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只见碗口粗的树干后站着个人，正探出脑袋看他。
四目相对，顾清颐吓了一跳，那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咻一下躲回了树后。
只是树干没有他身躯宽阔，只勉强挡了他后脑勺。
“师、师弟，你怎么来了？”
顾清颐面上故作镇定，心底可谓是惊恐万分。
他特意趁唐绪青有事耽搁时去接了任务，而后马不停蹄离开，避开仙莱镇走镇外小径，期间几个时辰的时间差，那么长一段路，唐绪青是怎么跟上来的？！
唐绪青躲在树后抠着树皮，露出个脑袋，满脸委屈，“师兄要去哪里，为何不带上我？”
“……”
顾清颐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奔腾的千万匹骏马，淡然开口：“我接了任务，不方便，你且回去罢。”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师兄。”唐绪青道，“况且师兄你还在养伤，我更应该陪着你，照顾你。”
顾清颐哪能让他跟着，当即道：“我伤已痊愈，无需照顾，师弟你回去罢，不然三师伯又要责怪与你了。”
“师尊才不会，我若没照顾好你，师尊才会惩罚我呢。”唐绪青实在倔犟，“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在上清呆了几日，顾清颐深刻体会了他说的话的含义。
他虽是秦穆代兄收徒为慕泽仙尊谢知衍收下的入门弟子，但他也是谢知衍唯一的徒弟，可谓是支独苗苗，上清几位峰主对他多有照佛，其中唐绪青的师尊术峰峰主更是其中楚翘。
顾清颐竟无可辩驳。
毕竟唐绪青说的是事实。
“随你。”
顾清颐知道劝不回唐绪青，懒得再与他多说，撂下两字便转身离开。
知道自己成功了，唐绪青咧了咧嘴角，脸上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笑。
“师兄，等等我！”
唐绪青扔掉手中抠下的树皮，拍拍手跟上。
一人行变双人行，跟着的还是前不久有亲密接触的唐绪青，顾清颐心情从云端跌落谷底，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冰冷。
不过他向来冷着一张脸，倒没让唐绪青察觉出什么不同。
顾清颐自顾自在前走，一路上没和唐绪青说过一句话。
日头逐渐西斜，天色渐暗，再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他就要露宿野外了。
取出地图，顾清颐看着上边的歪歪扭扭的路线，抬眸一瞧，隐约可见前面三岔路口。
三条路？该走哪条？
顾清颐迷茫了，望着略显抽象的地图，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看懂过它。
顾清颐：“……”
顾清颐深吸一口气，望着太阳落下的方位确认了西边，又对着地图琢磨了会，义无反顾踏上了东边的路径。
他豁出去了！
唐绪青一直在后头跟着他，离他虽不近，但也不远，眼中时刻能看到他身影。
见他停了会，一脚走上错路，忙朗声道：“诶！师兄，等等！”
顾清颐不想理他，闻声走的更快了。
唐绪青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无奈叹气，“师兄……我只想告诉你走错路了！”
然而顾清颐已经走远，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唐绪青只得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只是他还没走多久，就见顾清颐折返回来。
四目相对，落日余晖笼罩的树丛里只剩虫鸣，气氛安静又尴尬。
唐绪青清咳两声打破寂静，“师兄，你回来了。”
顾清颐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个路痴，尽然会找不着路，最让人难受的还是……仔仔细细思量后选的路尽然是条死路！
想着不远处道路尽头的断崖，顾清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耻辱！
顾清颐思绪翻飞，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但神情却是冷冷清清，丝毫看不出异样。
“此路不通，且换一条罢。”顾清颐如此说道，大大方方的丝毫不尴尬，只是绷紧的嘴角却诉说着不一样的小心思。
顾清颐说完，擦着唐绪青肩膀走过，原路返回。
唐绪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顿时嘴角上扬想笑又不敢笑。
舔了舔尖牙，唐绪青调整好面部表情，三两步追上顾清颐，同他并肩而行。
“师兄，这次咱们走哪条路？”唐绪青碎碎念，“我想试试中间那条，师兄你呢？”
回到岔路口，顾清颐扫过几条路径，看了唐绪青一眼，踏上了中间的路。
顾清颐径直往前走，忽然脚步一顿，回头望向还站在原地的唐绪青，道：“还不快跟上。”
“来了来了！”
唐绪青灿烂一笑，嘴角弯弯，皓齿耀眼夺目，顾清颐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至于那么开心吗？
顾清颐暗自嘀咕，继续向前。
唐绪青笑容止不住，乖乖的跟在顾清颐身边，亦步亦趋，宛如跟着主人的小狗崽。
只可惜，狗崽是小可爱，而唐绪青是包裹着芝麻馅的小可爱。虽然都挺可爱，差别可大了去了。
“师兄，过了前面西府，江阳城是不是就快到了？”唐绪青没话找话，师兄好几日没同他说话，现如今他得好好把握机会，能多说几句是几句。
顾清颐：“是，西府与江月城过了就到江阳城。”
唐绪青点点头，往顾清颐身旁靠了些，“师兄，我们走快点吧，去西府投宿。”
突如其来的靠近，打的顾清颐猝不及防，顾清颐往旁边走了一步，面不改色的应了声好，加快步伐把唐绪青甩在了身后。
“师兄等等我！”唐绪青控制着音量，声音不大却能确保他能听到，“师兄……我怕！”
怕？顾清颐才不信，好歹他通读原著全文，唐绪青是个怎样的性子，他心里也有底。
看着再乖巧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他本质是混世小魔王，还是芝麻汤圆馅的，别人不怕他就好，他还会怕吗？
他恐怕连“怕”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顾清颐明镜似的，却忍不住生出好奇，想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然一转身，就被抱了满怀，比他高半个头的唐绪青垂着头埋在他颈肩，湿润的气息有节奏的打在颈侧，顾清颐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弟？”顾清颐推了推他，没推开，“你能先放开我吗？”
唐绪青闷声道：“不放，一放开师兄就会丢下我。”
少年你真相了。
顾清颐当然不会这样说，只听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会，我们是师兄弟，我不会丢下师弟不管。”
唐绪青声音带着丝低沉的鼻音，“真的？”
“真的。”顾清颐毫不迟疑。
“那我姑且信你。”唐绪青嘟囔，松开他，却又没完全松开。唐绪青手还握着他手腕，完全没有放开的打算。
顾清颐搞不懂他在干什么，挣了挣被握住的手腕，不想却被握的更紧了。
“师兄，我怕……”唐绪青可怜兮兮。
顾清颐忍住心底火气，平静问：“怕什么？”
唐绪青低头，瞟了眼他，颇为不好意思，“……怕黑。”
顾清颐：“……”我信你个鬼！
做戏就要做全套，唐绪青咬牙豁出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吧……城外黑灯瞎火的，我好怕。”为表示他的害怕，他还故意哆嗦了两下。
顾清颐：“……”
顾清颐努力控制冰冷的神情，不让自己面目狰狞，“我们走快些。”
两人腿长，脚程快，赶在西府关城门前进了城门。
许是时候不早了，城门外除了守城的官兵外，其余一人也无。
城内却截然相反，人群熙熙攘攘，处处楼阁屋角都挂着红灯笼，灯光明媚，亮如白昼。
“师弟，能放开我了吗？”顾清颐淡淡道，心里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唐绪青的皮。
他被人牵了一路，还是个大男人！虽然只是手腕，可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街上四处都亮堂堂的，唐绪青没了借口，只好松开，指尖摸了摸鼻子，唐绪青道：“师兄，我们先寻家客栈投宿吧。”
距城门不远处恰好有一家客栈，唐绪青入内，“小二，来两间上房。”
小二迎出来，赔笑道：“客官真不好意思，西府这三年一度的赏花节就快开始了，贵人们都早早定了房间，咱家已经客满了。”
唐绪青颔首道谢，退出来去了另外一家，得到了类似的答案：“客官，您也知道最近赏花节要到了，咱家客房都被贵人贾老板包了，实在没房了，对不住。”
一连跑了几家客栈，皆得到相同的答案，唐绪青眉头紧皱，“那么大个西府，连一间客房都没有？”
顾清颐环顾四周，往巷子里走去，里面还藏着一家小客栈。
“小二，要两间上房。”顾清颐道，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咽了咽口水，望向掌柜，而后才道：“客官，我们这客、客满了，实在不好意思。”
顾清颐财大气粗，又放了一锭银子。他就这样清冷的站着，也不说话，目光平静，完全让人想不到他竟然和富家公子哥一样砸钱解决问题。
小二与掌柜面面相觑，掌柜从柜后出来，道：“只、只有一间房了，不知两位可要将就一晚？”
一间房？顾清颐才不想与唐绪青一间，正要再取一锭银子，让掌柜给两间房，就被唐绪青给止住。
唐绪青：“可以，一间也行，我们师兄弟二人赶了一天路，有地方歇就不错了，我们不挑。”
“那就好，两位请。”掌柜说着，给小二递了个眼色，让他引路。
唐绪青趁机打听，“小二哥，赏花节往年也这么热闹吗？”
小二：“往年是没那么热闹，只是今年江阳城来了好些贵客，才如此热闹。”
唐绪青捕捉到了关键词，看了眼听的认真的顾清颐，又继续询问：“他们往年不来吗？”
“不……”他们问的多了，小二也提起了警惕心，话音一转，“不知道，贵客们的事，我一个跑堂的哪能知道？”
“客官，房间到了，你们早点歇息，有事叫我就好。”小二推开门，点燃蜡烛，便阖上门离开。
烛光摇曳，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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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顾清颐吓了一跳，那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咻一下躲回了树后。
只是树干没有他身躯宽阔，只勉强挡了他后脑勺。
“师、师弟，你怎么来了？”
顾清颐面上故作镇定，心底可谓是惊恐万分。
他特意趁唐绪青有事耽搁时去接了任务，而后马不停蹄离开，避开仙莱镇走镇外小径，期间几个时辰的时间差，那么长一段路，唐绪青是怎么跟上来的？！
唐绪青躲在树后抠着树皮，露出个脑袋，满脸委屈，“师兄要去哪里，为何不带上我？”
“……”
顾清颐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奔腾的千万匹骏马，淡然开口：“我接了任务，不方便，你且回去罢。”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师兄。”唐绪青道，“况且师兄你还在养伤，我更应该陪着你，照顾你。”
顾清颐哪能让他跟着，当即道：“我伤已痊愈，无需照顾，师弟你回去罢，不然三师伯又要责怪与你了。”
“师尊才不会，我若没照顾好你，师尊才会惩罚我呢。”唐绪青实在倔犟，“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在上清呆了几日，顾清颐深刻体会了他说的话的含义。
他虽是秦穆代兄收徒为慕泽仙尊谢知衍收下的入门弟子，但他也是谢知衍唯一的徒弟，可谓是支独苗苗，上清几位峰主对他多有照佛，其中唐绪青的师尊术峰峰主更是其中楚翘。
顾清颐竟无可辩驳。
毕竟唐绪青说的是事实。
“随你。”
顾清颐知道劝不回唐绪青，懒得再与他多说，撂下两字便转身离开。
知道自己成功了，唐绪青咧了咧嘴角，脸上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笑。
“师兄，等等我！”
唐绪青扔掉手中抠下的树皮，拍拍手跟上。
一人行变双人行，跟着的还是前不久有亲密接触的唐绪青，顾清颐心情从云端跌落谷底，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冰冷。
不过他向来冷着一张脸，倒没让唐绪青察觉出什么不同。
顾清颐自顾自在前走，一路上没和唐绪青说过一句话。
日头逐渐西斜，天色渐暗，再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他就要露宿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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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
顾清颐深吸一口气，望着太阳落下的方位确认了西边，又对着地图琢磨了会，义无反顾踏上了东边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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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绪青一直在后头跟着他，离他虽不近，但也不远，眼中时刻能看到他身影。
见他停了会，一脚走上错路，忙朗声道：“诶！师兄，等等！”
顾清颐不想理他，闻声走的更快了。
唐绪青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无奈叹气，“师兄……我只想告诉你走错路了！”
然而顾清颐已经走远，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唐绪青只得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只是他还没走多久，就见顾清颐折返回来。
四目相对，落日余晖笼罩的树丛里只剩虫鸣，气氛安静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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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个路痴，尽然会找不着路，最让人难受的还是……仔仔细细思量后选的路尽然是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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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思绪翻飞，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但神情却是冷冷清清，丝毫看不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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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说完，擦着唐绪青肩膀走过，原路返回。
唐绪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顿时嘴角上扬想笑又不敢笑。
舔了舔尖牙，唐绪青调整好面部表情，三两步追上顾清颐，同他并肩而行。
“师兄，这次咱们走哪条路？”唐绪青碎碎念，“我想试试中间那条，师兄你呢？”
回到岔路口，顾清颐扫过几条路径，看了唐绪青一眼，踏上了中间的路。
顾清颐径直往前走，忽然脚步一顿，回头望向还站在原地的唐绪青，道：“还不快跟上。”
“来了来了！”
唐绪青灿烂一笑，嘴角弯弯，皓齿耀眼夺目，顾清颐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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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暗自嘀咕，继续向前。
唐绪青笑容止不住，乖乖的跟在顾清颐身边，亦步亦趋，宛如跟着主人的小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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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过了前面西府，江阳城是不是就快到了？”唐绪青没话找话，师兄好几日没同他说话，现如今他得好好把握机会，能多说几句是几句。
顾清颐：“是，西府与江月城过了就到江阳城。”
唐绪青点点头，往顾清颐身旁靠了些，“师兄，我们走快点吧，去西府投宿。”
突如其来的靠近，打的顾清颐猝不及防，顾清颐往旁边走了一步，面不改色的应了声好，加快步伐把唐绪青甩在了身后。
“师兄等等我！”唐绪青控制着音量，声音不大却能确保他能听到，“师兄……我怕！”
怕？顾清颐才不信，好歹他通读原著全文，唐绪青是个怎样的性子，他心里也有底。
看着再乖巧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他本质是混世小魔王，还是芝麻汤圆馅的，别人不怕他就好，他还会怕吗？
他恐怕连“怕”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顾清颐明镜似的，却忍不住生出好奇，想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然一转身，就被抱了满怀，比他高半个头的唐绪青垂着头埋在他颈肩，湿润的气息有节奏的打在颈侧，顾清颐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弟？”顾清颐推了推他，没推开，“你能先放开我吗？”
唐绪青闷声道：“不放，一放开师兄就会丢下我。”
少年你真相了。
顾清颐当然不会这样说，只听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会，我们是师兄弟，我不会丢下师弟不管。”
唐绪青声音带着丝低沉的鼻音，“真的？”
“真的。”顾清颐毫不迟疑。
“那我姑且信你。”唐绪青嘟囔，松开他，却又没完全松开。唐绪青手还握着他手腕，完全没有放开的打算。
顾清颐搞不懂他在干什么，挣了挣被握住的手腕，不想却被握的更紧了。
“师兄，我怕……”唐绪青可怜兮兮。
顾清颐忍住心底火气，平静问：“怕什么？”
唐绪青低头，瞟了眼他，颇为不好意思，“……怕黑。”
顾清颐：“……”我信你个鬼！
做戏就要做全套，唐绪青咬牙豁出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吧……城外黑灯瞎火的，我好怕。”为表示他的害怕，他还故意哆嗦了两下。
顾清颐：“……”
顾清颐努力控制冰冷的神情，不让自己面目狰狞，“我们走快些。”
两人腿长，脚程快，赶在西府关城门前进了城门。
许是时候不早了，城门外除了守城的官兵外，其余一人也无。
城内却截然相反，人群熙熙攘攘，处处楼阁屋角都挂着红灯笼，灯光明媚，亮如白昼。
“师弟，能放开我了吗？”顾清颐淡淡道，心里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唐绪青的皮。
他被人牵了一路，还是个大男人！虽然只是手腕，可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街上四处都亮堂堂的，唐绪青没了借口，只好松开，指尖摸了摸鼻子，唐绪青道：“师兄，我们先寻家客栈投宿吧。”
距城门不远处恰好有一家客栈，唐绪青入内，“小二，来两间上房。”
小二迎出来，赔笑道：“客官真不好意思，西府这三年一度的赏花节就快开始了，贵人们都早早定了房间，咱家已经客满了。”
唐绪青颔首道谢，退出来去了另外一家，得到了类似的答案：“客官，您也知道最近赏花节要到了，咱家客房都被贵人贾老板包了，实在没房了，对不住。”
一连跑了几家客栈，皆得到相同的答案，唐绪青眉头紧皱，“那么大个西府，连一间客房都没有？”
顾清颐环顾四周，往巷子里走去，里面还藏着一家小客栈。
“小二，要两间上房。”顾清颐道，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咽了咽口水，望向掌柜，而后才道：“客官，我们这客、客满了，实在不好意思。”
顾清颐财大气粗，又放了一锭银子。他就这样清冷的站着，也不说话，目光平静，完全让人想不到他竟然和富家公子哥一样砸钱解决问题。
小二与掌柜面面相觑，掌柜从柜后出来，道：“只、只有一间房了，不知两位可要将就一晚？”
一间房？顾清颐才不想与唐绪青一间，正要再取一锭银子，让掌柜给两间房，就被唐绪青给止住。
唐绪青：“可以，一间也行，我们师兄弟二人赶了一天路，有地方歇就不错了，我们不挑。”
“那就好，两位请。”掌柜说着，给小二递了个眼色，让他引路。
唐绪青趁机打听，“小二哥，赏花节往年也这么热闹吗？”
小二：“往年是没那么热闹，只是今年江阳城来了好些贵客，才如此热闹。”
唐绪青捕捉到了关键词，看了眼听的认真的顾清颐，又继续询问：“他们往年不来吗？”
“不……”他们问的多了，小二也提起了警惕心，话音一转，“不知道，贵客们的事，我一个跑堂的哪能知道？”
“客官，房间到了，你们早点歇息，有事叫我就好。”小二推开门，点燃蜡烛，便阖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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