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开幕_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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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开幕

  不知过了多久,乾元殿内,容璟的咆哮才停歇下来。

  他抬起充血的眸子,将手中的圣旨撕成碎片,看向宋执:

  “你继续,将查到的一切都告诉朕,尤其是有关子禅这个名字的事。”

  宋执点了点头,缓缓道来。

  良久,宋执才将自己知道的说完。

  他其实只是查到了周兴跟容珩有关,肃翊也是容珩的人这两件事。

  这只能证明湘王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隐藏着自己的势力,或许是想自保,更可能是想蛰伏在暗处谋害容璟,为萧家报仇,总之,他绝不是表面那般无害无能。

  宋执看得出来,这两件事不是让容璟忽然崩溃的原因。

  因为容璟在得知周兴事情的时候,居然还试图自己说服自己,有野心的人才配得到册封。

  真正让容璟失控的,是“子善”这个名字。

  宋执不知道这名字有何奇怪,也不知道容璟是怎么肯定,顾澜身边的银色面具暗卫子善,就是湘王,据他所知,容珩没有及冠,应该也没有表字才对。

  但他查到过许多,有关“子善”和顾澜的事情。

  “原来容珩一直在顾澜身边......朕警告过他,朕容忍了他们做那所谓的朋友,甚至就是因为顾澜,才将他册封为王,可不是让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容璟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阴沉,眼中跳跃着危险的血色。

  宋执眼神一黯,没有说话。

  皇帝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勾起殷红如血的薄唇,平静的询问:

  “顾承业和顾长亭......似乎还在文渊阁吧?”

  张奉才道:“是,这两位应该是想处理完政事,再回侯府为顾老夫人祝寿的,如今还没离开。”

  容璟唇角的弧度,越发妖异森然,他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轻轻地吩咐:

  “让宫人将这两个人控制在文渊阁里,然后调集你手中所有内司监,去周家守株待兔,等周兴从定远侯府回时,务必将其抓住。”

  张奉才浑身一震,虽然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要对定远侯府和湘王下手,却还是应下:“奴才遵旨。”

  “刑部......既然是刑部尚书,就将他关在刑部,谁敢救他,让内司监的人格杀勿论。”

  容璟喃喃自语:“让范弘彦带一千京城守军,踏平乌鹊楼,若有抵抗,就地处决。”

  “是,奴才马上去告诉范大人。”

  “宋执——”容璟又道。

  宋执上前一步,眼神冰冷锐利:“臣在。”

  “召集禁军包围定远侯府,搜查容珩是否在侯府内,任何人都不要放出来!”

  “臣遵旨,”宋执应下,却又问道,“陛下,若定远侯府的府兵赶来,或者湘王有所反抗......”

  “顾长亭和顾承业在宫里,他们的府兵来不及调度,他们若是聪明人,就不会反抗,如果容珩逃出来的话......朕不介意看见一具尸体。”容璟淡淡地说。

  宋执抿了抿唇,抱拳离开乾元殿。

  所谓擒贼先擒王,定远侯还在北境,皇上最多只能兵围定远侯府,但湘王不一样......谁让他敢私自回京呢?南境没有他,如今也好好的,那他死了,看来也没什么关系!

  “再传朕旨意,让范弘彦抓住周兴后,跟陆秉心韩安德一起进宫,此事......不要让宁安插手。”

  一条条旨意下达,片刻后,偌大的乾元殿只剩下容璟一人。

  他惨笑了一下,说道:

  “容珩,是你逼朕的。”

  定远侯府。

  前院和正厅还有许多宾客在,后院,顾澜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赶来的游鹰。

  游鹰震惊过后就冷静下来,皱着眉说道:

  “之前,属下奉命去查是否有存活于世的谢家人暗中帮助谢昀,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线索,属下还以为您和主子的猜测有误,没想到......帮他的人是皇帝。”

  游鹰是暗卫也是死士,所以顾澜的话虽然令人震惊,他却不会有太多疑问。

  他相信顾澜不会胡乱猜测,而且她说的除了没有证据之外,能够完美解释谢昀身上发生的一切,那么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

  顾澜却垂下眸,没跟游鹰说,这事还真是自己乱猜的。

  但是,她应该猜到了点子上。

  “我现在怀疑,先帝当年之所以突然拟旨要废太子,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既然那废太子诏书嘉太妃都能无意间发现,苏太后知道的可能性自然更大,或许是容璟和苏太后先下手为强,先帝才会忽然重病暴毙,张若水也因此被张奉才在明面上处死......

  不论如何,你先调查下去,苏文钟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派人去他家乡找他,他既然之前提醒了谢昀,就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这件事要办的小心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游鹰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联系临鹤,由内司监出面获取苏文钟的信任。”

  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前厅的嘈杂。

  谢昀刚回去不久,他喝得有些醉,又嫌侯府太过嘈杂,直接摇摇晃晃来后院走的梯子回家,两个小姑娘则被阿渊送去了隔壁。

  天天走梯子,治好了谢尚书罹患多年的恐高症。

  有关他和皇帝的事,顾澜还没有告诉他,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游鹰先找找证据。

  如果太后真的和谢叙有关系,按照容璟的年龄推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

  至于谢昀会不会也是太后的孩子,这点基本可以排除。

  谢昀比容璟要小五六岁,他曾说过,他的父母感情很好,那谢叙总不会多年前被太后骗上床,或者追求刺激穿皇上的衣服,多年后都娶得贤妻了,还要再来一出。

  “属下明白,那属下告退。”游鹰道。

  顾澜忽然内心一动,叫住他问道:

  “对了,念夏如何了?”

  说好了念夏要在嘉太妃死后,跟杜常宁游历江湖的,最近却没什么动静。

  游鹰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坊主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如今在京城内一处宅子处理楼中日常的情报事宜,乌鹊楼不日将关闭,只是,因为主子走得急,坊主还想等他回京见上一面,再和杜老先生离开。”

  顾澜舒了一口气,原书中容珩的乌鹊楼里只有游鹰,想必念夏就是去离京游历了,这样一来,她或许能不再终日为夏荷的事情自责。

  最开始,容珩和念夏以周兴的鹊坊为基,借用青楼鱼龙混杂的特点收集情报隐藏身份,是因为那时候的容珩年纪太小,萧家虽然在暗中为他留下许多眼线和暗卫,却没有多少维持下去的银两,再加上念夏个人意愿,鹊坊才成了一个情报机构。

  而现在,容珩和她都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青楼虽然掩人耳目,但也是各方关注的中心,还不如分散出去,暗中运作。

  容珩已经封王,独立在南境,天高皇帝远,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赚钱——关键是,顾小侯爷不缺钱!

  顾澜摸着袖中的乌鹊令,有些想容珩。

  谢昀和容璟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以为的变态哥,根本不是他哥。

  游鹰离开之后,顾澜重新回到觥筹交错的酒席。

  一眼望去,大多数宾客都已经离开。

  已经午后接近傍晚,老夫人困得不行,让周夫人陪她回了内堂休息。

  十七端着一个果盘,走到顾澜面前,低声道:

  “公子,刚刚宁安公主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有公事要处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

  “妙嫣?”顾澜接过十七手里的字条,“给你交给我?”

  她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十七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是啊,公主一整个寿宴都在针对我啊,你看不出来吗。”

  “那她还让你......”

  “公主殿下将我当成假想敌,所以格外关注我,她因此猜出,我是你信任的手下。”十七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惊叹。

  能一场宴席就看出自己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女,而是侯府培养的下属......容妙嫣这个公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聪颖过人。

  顾澜打开纸条,上面只有极其简短的一句话:

  “皇上让张奉才手下的内司监全部出动,却忽然召我进宫,并未说要做什么。”

  龙飞凤舞的字体,墨迹浸透了字条,还模糊了上面的字,倒是不影响看清。

  顾澜皱起眉头,妙嫣手里的内司监已经占整个内司监人数的三分之一了,什么事情,容璟才会让张奉才的人全部出动,却没有对妙嫣做任何吩咐呢?

  她眯起眸子,在宴席上的人群中梭巡。

  哪里有些不对?

  猛地,顾澜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顾长亭和顾二爷还没回来?”

  十七摇了摇头:“还没,大概是宫里有什么事......”

  下一刻,顾澜表情一变:“走!”

  “走......?”

  十七虽然不解,却还是任由顾澜将她带到后院的步莲斋。

  “阿渊,在吗?”顾澜对着空气问道。

  秋风吹过,步莲斋内没有任何动静。

  十七说道:“卫承渊二刻前去送卫岚和耿桃回谢家了,可能是卫岚缠着他......什么声音!?”

  她和顾澜都听见了远方传来兵马调度才会发出的声响,那动静很小,普通人很难察觉,可是她上过战场,对任何细小动静都极其敏感。

  顾澜感受着脚下微微颤抖的地面,神情镇定淡然。

  十七见她神情如常,很快也冷静下来。

  “他不在更好。”顾澜仰起头,望着灰蓝色的天幕,水眸明亮而从容。

  “不过没时间了,你走梯子去谢家,让谢昀安顿你,然后找到卫承渊,跟他说我要他立即去南境,转告容珩一句话——‘相信我。我怀疑容璟并不是先帝的皇子,而是苏太后和谢叙的孩子,你不要太惊讶,毕竟,我随随便便捡个人,都能是大将军的弟弟。’

  这句话一个字也不要错,也让卫承渊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告诉容珩。”

  说着,将腰间的玉佩拽下。

  细腻的玉佩入手,顾澜忍不住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一下,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到了十七手里。

  “这个做信物交给阿渊,让他给容珩。”

  十七下意识接过玉佩仔细收好,她满眼疑惑,可是身为暗堂之人,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等顾澜给她解释的时候。

  “属下遵命!”十七咬了咬牙,施展轻功越过高墙。

  “从现在起,别再回定远侯府,也别用轻功。”顾澜看着她,严肃的叮嘱。

  “可是,”十七站在围墙另一半谢昀安置的梯子上,脸色苍白,忍不住问道,“顾澜......姐姐,你呢!”

  地面的震动停止了!耳边,马蹄和靴子整齐划一的声音已经消失。

  已经有大队大队的兵马,将整个定远侯府团团围住!

  “我和侯府都不会有事,”顾澜言简意赅的解释,“别忘了,定远军还在,我爹还在,没人敢动我,但你只是个周家人,如果不想成为别人威胁我的筹码,就立即消失。”

  十七明白过来,咬了咬牙,消失在围墙对面。

  顾澜双眸微眯,攥着木梯的两侧猛地发力。

  只听“哗啦”一声,这架谢昀用了好久的梯子,就在她手下化作一摊破碎的木材。

  与此同时,墙壁另一边也隐隐传来了同样的声音,顾澜知道,这是十七也将对面连接的梯子破坏了。

  她手掌用力,掌风激起了一股激烈尘土,将曾经谢昀在这边墙上进进出出的痕迹全部掩盖。

  容璟让张奉才带内司监的人,却召妙嫣入宫,也只有对自己下手,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他是怕妙嫣帮自己,或暗中给自己通风报信。

  也许因为谢昀是容璟同父异母的弟弟吧,容璟对他还是信任的,自己跟谢昀的关系,在明面上也并没有太多交际,谢昀跟顾长亭,更是“死对头”。

  谢昀是安全的。

  她倒是庆幸起来,还好容珩回了南境,否则,他今天就要舍命逃亡了......

  而现在,李伯刚好去了牧城,十七先走,卫承渊收到十七的消息之后,会被自己支去南境,乌鹊楼也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而定远侯府其他人,顾承昭还在,谁敢动呢。

  顾澜在摇摇椅上坐下来,懒洋洋的揣了一包蜜饯到自己怀里。

  然后,她端起一杯热茶,目视着步莲斋的门口,等待好戏开始。

  有本事杀了她,不敢的话,那她可以造个反吗?

  嗯,容璟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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