师兄真好。
唐绪青感慨的同时，还不忘矮身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纱。
这是一个生面孔。
唐绪青问：“师兄，你见过他吗？”
顾清颐仔细打量许久，不确定道：“见过，应当是一个小混混。”
下午刚到江阳府，打量环境时好似有看见他在与人吹牛讲大话。
小混混？
既然是小混混，这就好办了，唐绪青站起身，拿剑拍了拍黑衣人脸颊，“喂，醒醒。”
黑衣人痛吟了几声，抱着头睁开眼，一见头顶的两张面孔就想逃，一动才发现脖颈冰冷刺痛，一把长剑正抵在他喉间。
脑袋晕眩且嗡嗡作响，黑衣人盯着雪白剑刃，后知后觉的汗如雨下，一抹脖子，手心里全是血。
“饶命啊两位公子饶命！”黑衣人被吓得哆嗦着哭喊，“我什么都没拿！我只是拿人钱财□□，只要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唐绪青当即问：“谁让你来的？”
“我、天太黑我没看清，不过……他应该比较胖！”黑衣人越说越肯定，“对，他很胖！出手也很大方。”
说起胖……唐绪青顾清颐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唐绪青踢了黑衣人一脚，“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
黑衣人一边应着，忙不迭爬起来跑远。顾清颐那一棍子敲的太狠，还能看到他身形不稳，晃悠悠随时可能摔一跤。
“师兄，你说他在找什么？”唐绪青看着黑衣人背影，忽然发问。
顾清颐心说我哪知道，但仔细想想还是有头绪，“这个？”
顾清颐扬起腰间令牌，抛给唐绪青，“可令牌在我这，他为什么会去你房间找？”
唐绪青摊手，他也不知呀，不过……待会就知道了。
两人回了房间，唐绪青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镜子，镜面为蓝色，与湖泊中倒映的湛蓝天空类似，似乎有水波纹在荡漾。
这是水镜，与一个水滴状的信子一起使用，可通过水镜看到信子所在处发生的事情。
信子他已经趁机放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行事未成，定会给雇佣他的人报信，届时幕后黑手是谁，显而易见。
然而等了许久，蜡烛都烧了大半截，还未见水镜有反应。
唐绪青食指蜷缩在镜面上敲了几下，“师兄，这不会坏了吧？！”
顾清颐：“……”问我干嘛，我不懂！
唐绪青敲敲打打又琢磨了会，见水镜还是没反应，直接扔到了一边，“我就知道黎老头的东西不好用。”
黎老头就是他师父，术峰峰主黎简，术法出神入化的同时，对炼器也颇有兴趣，这水镜就是他捣鼓出来的东西。
顾清颐不予置否，但黎峰主好歹是他长辈，他需得劝一劝，“再看看。”
唐绪青又把水镜捡了回来，又等了好一会，还是没反应。
顾清颐闭嘴了。
唐绪青：“……”
我就不该抱有希望！
“算了，睡觉，明天还得去江阳湖呢。”唐绪青放弃了，催着顾清颐休息，“师兄我来守夜，你先睡吧。”
“好。”
这一天下来，过得实在惊险，顾清颐也不矫情，上床躺下入睡不过几息时间。
顾清颐算准了时间，他睡一个半时辰，然后换唐绪青休息，两个人休息时间差不多，唐绪青也不能像昨天那样抓着他弱点使劲褥羊毛。
或许是他神经崩的太紧，也或许是在陌生地方睡不安稳，顾清颐准时在他预估的时间醒了过来。
盯着床顶雕花眨了眨眼，恢复了清醒，顾清颐起身下床，“师弟，你休息吧，换我守。”
唐绪青正手里拿着白色鳞片对月照着，闻言惊了下，手藏在了身后，问道：“师、师兄你醒了？”
顾清颐应了声，在桌边坐下，“你去休息吧。”
唐绪青颔首，溜上床盖着还有余温的被子渐渐陷入睡眠。
睡着前，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和师兄这算是……间接同床共枕了？
精神充沛时，守夜总要过得快些，顾清颐想着事，感觉还没多久天就亮了。
看着朝阳冉冉升起，顾清颐纷杂的内心缓缓平静，江阳城的事总有解决途径，烦也没用。
唐绪青总是精力旺盛，连轴转了两天，仅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让他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唐绪青倚着门框，抱着剑，冲屋内喊道：“师兄，我们出发。”
“走罢。”顾清颐走了出来，一直空着的手上拿了把剑，他虽不太会用，但……用来护身也行，抱着总让人觉得安心。
两人出了院子，凭着昨日进府时的记忆出江阳府，还未到前院，就看到江横呼哧呼哧跑了过来。
“两位仙人现在就去江阳湖吗？”江横喘着气道，“我寻人同你们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江城主，不必麻烦了，”唐绪青嘴角弯弯露出虎牙，怎么看都有点坏坏的，“我们还有师兄弟在后面，有事我发个信号就行，您不必担心。”
“这样啊，还是你们行事周密未雨绸缪。”江横赞道，“那两位仙人一路小心，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唐绪青顾清颐道了谢，并肩出了江阳府。
江横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出神，胖胖的手拿着丝巾擦了擦额头汗水，转身走向内院。
江阳湖在城外，顾清颐唐绪青脚程快，一柱香时间便已到达。
初晨的湖面氤氲着薄雾，使人恍惚看不真切，水面平静，微风拂过荡起涟漪，一切都恰到好处。
完全不似有妖怪作乱。
唐绪青往了眼身旁之人，忽然伸手抓向他，在抓住手腕前心念急转，最终小心翼翼扯着顾清颐衣袖，“师兄，我们可得靠近些，这妖雾恐怕有古怪。”
是这个理。顾清颐很赞同，但看着唐绪青的脸，这想法就动摇了。
算了，还是小命要紧，顾清颐化主动为被动，扣住唐绪青手腕，“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十分可以！
唐绪青心中小鹿乱撞，面上却是素来在顾清颐面前表露的乖巧，“嗯嗯，师兄要保护我，我怕。”
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和女妖动手，不是亲眼见他踹黑衣人一脚，顾清颐或许就信了。
唐绪青的身手还要他保护？谁信？！他很有自知自明的，好吗？
就这样，顾清颐抓着唐绪青手腕绕江阳湖走了两圈，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诱她出来。”唐绪青道。
顾清颐也是这样想的，从储物袋里抓了一把火弹，“用这个吧。”
唐绪青拿了几颗抛着玩，碎碎念，“师兄，你哪来这么多小玩意啊？还有，你还有那么多银子……我身无分文，就要靠师兄接济了。”
顾清颐瞥了他一眼，“掌门师叔给的。”
“他怎么给你不给我啊？我也是他师侄，他可太偏心了！”唐绪青不服，一边念叨着一边盯着湖面，瞅准地方把手里几颗火弹都扔了出去。
他力气大臂力好，几颗火弹正好落在湖中央，砰砰砰炸起几道水柱，冲散了雾气。水柱化作细雨落入水中，湖面逐渐归于平静，什么都没炸出来。
唐绪青盯着看了会，抢了顾清颐手里的火弹，用灵力包裹成一团，再次扔到湖中心。
几十颗火弹一起上阵，湖底淤泥都能给你扬出来，看水怪还能躲哪。
然，尽管湖面掀起惊涛飓浪，虾啊鱼啊炸起无数，妖怪的影子连见都没见到。
等了许久，待湖面恢复平静，唐绪青道：“师兄，我看看去。”
“别去。”顾清颐拦住他，水里是妖怪的主场，去了哪能讨到好。
“没事，我水性好，还带着避水丹，师兄不必担心。”唐绪青道。
说罢，他就入了水，顾清颐一声师弟卡在嘴边都来不及叫出来。
盯着湖面，顾清颐焦急的等着唐绪青上来。
时间流逝，太阳逐渐升高，眼看唐绪青下水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湖面还是一片平静，顾清颐已经要抑制不住心底冒出来的假想。
“师弟！别找了，快出来！”
顾清颐喊道，久久没得到回应，湖面依旧平静。
“唐绪青！你快出来！”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声音回应他。
顾清颐握紧了剑，戒备着靠近湖边查探。
忽然，不远处水波荡漾，唐绪青冒了出来，擦了把脸上的水，以为他要下水，忙阻止：“师兄，别下来。”
“还好你没事。”顾清颐松了口气，难看的表情终于恢复了些。
他对唐绪青再冷漠、再疏远、再戒备，这都是基于他会觊觎自己，但要让他冷漠的看着唐绪青处于危险，而他毫不作为……他做不到。
唐绪青湿淋淋的上来岸，求饶道：“我错了嘛，让你担心了。”
顾清颐不想和他贫，直接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没，”唐绪青摇摇头，“那妖怪不知道躲哪去了，不在湖里。”
“走吧，我们先回去，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唐绪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嫌弃极了。
浑身湿漉漉的的确不舒服，顾清颐答应了，纠结了下还是没上前扶一身腥味的唐绪青。
他走在前，唐绪青走在后。
唐绪青抓着衣衫下摆拧了拧水，望着顾清颐背影，眼中闪过贪婪的红光，舔了舔嘴角。
若是顾清颐走在他后边，就会发现，唐绪青走过的地方，留下的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道道蜿蜒连续的水痕。
唐绪青回眸望着平静的湖面，勾了勾唇角，突然靠近贴在顾清颐身后，低低叫了声：“师兄。”
顾清颐大跨一步避开他的贴上来的胸膛，问：“什么事？”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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