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容珩只属于顾澜_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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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容珩只属于顾澜

  一墙之隔,湘王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究竟是谋反还是奉旨进京,严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话了,可他知道的是,若自己不打开城门,眼前这一位郡主和一位县主,就得先冲了自己!

  严墨去请旨的人始终未曾回来,他唯一得到的命令,只有宋执半个时辰前的话。

  就在严墨犹豫之时,城墙角下,出现了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

  “那些是什么人?”严墨奇怪的望去。

  韩萱儿突然激动起来,紧紧地攥住了宝怡的手。

  “是......是我爹他们!”

  “丞相陆秉心,愿迎湘王回都,为昔日平南侯萧家平反,为顾家平反。”

  “吏部尚书韩安德,请湘王回都,替顾家平反,替萧家平反!”

  “户部尚书谢昀,请平南将军回京,谢昀愿为顾家正名,将军女扮男装一事乃先帝旨意,请湘王回京,主持大局。”

  “兵部侍郎符飞尘,恭迎湘王回都——”

  “工部侍郎秦正笏,迎湘王回京,平南将军回京!”

  “宗学学子晏清,请五叔回京,定远侯世子回京。”

  昔日站在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排列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出现在城门口。

  他们请命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有的浑厚低沉,有的稚气未脱,相同的是,他们都心怀愤慨,热血微凉。

  顾澜沉默着,她听见了城内陆秉心的声音。

  曾经,陆秉心是策划了大燕对雪原羌戎用兵计策的京兆尹,后来他是想将自己女儿嫁到顾家的陆尚书,如今,他是燕国丞相。

  陆秉心将家族荣辱视作性命,为了陆家的地位,他不惜强行让自己的女儿嫁到定远侯府。而在他的心里,比他的家族更重要的,是忠君之情,比忠君更为重要的,是民族大义。

  “昔日萧家,今朝顾家,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臣应为百官表率。大燕头顶上一团迷雾已经顶了十几年,也该有人能破除迷惘,换长夜将尽,正天地清明——臣无能,王爷,臣请您回都,主持大局。”

  陆秉心眼中含着泪水,大声喊道。

  兵部侍郎符飞尘朗声道:

  “小侯爷女扮男装,乃是先帝下旨同意,陛下却说定远侯府有不臣之心,七日来,已经有四位朝中忠贞谏臣惨死,京中人人自危,恐慌不安,这样下去,大燕岂不是成了魏国那汴都?

  我符飞尘愿卸甲乞身,请湘王回京,尽查奸佞,洗刷冤屈,主持大局!”

  谢昀站出来,一袭洁白衣氅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各色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他视而不见,仍旧温润静雅。

  谢昀抬起头,虽然看不见顾澜,他的眼中却有着骄傲,也有着锐利光芒,声音清朗:

  “有平南将军在,有湘王在,大燕不会乱,而若一意孤行铲除他们,大燕才会真的陷入无法挽回的混乱,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在下只知英雄不问出处,更不论性别,谢昀愿迎王爷,平南将军入京,还乾坤朗朗,海晏河清。”

  如今的小澜儿,已经做到了这世间从未有过的事,他愿化作一架青梯,为她铺平未来的路。

  角落里的晏清苍白着一张俊脸,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声呢喃:“只有你们,才能还大燕一片清明,小五叔,澜哥哥,回家了。”

  秦正笏也看向严墨,涨红着脸道:

  “严将军,如今大燕朝局你应该清楚,正笏只是一介文人,不懂兵事,却知大燕安稳,是定远侯府,昔日平南侯府,平南将军,湘王和睿王他们舍命换来的。

  他们为大燕浴血奋战,为百姓安危不顾性命,舍弃自己一家之安稳,换取百姓安居乐业,何曾有过一点私心呢,陛下现在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对得起他们,对得起天下人吗。”

  随着秦正笏说完,黑暗中,城门附近的百姓们,一个个不顾宵禁走出家门,望着眼前一幕。

  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大燕的湘王和昔日保家卫国的小侯爷就在城外,却被冠上反贼的罪名。

  那是小侯爷,他们中最低微的黔首,都曾笑着说过她跋扈纨绔,可她到底哪里跋扈?若真的跋扈,他们又怎么街头巷尾的议论着她的故事?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曾救过他们的性命,抵御过敌国的侵略,她到底何罪之有。

  韩萱儿的父亲韩安德声音哽咽,热泪滚滚而下,大声嘶喊:

  “请王爷,小侯爷回都,匡扶正道,主持大局!”

  “砰、砰、砰——”

  他的身后,黑压压的百姓们尽数跪下,膝盖沉重,每一个人都望着那紧闭的城门,眼含热泪。

  “我等请王爷回都,请小侯爷回都!”

  无数百姓的声音混在一起,如闷雷般在天地间回荡,重重的轰击在顾澜的心口。

  哪怕看不见,她仍然能够想象到此刻城内的情景。

  顾小侯爷悄悄的红了红眼睛,余光看见容珩也和自己一样。

  严墨怔怔的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文武百官与满城百姓,迎着手下将士们闪烁泪光的眼睛,目光落到站在人群中的工部尚书严梁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亲自打开了城门,单膝跪地。

  “迎湘王,平南将军回都!”

  城门缓缓开启,将士们列队整齐的回到都城,即使是深夜,道路两旁仍旧跪满百姓。

  陆秉心望着策马并肩的王爷和小将军,叹息了一声,道:“这一切,是陛下做错了啊。”

  他曾以为他忠心的皇帝,文武兼备,能覆灭昔日的羌戎王庭,是天下最英明神武的帝王,却没想到容璟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稳固自己的帝位。

  边境尚有危机磨难,帝王却已经开始狡兔死走狗烹,而危急时刻,却是他曾经看不起的容珩站了出来,解除了南境的危机......

  还有顾澜,他曾厌恶顾澜顽劣狂妄,恨顾家抗旨拒婚,却在得知顾澜是女儿身后,只剩下无限的感慨和惭愧。

  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这样的人又为何要以性别为固定的印象,有谁能对她品头论足,又有谁配评价她的行为举止?她生来,便要打破人心中的成见。

  幸好顾家坚持抗旨拒婚,幸好自己没有把女儿嫁给顾小侯爷——

  也幸好,大燕有顾澜,顾承昭,以及容珩这样一群人,他们哪怕被皇帝逼迫至此,仍旧没有起兵造反,仍旧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保护着脚下这片土地。

  反观皇帝,他的心中何曾有过大燕百姓,若大燕继续在这样的人手上,终究会是给天下带来灾难!

  心怀万民者,才配做一国之君。

  一瞬间,陆秉心的神态,好像苍老了许多。

  韩安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小侯爷和王爷多配啊,你说说你闺女当初,非要嫁给人家,要死要活的多尴尬”

  陆秉心看了一眼远处望着小侯爷,几乎要眼冒绿光的韩萱儿,哼道:“呵呵!管好你家闺女再说老夫的女儿!”

  在百姓的夹道相迎之中,容珩和顾澜终于回京。

  城门外声势如此之大,容璟不可能不知道,可那座皇宫却沉寂如一潭死水,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

  夜还很长,两人安抚好百姓后,一起回到睿王府。

  湘王狼吞虎咽的吃着王婶做的饭食,流下了感动的口水。

  比起全城百姓和满朝文武的激动与悲愤,睿王府内住着的老夫人等人完全不慌,一个个早早就回屋睡觉,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容允浩缠着容宝怡为他讲边境之事,听着听着,小世子睡着了,被小酒抱回房间。

  容珩还在吃小点心,顾澜把苏栀雪和容玦的事简单告诉了他,惊得他噎住后连喝了三大碗水,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终于知道了三皇兄的死因,可他从没想过,容妙嫣竟然是三皇兄的女儿。

  现在回想容妙嫣的面貌,的确与三皇兄有些相似。

  容珩默默地消化着这件事,内心很是复杂。

  “你们容家真乱。”顾小侯爷感慨。

  “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容珩委屈的继续吃一块玫瑰酥,王氏做的点心太好吃了,没有点心这两个月,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澜将传给顾承昭的信鸽放飞,眼看着信鸽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轻声道:

  “这下我爹就放心了,不过,此番京城的变故瞒不过雪原上那些羌戎部落,说不定他们又在定北关蠢蠢欲动了,他和多吉还是得警惕一些,所以今年过年,他又回不来咯。”

  明晚就是除夕夜,或者说再过一会儿,就已经算是除夕了,顾侯爷只能一个人苦哈哈的镇守北境。

  前一年除夕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顾澜记得,容珩和自己在定远侯府一起吃完小火锅后,还去鹊坊看望了念夏,最后,他们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而一年后的今天,他仍旧在她的身边。

  容珩嘴巴鼓鼓的,闻言抬起头:“南境倒不必担心,有清州......和阿渊在,魏君濯还得慢慢消化启国那半壁江山,等过些时日他派使臣与咱们签好盟约,南境便彻底安稳下来。”

  顾澜白了他一眼,小声吐槽:“我让你带阿渊去找他哥,结果你把他卖给了魏君濯。”

  容珩振振有词:“他们兄弟团聚,燕魏化干戈为玉帛,我还能回京,这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顾澜低声道:“只有启国受伤的世界。”

  燕国和魏国化干戈为玉帛了,但这是建立在启国亡国的前提之下。

  容珩弯着一下眉眼,用帕子擦干净指尖沾上的点心碎屑,拿起披风盖到顾澜身上:“夜深了,澜澜,我们去睡吧。”

  顾澜下意识系上披风的带子,回眸一笑,反问道:“那你给我披衣裳干嘛?”

  少女的唇畔笑意浅浅,清澈眸底仿佛流淌着两船银河,明亮而澄澈。

  容珩的耳尖骤然一红,懊悔的低下头,却又被面前红唇上翘的女子惊艳得不忍移开眼。

  顾小侯爷已经换去衣裙,穿着朱红绣云纹的长衫劲装,笑起来唇红齿白,让容珩的心跳慢了半拍。

  “以后还是穿男装比较好......”容珩低声自语。

  “是吗,意思是女装不好看?”她听见了他的话,轻轻地问。

  未等容珩反驳,顾澜便钻到了他的怀里,一只手用力扯过他的衣领,把他按到比自己矮一头的位置,以宣誓般的姿态印上他的唇。

  月亮一点点躲到云层之后,露出细微的清辉,容珩听见顾澜怦怦直跳的心脏,她的怀抱炙热,红唇柔软得不可思议,滚烫的灼烧着他的心。

  世界在此刻陷入了寂静,她是他的太阳。

  “好看。”

  容珩虔诚的回答,小心翼翼的回吻。

  “好看到我想据为己有,不让任何人瞧见我的太阳。”

  顾澜睁开眼,她看见他的长睫在微微颤抖,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的真诚与紧张。

  直到吃出容珩嘴巴里的桂花糕玫瑰酥和梅花香饼之后,顾澜才心满意足。

  她躺在后院她昨晚新搬来的摇摇椅上,伸了个懒腰,唇角带着笑。

  “正经的事情做完了,我们该说些不正经的了,”顾澜懒洋洋的开口,“我的子禅哥哥,你想做皇帝吗?”

  容珩的脸从耳根红到脖子,低哑的反问:“......这是,不正经的事?”

  少年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绯色,眼瞳中似有星光闪烁。

  顾澜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轻轻地说:“那要看你怎么想了。”

  容珩凝视着她,那些过往在他眼前纷飞,只有顾澜的面容与身影清晰毕现。

  除了她之外,仇恨也好,恩怨也罢,那些都不再重要。

  他说:“我已经答应对小侯爷以身相许,自然,我此身从此以后,只属于顾澜一人。”

  他不喜欢做大燕的皇帝,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也只想做顾澜一人的......夫君。

  容珩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知道顾澜能够明白自己的心。

  顾澜按捺住内心的悸动,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容珩表情一变,小嘴叭叭的:“你想做皇帝?你是不是还想广开后宫,再找一百零八个女人伺候你?”

  明日平南军和定远军便能赶到京城,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兵临城下,而容璟民心已失,百官背弃,只剩下禁军还保护着那座皇宫。

  不论一切结果如何,大燕皇帝的位置,都必然会易主他人。

  有顾侯爷保卫边疆,以顾澜的威望,若真的造反让她当个女皇帝,未必没有操作的可能。

  顾澜连忙摇头,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可是大燕第一专情少女,怎么可能会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呢,我的心里只有珩兄你一人呐。”

  容珩咬牙,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顾澜,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顾小侯爷连忙无辜的捂住嘴巴。

  容珩看着她,叹了口气。

  大燕第一专情少女?她又给自己封了个什么名号?她之前还是“大燕第一猛男”“大燕第一纨绔”“大燕第一公子”......都怪她前科太多,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

  “我说的是,那我就不客气帮侄女了!”顾澜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解释。

  “侄女又是那个女人——”容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切在脑海中被串联到一起。

  顾澜名义上有俩侄女,一个是容宝怡,一个是容妙嫣。

  宝怡对那个位置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她只喜欢领兵打仗,若国无战事,她也愿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做个每天等下班的守城卒。

  而容妙嫣......

  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太子被废,人在潞州,二皇子还在家里被关没有期限的禁闭,容妙嫣却安然无事,身为吏部风宪,手握大权不说,朝中大臣也对她颇为钦佩。

  其他宗室子女,只剩下宗正,晏清,容允浩,还有其实没死在安度晚年的容朔,怎么想都不大合适。

  还有一点,容祁淳和容祁俊兄弟俩是容璟的儿子,也就是说根本不是皇室血脉,容珩无论如何,就算是让容允浩登基,随便揪一个百姓登基,也不会让这两人中任何一个坐上那个位置。

  可容妙嫣,却是三皇兄的女儿。

  “除了女子身份,她坐到那个位置上,没有任何问题,”容珩说道,“只是,有的人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咕咕,咕咕!”

  一只信鸽飞到顾澜面前。

  顾澜解开信鸽腿上的纸条,看完之后,嗤笑一声:

  “果然啊,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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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到这里,白天还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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