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全家福
杭城
清晨的木家老宅。
刘小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衣躺在白染的身边。她们从同班同学变成好朋友，两人的关系很好但从来没有象昨晚那样亲密。
她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但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们两人并排躺在被窝里聊天。她认识的白染话不多，平常在一起都是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可是昨天晚上的白染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如同滔滔不绝的流水。
白染将她在张春芬那里听到的关于她妈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小雅。她在复述的时候，眼里充满着一种光芒，像是欣慰也像是自豪。
“你看，这个是我妈妈，这个是我爸爸。”白染将手里的照片递到刘小雅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就是我两岁时候的样子，你看是不是很像现在的我？”
刘小雅首先看到的是照片中的那个穿着靛蓝色中袖连衣裙，样貌和白染相像的女子。她抱着一个身穿红色泡泡裙子的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略显清瘦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她们的身后站着一个穿深蓝色衬衫，笑容可掬的男子。他的左手抱着女子的胳膊，右手则握着小女孩脚上的虎头鞋。他的挺拔身姿彷佛一座稳重的大山，将她们护在怀中。
“Wow~全家福！芬姨给你的？”刘小雅一脸惊喜地说着，不禁将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地辨认，连连说，“哎呀，Fae，我太羡慕你了。你的爸爸妈妈好漂亮好般配啊！”
“嗯，”白染点点头，将照片拿了回来，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
“原来好看的人从小就是那么好看的啊。Fae，你的基因实在太好了!哎呀，不行了，我太嫉妒你了！”
“我的眼睛和脸型是不是和现在差不多？”白染悠悠地问了一句，眼睛依然看着照片中的自己。
“我觉得是一模一样的哦。”
听着刘小雅的话，白染又缓缓地讲述着这张照片的故事：
二十年前，年过三十五的高山算是中年得子，自然是爱子如命。在儿子满月的那天大办酒席与亲朋好友共同庆祝。方紫东和木霏霏带着女儿在宴席的前夕抵达了贵阳。在高山的坚持下，两家人打扮一新，于宴席当天的清晨到照相馆拍照留念。
当天的下午，他们拿到了照片。木霏霏当时临时做了一个决定，她给远在杭城的张春芬写了一封信并附上了这张合照。只是，她不知道张春芬在她走后没多久便去了美国。这封信被扔在张家的某个杂物箱里，一放便是二十年；直到张春芬最近整理家中杂物时才发现了它······
白染说到这里，扭头看着刘小雅，语气坚定地道：“You
know？我妈妈是爱我的！我爸爸也是爱我的！”
“Yes，
know。”刘小雅看着她那泛着光芒的眼眸，不禁点着头，一边搂住她的胳膊。她同时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补充道，“我也是爱你的。”
“Thank
you，
Sarah。”白染朝她笑了笑，将视线从刘小雅的手上移到照片上，再次说起了她在木家兄弟口中听到的妈妈的事情。
刘小雅舒舒服服地躺着，睡意也渐渐浓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白染的声音停止了。当她看到白染歪着脖子靠在枕头上睡着了才舒了一口气。她小心地帮白染调整好了睡姿，并将她紧紧捏着的照片取了放到床头柜上······
刘小雅正入神地想着，忽然听到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的声音。她急忙眯起了眼睛装睡，却在暗下聆听着动静。
进来的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情况后便转身招手示意。
“念霏妹妹~”门的方向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刘小雅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瞄向门口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的个子中等且身材苗条，身上的那套粉色中带着蓝色格子的分体长裙，很好地体现了她恬静而端庄的气质。两条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麻花辫子，中规中矩地垂落在她的耳边。
“有点old
fashion了吧？”刘小雅暗下想着，又瞄见她一脸紧张地边招手边小声地央求道：
“我们还是走吧？”
站着床门前的木念霏倒是满不在乎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回头看着她，娇嗔道：“安然，你的胆子就是太小了！”
“哎，哪一个才是表姐呀？”她一边好奇地看着床上睡着的两个人，一边喃喃自语。她说完了又朝木安然招手示意，“安然，你快点啊！”
木安然听到她的话，也控制不了心中的好奇。她轻手轻脚地朝屋里迈了两步但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才回头压低了声音：“念霏妹妹，我不想看了。万一吵醒她们了，大伯、二伯还有四叔他们会生气的······”
“怕什么呀你？”木念霏却是不悦地瞪了她一下，“伯伯他们要是生气了，我哄一哄就好了。”
“我就是想看看子柔表姐而已。”木念霏说着，突然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不禁快步上前伸手拿起了照片。
与此同时，原在安睡的白染被突然惊醒，不禁猛然地睁开眼睛。一看到照片被拿了，她竟不假思索地从床里跳了起来，同时伸手抓住了照片的另一端。
毫无预防的木念霏被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照片，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听到了“扑通”的一声，低头便看见一个身影从床上摔倒在地上。
刘小雅也被这一个响声“吓醒”了，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也是惊呆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白染对照片的紧张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为了照片，她竟连自身的安全都不顾了？！
她连忙跳下床，准备过去帮忙。
“念霏，你在干什么？！”
木若南愤怒的声音如同旱天里的一声响雷，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又急，顿时把屋里的人都炸晕了。木念霏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照片滑落到地上。
木若南连忙跑过来将白染从地上扶了起来，紧张地观察着她脸上和手上的伤口，一边担心地问：“子柔，摔到脑袋了没有？疼不疼啊？”
“子柔，你没事吧？”他再次忧心忡忡地问。
白染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将照片小心地握在手里，才发现原来完整无暇的照片两边被木念霏捏起了皱褶。她低着头，认真地摸着照片起皱的部位，眼泪跟着啪啪地滴落在照片上。
木若南一看见她掉泪，顿时感到心都碎了。他瞥了一旁仍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的木念霏，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扶着白染重新回到了床上。
末了，他来到木念霏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连声问道：“念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拿你子柔表姐的照片？”
“我···，大伯······”木念霏本想解释一番的，却被木若南那黑如乌云的脸色吓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愿；她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木若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一害怕竟失语了，一边想着解释的理由，一边望向旁边的木安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然，你说！”木若南也看向了她。
“啊，我们······”木安然早在看到白染摔下床的那一刻她就吓坏了，脑袋里更是迷迷糊糊的。被木若南这么一追问，她的心里是又慌又乱，不禁看了看木念霏又看了看床上的两个人，竟也是呐呐地说不出话了。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我要你们都好好地呆在家里，不许来老宅打扰子柔的静养。你们的耳朵呢？”木若南指着她们两人便是一顿痛骂，“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都锁起来才可以？安然，你是姐姐，你更不应该跟着念霏胡闹！”
“大伯，您不要生气嘛。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子柔表姐。”木念霏连忙解释。她看了身边被骂得双腿发软的木安然一眼，补充道，“听说子柔表姐受伤了，我才跟着安然姐姐一起来看看的。”
刘小雅听到木念霏这么说，暗下也是惊呆了：真没有想到木念霏年纪小小的，推卸责任的能力却是这么的大。
“我······”木安然听了，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而是急得脸都红了。
木若南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安然不到一岁就被三弟木若平抱回了家，也得到了大家的疼爱；但她胆小怕事的性子彷佛是天生的，和念霏那野蛮泼辣的个性相比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又哪来的胆子呢？
木念霏正偷偷地打量着白染呢，却被木若南投过来的考究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太习惯。再看他对白染那副言听计从且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禁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她勾了勾嘴角，赌气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白染终于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她看了一眼眼前两个陌生的女孩，才缓缓地开口：“大舅舅，我人没事。但这是我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我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木若南来到床边，看着她轻声地承诺：“我知道的，子柔。大舅舅保证，再也不让任何人碰它。”
“念霏，安然，你们过来。”他转向木念霏和木安然介绍起了白染的身份，“子柔是霏霏姑姑的女儿。念霏，你比子柔小了三岁，你是表妹，而安然比子柔年长两岁，是表姐。”
等她们三个人相互打了招呼后，他又对白染轻声说：“子柔啊，念霏是你四舅舅若默的孩子。她年轻懵懂，又爱耍性子。她以后要是有不敬和不对的地方，你就帮我管教她。”
“大伯伯！”木念霏听到木若南这样说，不禁跺了跺脚，上前扯着他的衣袖，撒娇道，“我什么时候耍性子了呀？您前几天还夸我又聪明又乖呢。”
“我看你就是从小就被惯坏了，才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来。”
木若南的责备令木念霏感到十分的委屈，她不禁抬头瞟了白染和刘小雅一眼。看到她们好像一副看戏的表情，她的心里更是不悦，却又不能当场发作。
她只好嘟起来嘴巴，带着一丝不满地承诺道：“大伯伯，我以后不这样了，不就好了吗？”
木若南却不理会她，而是转向木安然，朗声吩咐道：“安然，去请你爸爸和四叔。”
木安然迟疑地点点头。她以为大伯伯介绍完了念霏妹妹的身份会顺便提到她呢。果然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抱养的孩子，不值得一提吗？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郁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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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衣躺在白染的身边。她们从同班同学变成好朋友，两人的关系很好但从来没有象昨晚那样亲密。
她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但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们两人并排躺在被窝里聊天。她认识的白染话不多，平常在一起都是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可是昨天晚上的白染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如同滔滔不绝的流水。
白染将她在张春芬那里听到的关于她妈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小雅。她在复述的时候，眼里充满着一种光芒，像是欣慰也像是自豪。
“你看，这个是我妈妈，这个是我爸爸。”白染将手里的照片递到刘小雅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就是我两岁时候的样子，你看是不是很像现在的我？”
刘小雅首先看到的是照片中的那个穿着靛蓝色中袖连衣裙，样貌和白染相像的女子。她抱着一个身穿红色泡泡裙子的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略显清瘦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她们的身后站着一个穿深蓝色衬衫，笑容可掬的男子。他的左手抱着女子的胳膊，右手则握着小女孩脚上的虎头鞋。他的挺拔身姿彷佛一座稳重的大山，将她们护在怀中。
“Wow~全家福！芬姨给你的？”刘小雅一脸惊喜地说着，不禁将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地辨认，连连说，“哎呀，Fae，我太羡慕你了。你的爸爸妈妈好漂亮好般配啊！”
“嗯，”白染点点头，将照片拿了回来，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
“原来好看的人从小就是那么好看的啊。Fae，你的基因实在太好了!哎呀，不行了，我太嫉妒你了！”
“我的眼睛和脸型是不是和现在差不多？”白染悠悠地问了一句，眼睛依然看着照片中的自己。
“我觉得是一模一样的哦。”
听着刘小雅的话，白染又缓缓地讲述着这张照片的故事：
二十年前，年过三十五的高山算是中年得子，自然是爱子如命。在儿子满月的那天大办酒席与亲朋好友共同庆祝。方紫东和木霏霏带着女儿在宴席的前夕抵达了贵阳。在高山的坚持下，两家人打扮一新，于宴席当天的清晨到照相馆拍照留念。
当天的下午，他们拿到了照片。木霏霏当时临时做了一个决定，她给远在杭城的张春芬写了一封信并附上了这张合照。只是，她不知道张春芬在她走后没多久便去了美国。这封信被扔在张家的某个杂物箱里，一放便是二十年；直到张春芬最近整理家中杂物时才发现了它······
白染说到这里，扭头看着刘小雅，语气坚定地道：“You
know？我妈妈是爱我的！我爸爸也是爱我的！”
“Yes，
know。”刘小雅看着她那泛着光芒的眼眸，不禁点着头，一边搂住她的胳膊。她同时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补充道，“我也是爱你的。”
“Thank
you，
Sarah。”白染朝她笑了笑，将视线从刘小雅的手上移到照片上，再次说起了她在木家兄弟口中听到的妈妈的事情。
刘小雅舒舒服服地躺着，睡意也渐渐浓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白染的声音停止了。当她看到白染歪着脖子靠在枕头上睡着了才舒了一口气。她小心地帮白染调整好了睡姿，并将她紧紧捏着的照片取了放到床头柜上······
刘小雅正入神地想着，忽然听到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的声音。她急忙眯起了眼睛装睡，却在暗下聆听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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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霏妹妹~”门的方向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刘小雅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瞄向门口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的个子中等且身材苗条，身上的那套粉色中带着蓝色格子的分体长裙，很好地体现了她恬静而端庄的气质。两条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麻花辫子，中规中矩地垂落在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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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床门前的木念霏倒是满不在乎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回头看着她，娇嗔道：“安然，你的胆子就是太小了！”
“哎，哪一个才是表姐呀？”她一边好奇地看着床上睡着的两个人，一边喃喃自语。她说完了又朝木安然招手示意，“安然，你快点啊！”
木安然听到她的话，也控制不了心中的好奇。她轻手轻脚地朝屋里迈了两步但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才回头压低了声音：“念霏妹妹，我不想看了。万一吵醒她们了，大伯、二伯还有四叔他们会生气的······”
“怕什么呀你？”木念霏却是不悦地瞪了她一下，“伯伯他们要是生气了，我哄一哄就好了。”
“我就是想看看子柔表姐而已。”木念霏说着，突然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不禁快步上前伸手拿起了照片。
与此同时，原在安睡的白染被突然惊醒，不禁猛然地睁开眼睛。一看到照片被拿了，她竟不假思索地从床里跳了起来，同时伸手抓住了照片的另一端。
毫无预防的木念霏被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照片，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听到了“扑通”的一声，低头便看见一个身影从床上摔倒在地上。
刘小雅也被这一个响声“吓醒”了，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也是惊呆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白染对照片的紧张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为了照片，她竟连自身的安全都不顾了？！
她连忙跳下床，准备过去帮忙。
“念霏，你在干什么？！”
木若南愤怒的声音如同旱天里的一声响雷，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又急，顿时把屋里的人都炸晕了。木念霏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照片滑落到地上。
木若南连忙跑过来将白染从地上扶了起来，紧张地观察着她脸上和手上的伤口，一边担心地问：“子柔，摔到脑袋了没有？疼不疼啊？”
“子柔，你没事吧？”他再次忧心忡忡地问。
白染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将照片小心地握在手里，才发现原来完整无暇的照片两边被木念霏捏起了皱褶。她低着头，认真地摸着照片起皱的部位，眼泪跟着啪啪地滴落在照片上。
木若南一看见她掉泪，顿时感到心都碎了。他瞥了一旁仍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的木念霏，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扶着白染重新回到了床上。
末了，他来到木念霏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连声问道：“念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拿你子柔表姐的照片？”
“我···，大伯······”木念霏本想解释一番的，却被木若南那黑如乌云的脸色吓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愿；她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木若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一害怕竟失语了，一边想着解释的理由，一边望向旁边的木安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然，你说！”木若南也看向了她。
“啊，我们······”木安然早在看到白染摔下床的那一刻她就吓坏了，脑袋里更是迷迷糊糊的。被木若南这么一追问，她的心里是又慌又乱，不禁看了看木念霏又看了看床上的两个人，竟也是呐呐地说不出话了。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我要你们都好好地呆在家里，不许来老宅打扰子柔的静养。你们的耳朵呢？”木若南指着她们两人便是一顿痛骂，“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都锁起来才可以？安然，你是姐姐，你更不应该跟着念霏胡闹！”
“大伯，您不要生气嘛。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子柔表姐。”木念霏连忙解释。她看了身边被骂得双腿发软的木安然一眼，补充道，“听说子柔表姐受伤了，我才跟着安然姐姐一起来看看的。”
刘小雅听到木念霏这么说，暗下也是惊呆了：真没有想到木念霏年纪小小的，推卸责任的能力却是这么的大。
“我······”木安然听了，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而是急得脸都红了。
木若南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安然不到一岁就被三弟木若平抱回了家，也得到了大家的疼爱；但她胆小怕事的性子彷佛是天生的，和念霏那野蛮泼辣的个性相比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又哪来的胆子呢？
木念霏正偷偷地打量着白染呢，却被木若南投过来的考究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太习惯。再看他对白染那副言听计从且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禁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她勾了勾嘴角，赌气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白染终于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她看了一眼眼前两个陌生的女孩，才缓缓地开口：“大舅舅，我人没事。但这是我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我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木若南来到床边，看着她轻声地承诺：“我知道的，子柔。大舅舅保证，再也不让任何人碰它。”
“念霏，安然，你们过来。”他转向木念霏和木安然介绍起了白染的身份，“子柔是霏霏姑姑的女儿。念霏，你比子柔小了三岁，你是表妹，而安然比子柔年长两岁，是表姐。”
等她们三个人相互打了招呼后，他又对白染轻声说：“子柔啊，念霏是你四舅舅若默的孩子。她年轻懵懂，又爱耍性子。她以后要是有不敬和不对的地方，你就帮我管教她。”
“大伯伯！”木念霏听到木若南这样说，不禁跺了跺脚，上前扯着他的衣袖，撒娇道，“我什么时候耍性子了呀？您前几天还夸我又聪明又乖呢。”
“我看你就是从小就被惯坏了，才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来。”
木若南的责备令木念霏感到十分的委屈，她不禁抬头瞟了白染和刘小雅一眼。看到她们好像一副看戏的表情，她的心里更是不悦，却又不能当场发作。
她只好嘟起来嘴巴，带着一丝不满地承诺道：“大伯伯，我以后不这样了，不就好了吗？”
木若南却不理会她，而是转向木安然，朗声吩咐道：“安然，去请你爸爸和四叔。”
木安然迟疑地点点头。她以为大伯伯介绍完了念霏妹妹的身份会顺便提到她呢。果然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抱养的孩子，不值得一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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