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非良人_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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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非良人

  三郎愣愣地瞧着她:“你今晚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苏亦行点了点头,缓缓抽回了手:“是,我今日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我...我并不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喜欢有书卷气的,温文尔雅的男子。可是你虽然相貌生得好,可行事举止孟浪轻浮,又总是一意孤行,并非是我的良人。”

  “可你你与我患难之交,相识至今经历种种,你还特意来为我熬药,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此前或许是我无心的举动引起你的误会了,我向你赔个不是。”苏亦行说着福了福身,她抬起头瞧着他,目光坚定,“但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往来了,我是笃定要嫁给太子的,不会和一个侍卫相许终身。你...死心吧...”

  苏亦行说罢转身离去,可是一出门,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加快了脚步。

  太子瞧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绸缎被烧焦的味道传来,十分苦涩。

  承德殿内,司南急得团团转。太子爷不知怎的,那日同苏姑娘私会回来,便一声不吭,倒头就睡。

  第二日怎么叫也不醒,司南赶紧请来了太医。诊治之下才说是高烧不退又添外伤,太子病中翻来覆去嘀咕着什么,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司南急了,这此前还两情相悦的,怎么一转眼那姑娘就把太子折腾成这样了呢?

  太子这一病便是数日,总算是气色好了许多。可病稍好一些,除了处理政务之外,便是对着包糖发呆。

  司南忍不住劝道:“太子爷,您这身子骨还没好全,药还是得喝。若是嫌苦,这现成有糖呢。”

  太子瞥了他一眼,将糖包好:“吃一颗少一颗。”

  “这也就是普通的糖,大不了再找苏姑娘去要。”

  凌铉初冷声道:“不许提她!滚出去——”

  司南吓了一跳,伴君如伴虎,他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了正风风火火赶来的八皇子。

  司南赶忙施礼,八皇子摆了摆手:“三哥可醒着?”

  “回八殿下,太子爷是醒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日心情郁结,您还是避着些好。”

  “心情郁结更是要见了,让我来开导开导三哥。”八皇子说着便闯了进去,隔了老远便叫道,“三哥,听说你得了个情投意合的美人儿,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嫂嫂?”

  太子扶着案子,差点被气吐血。

  他摆着手:“滚滚滚,心烦着呢。”

  “烦什么?”八皇子行了礼,便自个儿坐下了,一面吃那桌上的点心一面道,“我可都听说了,三哥陪着一位秀女在湖边坐了一夜。听说是哪儿的第一美人儿,弟弟我也想开开眼。”

  “见什么见,以后见不着了。”

  八皇子的手停在半空:“为何?以后她成了皇嫂,也是会相见的吧。”

  “她成不了你皇嫂。”凌铉初恼火道。

  “她惹你不高兴了?”八皇子凑过去,“真是稀奇,居然还能有女子敢招惹皇兄。”

  凌铉初瞥了他一眼:“我的事,同你说得着么?”

  “弟弟我别的不行,可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是京城里头号的风流才子。这风月之事,兄弟几个就没有比我在行的。你这万年的铁树开了花,可不能昙花一现。”

  凌铉初思量了一下,他这个八弟别的不行,风1月上确实是个老手。于是他将自己与苏亦行之间的事情删繁就简说给了他。

  “你说这女人的心思,怎么比父皇的还难猜?此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还关心我是不是病了。转头就又是烧帕子,又说自己不会嫁给一个侍卫。难不成她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

  八皇子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凌铉初气结:“就知道你只是为了听个乐儿!”

  “三哥别动怒,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笑三哥你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什么意思?”

  八皇子起身作揖:“恭喜三哥,要有一位两情相悦的太子妃了。”

  “两情相悦?”

  八皇子刚正经了没一会儿,便又歪坐着:“三哥,你想想,你一直都是以什么身份与她相交的?”

  “侍卫啊。”

  “那不就结了。她如今是秀女,怎么能和侍卫私通?倘若你真是侍卫,这不是害了你么?她那般决绝,就是怕你受到牵连,误了你的前程。”

  “那也可能是她怕误了自己的前程。”

  “你方才不也说了,她自来到京城便一直说自己不愿意成为太子妃。种种行径看来,避宠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她头几次拒绝你,是因为确实没有动情。可这一次拒绝,却是因为她动了情。”

  “这话怎么说?”

  “她如果没有动情,大可以似从前一般不冷不热地待你。而且留着你在东宫,以后她成了主子,还能另作他用。可她偏偏烧了帕子,还要与你绝情,就是因为在意。”

  凌铉初嘴角渐渐浮起了些许笑意:“真是如此?”

  “你若是不信,我有一个法子,能试试她的真心。”

  “什么法子?”

  八皇子附耳低语,凌铉初不住点头,听完拍着他肩膀道:“真有你小子的。”

  “那你可得让我见见嫂嫂,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

  “等真成了你嫂嫂再说。”

  “防着我?”

  凌铉初取了一颗糖丢进嘴里,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八皇子腆着脸道:“嫂嫂给的糖,让我也尝尝?”

  凌铉初将那包糖贴身放着:“想也别想。”

  “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罢了罢了,我去我的温柔乡了。”八皇子说罢便拂袖而去。

  司南瞧见八皇子的神情,这才敢进来。一进来就瞧见太子爷正抱着拿包糖傻笑,他心中骇然。太子爷莫不是中了邪?

  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太子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当真是毛骨悚然。然而此刻的含凉殿内已经是水漫金山。

  苏亦行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回来就开始哭。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无从安慰起,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眼看着秀女们一关关落选,走得都七零八落了,她也神思恍惚,时不时偷偷抹眼泪。

  夏青青心中担忧,半夜里偷摸着钻进了苏亦行的帐子。

  苏亦行正抹着眼泪,忽然被夏青青扶着肩膀翻转了过来:“行儿,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我揍她!”

  “没...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这是怎么了?”

  “想家了。”

  提到这事儿,屋子里的三个人齐齐叹了口气。

  夏青青搂着她,一脸忧伤:“我也想家了。”

  “你家就在京城,想回就回了。”

  “哪儿啊,即便我家在京城,若是入了东宫,也不能随随便便回家的。”夏青青将头靠在她肩上,“我当初接到旨意之时就该直接去边关找我二叔,跟他打仗去。才不来这儿选什么秀女。”

  苏亦行泪眼朦胧瞧着她:“女子也能行军打仗?”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朝也有太1祖夫妻披挂上阵,巾帼不让须眉,我怎么不能去?”

  “那你当了太子妃不就可以和太子殿下一起披挂上阵了么?”

  夏青青脱口而出:“谁要当太子妃,我又不傻!”

  话一出口,一屋子瞬间寂静了下来。苏亦行一脸惊愕地瞧着她,真话假话她还是能分辩的。

  她有些糊涂了,难道秀女们不该是争着要当太子妃么?

  她一直以为她们三人是帮她是假意,听夏青青这么一说,难不成还是真心?

  她虽是想到了这一层,又觉得有些荒谬。总不可能这里的秀女都不想成为太子妃吧?实在是说不通。

  论起出身,她的家世并不显赫。母亲那头的亲戚来往的少,她也只知道有个舅舅,还是个五品官。父亲原是寒门出身,曾经也在京城当过官儿,可后来不知何故遭贬官去了三川州当了个知州。

  太子若是瞧上她,多半也是因为她的美1色。从如今皇上的后宫来看,后宫牵制前朝是皇上的一贯手段。那么在选太子妃之事上,她对于夏青青三人也构不成威胁。太子至多是让她当一个良娣。

  也许现在她们三人并未真的将她视为威胁,所以才待她亲厚?

  苏亦行觉得有些难过,相处多日,她能看出来这三人并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女子。倘若不是来选妃,她们或许可以成为好友的。

  夏青青瞧她神色黯然,抱着她蹭了蹭:“行儿,你别难过了。既然大家都回不了家,那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以后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苏亦行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夏青青的思路。

  郡主嗤笑道:“谁要与你结义金兰,人家行儿怕是只想和青云姐姐当姐妹。”

  夏青青支起身:“行儿,你来说说看,你想不想与我们义结金兰?”

  苏亦行也坐起身来:“我们家乡的风俗是交换亲手绣的手帕,换了帕子的女子叫做手帕交。我...我可以和你换...”

  夏青青顿时耷拉了一张脸,钟艾嗤笑道:“她哪里会绣花,猴子都比她会穿针引线。”

  “你倒是贤淑,不也只会拨弄药草么。你会绣花?”

  “我至少会一些,绣工没那么好就是了。反正比你好!”

  两人还在唇枪舌剑,一方帕子忽然落在了苏亦行面前。尚青云瞧着苏亦行,面颊有些红:“这是我的帕子,亲手绣的,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帕子了。”

  夏青青和钟艾都傻了眼,苏亦行也愣愣地看着她。尚青云轻声道:“怎么,你不打算送我一条?”

  苏亦行忙不迭自贴身的衣物里翻出了一方帕子递给了她。

  尚青云接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夏青青和钟艾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大半夜的,她们去何处?”

  “寻嬷嬷学绣花去了。”尚青云强忍着笑意。

  苏亦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来这里没准备交朋友,帕子也就备了两三条。太子那儿烧了一条,给了尚青云一条,自己还用着一条。就没有和她俩交换的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洗漱完用完了早膳便坐在窗下绣帕。言惜文轻快地跑了过来,立在窗前满眼笑意:“行儿,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苏亦行摇了摇头。

  “你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道,四月初八乃是浴佛节,又叫龙华会。这一日皇后和宫中女眷都会去万寿寺礼佛,我们虽是秀女,但听说此次也要伴驾。总共要去七日呢!”

  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的尚青云问道:“国师也去?”

  言惜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自然。”

  苏亦行瞧了瞧尚青云,又瞧了眼言惜文,两人仿佛心意相通一般,相视一笑。

  “国师怎么了?”

  言惜文抿唇偷笑:“你见了便知道了。”

  苏亦行有些摸不着头脑,外面忽然有人唤道:“苏姑娘,王嬷嬷唤你过去。”

  苏亦行忙应了,也不知道王嬷嬷是不是又要考她宫规,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要走。尚青云上前,替她理了理衣领:“紧张什么,如今嬷嬷严厉是为你好。将来你成了主子,她见了你还要怕呢。沉稳着些。”

  “姐姐别取笑我了。”苏亦行最不喜欢听这话,小声反驳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可是去了那里,王嬷嬷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儿寻她。说了些不相干的话就让她回去了。

  苏亦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没有多想,独自一人往回走。半道上瞧见侍卫巡逻,她怕被当成闲杂人等,于是往旁边让了让,躲在了一处阴影里。

  那两个侍卫一边走一边闲聊:“这几日怎么不见凌大人?”

  “你还不知道吗?统领大人病重,怕是要不行了。”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不行了呢?”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忽然染了风寒,回去也不肯喝药。天天抱着包糖豆子,不吃不喝。现在人都快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

  “别胡说,真要是中了邪,太子爷还能让他在,往前走百步,左拐到路尽头右拐再直走的那间别院里住着么?”

  “说的也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往前百步,左拐到路尽头右拐再直走的那间别院里去看望一下统领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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