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柳梦取了车，开过来接她们。
上车后，周绒接了一个电话，语气听起来有些急，她一边回答电话，还抽空摸了摸阮夏的头发。
最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阮夏偷看了她好多次，直觉告诉她，周绒可能不能陪着她一起吃饭了。
果然周绒斟酌了一下语气，有些愧疚，“夏夏，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果然如此。
大人的世界，工作很重要，应酬很重要，一切都是为了努力赚钱。
阮清绪也是这样。
虽然阮清绪赚不到什么钱，可是依旧很忙，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她早已经习惯了大人的失约。
阮夏拍了拍周绒的手，笑了一下，“没事的。”
周绒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懂事的样子，心里蓦然一软。
“餐厅已经订好了，我让南星陪你。”
这样把顾南星叫过来，就为了陪她吃顿饭。
顾南星那么懒的一个人，会不高兴的吧。
“阿姨，我可以自己去吃，这是阿姨给我准备的好吃的，我绝对不会浪费。”
女孩有点傻气的发言，逗得周绒和柳梦都笑了。
“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呀，要不是南月昨天发烧了，今天得在家好好休息，我会让她过来陪你，你以后就把顾南星当哥哥，他陪你吃饭是应该的，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让阿忠送他过来。”
周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再不顾阮夏的阻止，拨通了顾南星的电话。
中午十二点，电话那头传来顾南星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刚刚从睡梦中清醒。
“妈。”
“南星，十分钟后出门，到湘野陪妹妹吃饭。”
“……”
“听见没？”
“不去。”
“你说什么？我在湘野定好位置了，本来我要带妹妹吃，但现在公司临时有事，你爸爸今天早上飞桐城了，现在他们都等着我去处理，你别给我掉链子，你是哥哥，顾南星。”
“这个哥哥是你一厢情愿给我安上的，我没同意。”
“说什么呢。”
听筒里的顾南星的声音清晰传来，周绒不悦地皱眉，快速掩了一下手机，去看阮夏，却发现她似乎对柳梦放的广播感兴趣，没听见顾南星那头的话。
周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顾南星，从小到大我们怎么教育你的，你对待女孩子的绅士态度呢？妹妹一个人吃饭。”
“不去。”
“喂，喂，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周绒大为不满，还要再打，但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这让周绒又是头痛又是没办法。
“周总，不然您侄子过来陪夏夏吃饭吧。”柳梦建议道。
“阿姨，真的不用，我自己去吃会比较自在，不熟悉的人陪我吃，我会有负担。”阮夏快速说完。
周绒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但看阮夏这么坚持，也不再勉强。
她的电话响个不停，大概又是工作上的事情，皱着眉头还是接听了。
周绒把阮夏送到湘野，领着她去了预定位，把情况跟餐厅经理说明了一下，让经理照看一下，接着周绒就走了。
现在正是饭点，餐厅人很多，周绒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餐厅经理对她非常熟悉。
她走后，经理按照周绒吩咐的口味，马上给阮夏安排了传菜。
偌大的餐厅里，其他餐桌都是几个人一起吃饭。
她这里只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和另类。
阮夏在意了一会儿，就自在了，这个环境里的人都是陌生人，却让她莫名地放松了。
菜上的很快，又是摆盘漂亮的菜肴。
海鲜粥，菠萝咕咾肉，桂花糯米藕，糖醋鱼，照烧排骨。
周绒的口味偏清淡，其实阮夏的口味偏辣。
但她也不太在意这些，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粥，慢慢的吃起来。
她听见旁边有小声的议论。
「那小姑娘一个人吃这么多？」
「这餐厅本来就难定位置，她竟然一个人占据了靠窗那么好的位置，真是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啊。」
「我这边定晚了，只定到两人位置，一会儿还要拼桌，我跟那个小姑娘换换，她那八人桌。」
阮夏垂着脑袋，闷头吃饭。
旁边的议论声，她没放在心上。
但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视线上移。
眼前出现了一个秃头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小姑娘，你这边桌子大，我跟你换一个，我们人多。”
阮夏眨了下眼睛，事情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可是她的菜都已经上桌了，只好委婉拒绝，“叔叔，不好意思，我的菜已经上桌了，而且我已经在吃了。”
“你让服务员把菜给你挪过去就好了呀，我们这边人多，你一个人占这么大一个位置，这是浪费资源，应该把资源让给更有需要的人。”中年男人说着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人，热情的招呼，“这里，快过来。”
“这儿的位置很难定啊，你竟然能定到这么好一位置呢。”一道女声响起。
阮夏下意识顺着中年男人的目光去看。
有四个人，应该都是中年男人的朋友。
他们直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椅子里。
像是才看到阮夏，“这谁？你私生女？”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我能生得出这么大一女儿？说是我那啥还靠谱一点。”
说着和其他中年男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阮夏放下勺子，原本动摇了的想交换位置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这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儿？”其中一个人问道。
“叔叔，我不换，我就坐这儿。”阮夏在中年男人要跟同伴解释的时候，提高了音量，不卑不亢的说。
“老萧，这人还没吃完？”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一个人占这么大个位置，也好意思，我们人都到齐了，你不让开我们坐那儿？”中年男人好像被驳了面子，音量也跟着放大。
挨得近的几桌探头来看，小声议论。
“这是我先到的，你们既然定了位置，那就坐定的位置。”阮夏不紧不慢地回答。
虽然她现在表面很淡定，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仔细看，她拿着勺子的手都微微在颤抖。
“你家长怎么教育的，这么没教养，不懂得尊重长辈啊？”中年男人这时候又摆出长辈的架子，语气不善，“快点让开，坐那边去，什么人啊这是，现在的小孩儿越来越没公德心，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让我先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他话都说得这么重了，阮夏的脸上还是平静至极，没有一点要起来让开的意思。
周围他的朋友又劝着他不要跟孩子计较，这让中年男人觉得面子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嗓音越来越大，“你今儿不让也得让。”
说着也不准备让服务员帮他们搬运菜品了，直接上手去端。
中年男人的手指毫无顾忌地碰到了阮夏的粥里，她的全身发着抖，这次不是吓得，是给气的。
那个粥很好喝，特别鲜嫩，海鲜很好吃。
可是那个男人的手指头竟然落进粥里了，她虽然不洁癖，可是觉得倒胃口到了极致。
倒胃口的恨意，跟中年男人被下了面子的恨意估计是不相上下。
阮夏狠狠地一拍桌子，桌子爆发出一声响。
中年男人停了下来，周围的人也都听见了这一声，纷纷投来目光，甚至有人站起身想过来看看情况。
阮夏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与狠劲儿，大喊一声，“我说了我不搬不换，你说尊老爱幼？你老吗？刚刚那个叔叔说我是你女儿，你还暗示他跟我有什么一样，现在叔叔肯承认老了吗？我尊老，你爱幼了吗，我就是长得着急，但我才十岁！你这么欺负我这样一个小女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中年男人懵了，上下打量着阮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神经病啊”
眼见周围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阮夏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男人，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是死活不掉下来，挂在眼眶里，看起来有一种凛然的倔强，真的被欺负狠了才反抗一般。
周围纷纷指责，“你们看起来都可以当人家爸爸的年纪了，还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要不要脸啊。”
“就是，我来得早，我看见她家长送来吃饭，人家家长还特意关照经理照看一下孩子，你们倒好，上来就要抢人家位置不说，还一群老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真的是服了。”有个跟周绒年纪差不多的阿姨指着中年男人骂。
“经理呢？去哪儿了，这儿都出事了，人孩子家长关照过的，这倒好，躲起来了。”有人大喊着找经理。
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失控。
阮夏抹了抹眼泪，露出小苦瓜脸，看起来真的委屈大发了。
因为她长得特别乖巧，刚刚帮她骂人那个阿姨看见不停安慰，“哎哟，小姑娘别哭啊，这光天化日的，没人能欺负你。”
阮夏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点头，“嗯。”
哑着声音，“谢谢阿姨。”
中年男人眼看着不占理，也发起火来，直接掀翻了阮夏的菜。
阮夏的目光望着那一盘掉在地上的排骨，却无能为力。
为了这一盘排骨，恶向胆边生，生出跟中年男人拼命的勇气。
“妹妹，谁欺负你了？”一道冰冷的男声突兀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经理姗姗来迟，“哎呀，客人们，这是怎么了？我就不在这么会儿功夫。”
阮夏偏头去看，惊得眼泪直接掉落——
肩宽腿长，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黑t恤黑裤拖鞋，白得有几分病态的脸上，表情阴郁。
顾南星！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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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周绒接了一个电话，语气听起来有些急，她一边回答电话，还抽空摸了摸阮夏的头发。
最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阮夏偷看了她好多次，直觉告诉她，周绒可能不能陪着她一起吃饭了。
果然周绒斟酌了一下语气，有些愧疚，“夏夏，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果然如此。
大人的世界，工作很重要，应酬很重要，一切都是为了努力赚钱。
阮清绪也是这样。
虽然阮清绪赚不到什么钱，可是依旧很忙，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她早已经习惯了大人的失约。
阮夏拍了拍周绒的手，笑了一下，“没事的。”
周绒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懂事的样子，心里蓦然一软。
“餐厅已经订好了，我让南星陪你。”
这样把顾南星叫过来，就为了陪她吃顿饭。
顾南星那么懒的一个人，会不高兴的吧。
“阿姨，我可以自己去吃，这是阿姨给我准备的好吃的，我绝对不会浪费。”
女孩有点傻气的发言，逗得周绒和柳梦都笑了。
“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呀，要不是南月昨天发烧了，今天得在家好好休息，我会让她过来陪你，你以后就把顾南星当哥哥，他陪你吃饭是应该的，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让阿忠送他过来。”
周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再不顾阮夏的阻止，拨通了顾南星的电话。
中午十二点，电话那头传来顾南星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刚刚从睡梦中清醒。
“妈。”
“南星，十分钟后出门，到湘野陪妹妹吃饭。”
“……”
“听见没？”
“不去。”
“你说什么？我在湘野定好位置了，本来我要带妹妹吃，但现在公司临时有事，你爸爸今天早上飞桐城了，现在他们都等着我去处理，你别给我掉链子，你是哥哥，顾南星。”
“这个哥哥是你一厢情愿给我安上的，我没同意。”
“说什么呢。”
听筒里的顾南星的声音清晰传来，周绒不悦地皱眉，快速掩了一下手机，去看阮夏，却发现她似乎对柳梦放的广播感兴趣，没听见顾南星那头的话。
周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顾南星，从小到大我们怎么教育你的，你对待女孩子的绅士态度呢？妹妹一个人吃饭。”
“不去。”
“喂，喂，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周绒大为不满，还要再打，但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这让周绒又是头痛又是没办法。
“周总，不然您侄子过来陪夏夏吃饭吧。”柳梦建议道。
“阿姨，真的不用，我自己去吃会比较自在，不熟悉的人陪我吃，我会有负担。”阮夏快速说完。
周绒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但看阮夏这么坚持，也不再勉强。
她的电话响个不停，大概又是工作上的事情，皱着眉头还是接听了。
周绒把阮夏送到湘野，领着她去了预定位，把情况跟餐厅经理说明了一下，让经理照看一下，接着周绒就走了。
现在正是饭点，餐厅人很多，周绒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餐厅经理对她非常熟悉。
她走后，经理按照周绒吩咐的口味，马上给阮夏安排了传菜。
偌大的餐厅里，其他餐桌都是几个人一起吃饭。
她这里只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和另类。
阮夏在意了一会儿，就自在了，这个环境里的人都是陌生人，却让她莫名地放松了。
菜上的很快，又是摆盘漂亮的菜肴。
海鲜粥，菠萝咕咾肉，桂花糯米藕，糖醋鱼，照烧排骨。
周绒的口味偏清淡，其实阮夏的口味偏辣。
但她也不太在意这些，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粥，慢慢的吃起来。
她听见旁边有小声的议论。
「那小姑娘一个人吃这么多？」
「这餐厅本来就难定位置，她竟然一个人占据了靠窗那么好的位置，真是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啊。」
「我这边定晚了，只定到两人位置，一会儿还要拼桌，我跟那个小姑娘换换，她那八人桌。」
阮夏垂着脑袋，闷头吃饭。
旁边的议论声，她没放在心上。
但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视线上移。
眼前出现了一个秃头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小姑娘，你这边桌子大，我跟你换一个，我们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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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下意识顺着中年男人的目光去看。
有四个人，应该都是中年男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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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儿？”其中一个人问道。
“叔叔，我不换，我就坐这儿。”阮夏在中年男人要跟同伴解释的时候，提高了音量，不卑不亢的说。
“老萧，这人还没吃完？”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一个人占这么大个位置，也好意思，我们人都到齐了，你不让开我们坐那儿？”中年男人好像被驳了面子，音量也跟着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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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先到的，你们既然定了位置，那就坐定的位置。”阮夏不紧不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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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长怎么教育的，这么没教养，不懂得尊重长辈啊？”中年男人这时候又摆出长辈的架子，语气不善，“快点让开，坐那边去，什么人啊这是，现在的小孩儿越来越没公德心，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让我先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他话都说得这么重了，阮夏的脸上还是平静至极，没有一点要起来让开的意思。
周围他的朋友又劝着他不要跟孩子计较，这让中年男人觉得面子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嗓音越来越大，“你今儿不让也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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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手指毫无顾忌地碰到了阮夏的粥里，她的全身发着抖，这次不是吓得，是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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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男人的手指头竟然落进粥里了，她虽然不洁癖，可是觉得倒胃口到了极致。
倒胃口的恨意，跟中年男人被下了面子的恨意估计是不相上下。
阮夏狠狠地一拍桌子，桌子爆发出一声响。
中年男人停了下来，周围的人也都听见了这一声，纷纷投来目光，甚至有人站起身想过来看看情况。
阮夏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与狠劲儿，大喊一声，“我说了我不搬不换，你说尊老爱幼？你老吗？刚刚那个叔叔说我是你女儿，你还暗示他跟我有什么一样，现在叔叔肯承认老了吗？我尊老，你爱幼了吗，我就是长得着急，但我才十岁！你这么欺负我这样一个小女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中年男人懵了，上下打量着阮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神经病啊”
眼见周围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阮夏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男人，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是死活不掉下来，挂在眼眶里，看起来有一种凛然的倔强，真的被欺负狠了才反抗一般。
周围纷纷指责，“你们看起来都可以当人家爸爸的年纪了，还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要不要脸啊。”
“就是，我来得早，我看见她家长送来吃饭，人家家长还特意关照经理照看一下孩子，你们倒好，上来就要抢人家位置不说，还一群老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真的是服了。”有个跟周绒年纪差不多的阿姨指着中年男人骂。
“经理呢？去哪儿了，这儿都出事了，人孩子家长关照过的，这倒好，躲起来了。”有人大喊着找经理。
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失控。
阮夏抹了抹眼泪，露出小苦瓜脸，看起来真的委屈大发了。
因为她长得特别乖巧，刚刚帮她骂人那个阿姨看见不停安慰，“哎哟，小姑娘别哭啊，这光天化日的，没人能欺负你。”
阮夏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点头，“嗯。”
哑着声音，“谢谢阿姨。”
中年男人眼看着不占理，也发起火来，直接掀翻了阮夏的菜。
阮夏的目光望着那一盘掉在地上的排骨，却无能为力。
为了这一盘排骨，恶向胆边生，生出跟中年男人拼命的勇气。
“妹妹，谁欺负你了？”一道冰冷的男声突兀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经理姗姗来迟，“哎呀，客人们，这是怎么了？我就不在这么会儿功夫。”
阮夏偏头去看，惊得眼泪直接掉落——
肩宽腿长，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黑t恤黑裤拖鞋，白得有几分病态的脸上，表情阴郁。
顾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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