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
尽管克拉克提醒布鲁斯,他需要休息。但布鲁斯平静的面容之下依旧带着急躁。他将这些跳跃的情绪归于整件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但殊不知他的这副摸样，在克拉克眼里,明显是对爱人的担忧。
“你真的不想和我聊聊霍兰德小姐吗？”克拉克看了一眼天空，这里确实如布鲁斯所说，一切都像是专门设计的一样。月亮虽然就挂在那里,但他感受不到它该有的温度和力量。
“……克拉克,这应该不是正义联盟的议题。”布鲁斯回避了这个话题，他瞥了一眼克拉克，然后继续在石头上将木棍一头磨尖，为明天的打猎做好充足的准备。
“好吧，那我们可以聊聊这个地方。”克拉克叹了口气,他脸上露出了几分沉思,“你还记得你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布鲁斯沉声道：“我和丽兹搭乘直升机跨越海面，在两个城市中间位置的时候，飞机突然不受控制,丽兹和我都擅长跳伞,我第一时间将降落伞包递给了丽兹，然后准备去驾驶室操作飞机。”
“但是,飞机依旧不受你的控制是吗？”克拉克皱了皱眉头,“你想听听我当时经历的事情吗？”
布鲁斯挑眉,等待克拉克的话语。
“参加完莱克斯·卢瑟的就职仪式后我正准备回家,但我看到你们的直升机一直下坠,我飞过来还没有接近飞机，一股突然的力量控制住了我的动作，然后，我昏迷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沙滩上，那个时候你也躺在我的身边。”
布鲁斯磨木棍的手停了下来，他说：“是什么样的力量？”
“我无法形容，那力量我第一次遇见，它控制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像一只手，在掌控我的大脑。”克拉克回想起来，还能感受那力量对他的影响。
“……事实上。”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看向了克拉克，“当我接管飞机后，飞机恢复了正常运转。”
“你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克拉克顿了一下。
“是。”布鲁斯说，“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海滩。”
克拉克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们两个都有这种感受，布鲁斯，那我确实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了。”
“你或者是霍兰德女士，又或是你们一者，被人盯上了。而我只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克拉克耸耸肩，“他们将你们拉进了这个地方，我姑且用陷阱来形容，是想要做什么？杀了你们，还是以此来威胁你们？”
“从这里出去后就知道了。”布鲁斯低垂下眼眸，他拿起木棍，一侧早已变得锋利，手指尖摸了摸头部，他向前一掷，一只悄悄跑过的兔子变成了这柄长///枪下死去的第一个动物。
夜晚，布鲁斯和克拉克轮番休息。克拉克先睡，布鲁斯守夜。然后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再由布鲁斯休息。
上半夜并未发生些什么，这里就像一个普通的荒岛。除了大海传来的波浪声，丛林里一些野兽的嚎叫声若隐若现。
下半夜，克拉克和布鲁斯换了班。布鲁斯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并没有心思休息，但他知道，他需要保存体力为明天的搜寻工作做好充足的准备。
平日里休息一向很少的布鲁斯刚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睡眠。
可，在意识进入休息前，布鲁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劳累将他拉进了睡眠，反而像是有一双手在控制着他，让他进入了梦乡。
……
“下午好，我的幻想朋友。”棕色头发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她像是一个被精心打扮好的洋娃娃，穿着高档的裙子，安静地看着男人所在的位置。
（imaginaryfriend，心理学上指小孩利用幻想虚构出来的会陪他们玩乐、交流的朋友）
布鲁斯微微一怔，尽管眼前的女孩只有四五岁的年龄，但他能从对方的轮廓中看出，这是小时候的伊丽莎白。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梦境里会出现伊丽莎白？
女孩见男人不说话，她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般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翻看腿上摊开的书本，就像是眼前的男人并不存在一般。
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整个人处于一个半透明的状态，他能透过自己的手看到地上地毯的花纹样式。他环顾了一圈房间，最后在珐琅花瓶的折射中，发现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影子。
所以，他现在是以灵魂的状态又或是潜意识体的状态存在于伊丽莎白的梦境中？
布鲁斯开始尝试离开这个房间，但他发现自己离幼年体的伊丽莎白超过十米的距离就会再次回到女孩身边后，最后还是放弃了出去的念头。
就在此时，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冷静地看着他：“你确实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无法离开这里。”
这样的伊丽莎白是布鲁斯从未见过的。
她冷静到甚至令人觉得诡异。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你的幻想朋友？”
心理学中，很多缺乏关注的孩子在童年早期会和自己幻想出来的朋友一起玩，他们真正觉得那是他们的朋友。但在童年晚期，随着年龄的成长或是家长的干预，他们会和真实的朋友们交流，降低对幻想朋友的渴望。
布鲁斯觉得奇怪的是，如果伊丽莎白将他当做幻想朋友，那她对他的形容应该是“朋友”，而不是“幻想朋友”。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幻想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也不认为幻想朋友是他们的幻想。
女孩看着他，将书的封皮露给了他：“《发展心理学》上写的，其他人都看不见你，只有我能看见你。所以，你是我的幻想朋友，只属于我。”
先不论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如何能看懂一本专业心理学书籍，布鲁斯蹲了下来，以平视的角度看向女孩：“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合上了书本，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你又忘记了吗？”
“什么？”布鲁斯不明白。
“每天的你都要问我同样的问题。”女孩说，“就像是机器每次重启前需要清除全部内存一样，每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布鲁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女孩说：“我叫伊丽莎白。”
孩童会给他们的幻想朋友起名字。布鲁斯推测，如果女孩真的不止一次见过他的话，那他在这里应该也有一个作为幻想朋友的名字。
“我叫什么？”布鲁斯问。
“你叫火柴马龙。”幼年体的伊丽莎白说，“但我更喜欢叫你火柴。”
话音落下，女孩淡然地看着他。在发现对方露出惊讶的目光后，她得逞般地笑了笑：“又一次的惊讶，我一点也不厌烦，看到你脸上露出这副表情。”
火柴马龙的代号是布鲁斯曾经去黑///帮收集情报时的一个伪装，这个名字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甚至从时间上推断，这个名字出现时，伊丽莎白应该早就去了学校，而不会是现在这个年纪。
疑问困扰着布鲁斯，他问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伊丽莎白说：“又是一样的问题。”
可还未等伊丽莎白回答，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伊丽莎白，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脸色一变，她一改刚才的平静，飞快地钻进了床底下。
布鲁斯站在那里，他在刚才的观察中看到了“霍兰德”的纹路样式，所以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霍兰德庄园。门外的人既然知道伊丽莎白在里面，那应该是霍兰德家的人或是家族的朋友。
为什么伊丽莎白会如此害怕？
他蹲了下来，看向女孩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女孩见到他后，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起钻进了床底。
布鲁斯愣住了，在刚才他明明触碰不到任何事物，可如今他能感受到伊丽莎白。
再次抬手摸了摸床板，手指穿了过去。
所以，不是他能接触到外界，而是伊丽莎白能接触到他。
“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不然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女孩严肃地看着布鲁斯，然后将自己的埋进了他的怀中。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比起成年的她要更小巧了，如果他有实体，恐怕能很轻易地就将女孩的身影挡住。
布鲁斯不知道在伊丽莎白自己的家中为什么会发生恐怖的事情，但他感受到女孩在颤抖着，他顿了顿，抬起手臂，最后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脑袋。
“不会有事的。”他低沉地声音轻轻在伊丽莎白耳边响起。
但伴随着他的安慰，房门被一把打开。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在外面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又由近及远。紧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布鲁斯没时间阻止，女孩已经松了口气小声道：“她离开了。”
不，她还在屋子里。
布鲁斯知道，那只不过是大人的障眼法。
紧接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床底下。
伊丽莎白被吓得直接僵住了。
那张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温柔到渗人的笑容。女人咧着嘴露出自己的八颗牙齿，伸出手臂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手腕往外面拽，然后道：“真是不乖巧的孩子，快出来，丽兹，你哥哥还在等着你呢。”
伊丽莎白被吓到脸色惨白，她尖叫着，挣扎着，但女人的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她往外拖。
布鲁斯想要伸手拦住，可他的手臂只能穿过女人的身体。似乎是有其他人的出现，他甚至不再能触碰到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从床底被拖拽到外面，当她失去了床板的庇护后，迅速变得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也从床底出来了，他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朱利安·坎贝尔，伊丽莎白的姨妈。他曾经在位于哥谭的庄园内，为伊丽莎白赶走了这个女人。
“好了，别让你的哥哥等太久。”朱利安笑着说，“收拾好你自己，霍兰德家的女孩可不会像你这样疯疯癫癫的。”
刚才在布鲁斯面前还像个小大人模样的女孩，此刻眼里无神。她整理好裙子和头发后，跟着朱利安离开了卧室。
“伊丽莎白。”布鲁斯喊了女孩的名字，“我该怎么做？”
布鲁斯想要帮助她。
但伊丽莎白看了一眼布鲁斯，眼神里带着布鲁斯一时间没有读懂的神情，她摇了摇头，用唇语对他说：“stay”
（留下）
此时，伊丽莎白的异样引起了朱利安的注意。她的高跟鞋踩在了掉落在地面上的《发展心理学》上，抓着伊丽莎白的手用了一下力，带着女孩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住脚。
“走快点，又在看些什么？我早该跟姐姐说给你换个屋子，你那房间里绝对藏着什么鬼东西。”朱利安冷笑一声，抓着伊丽莎白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布鲁斯想要跟上去，但他却无法穿透房门。甚至是各个位置的墙面，他也无法穿过。
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不是伊丽莎白周围三米，而是这间屋子。
他脑海里回想起伊丽莎白最后的那个眼神。
恐惧的，渴望的，却又早已认命。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想要他的帮助，但同时又似乎在保护着他。
布鲁斯踏出了房门，可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屋子里。
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像是在那个深夜，在那个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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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想和我聊聊霍兰德小姐吗？”克拉克看了一眼天空，这里确实如布鲁斯所说，一切都像是专门设计的一样。月亮虽然就挂在那里,但他感受不到它该有的温度和力量。
“……克拉克,这应该不是正义联盟的议题。”布鲁斯回避了这个话题，他瞥了一眼克拉克，然后继续在石头上将木棍一头磨尖，为明天的打猎做好充足的准备。
“好吧，那我们可以聊聊这个地方。”克拉克叹了口气,他脸上露出了几分沉思,“你还记得你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布鲁斯沉声道：“我和丽兹搭乘直升机跨越海面，在两个城市中间位置的时候，飞机突然不受控制,丽兹和我都擅长跳伞,我第一时间将降落伞包递给了丽兹，然后准备去驾驶室操作飞机。”
“但是,飞机依旧不受你的控制是吗？”克拉克皱了皱眉头,“你想听听我当时经历的事情吗？”
布鲁斯挑眉,等待克拉克的话语。
“参加完莱克斯·卢瑟的就职仪式后我正准备回家,但我看到你们的直升机一直下坠,我飞过来还没有接近飞机，一股突然的力量控制住了我的动作，然后，我昏迷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沙滩上，那个时候你也躺在我的身边。”
布鲁斯磨木棍的手停了下来，他说：“是什么样的力量？”
“我无法形容，那力量我第一次遇见，它控制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像一只手，在掌控我的大脑。”克拉克回想起来，还能感受那力量对他的影响。
“……事实上。”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看向了克拉克，“当我接管飞机后，飞机恢复了正常运转。”
“你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克拉克顿了一下。
“是。”布鲁斯说，“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海滩。”
克拉克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们两个都有这种感受，布鲁斯，那我确实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了。”
“你或者是霍兰德女士，又或是你们一者，被人盯上了。而我只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克拉克耸耸肩，“他们将你们拉进了这个地方，我姑且用陷阱来形容，是想要做什么？杀了你们，还是以此来威胁你们？”
“从这里出去后就知道了。”布鲁斯低垂下眼眸，他拿起木棍，一侧早已变得锋利，手指尖摸了摸头部，他向前一掷，一只悄悄跑过的兔子变成了这柄长///枪下死去的第一个动物。
夜晚，布鲁斯和克拉克轮番休息。克拉克先睡，布鲁斯守夜。然后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再由布鲁斯休息。
上半夜并未发生些什么，这里就像一个普通的荒岛。除了大海传来的波浪声，丛林里一些野兽的嚎叫声若隐若现。
下半夜，克拉克和布鲁斯换了班。布鲁斯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并没有心思休息，但他知道，他需要保存体力为明天的搜寻工作做好充足的准备。
平日里休息一向很少的布鲁斯刚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睡眠。
可，在意识进入休息前，布鲁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劳累将他拉进了睡眠，反而像是有一双手在控制着他，让他进入了梦乡。
……
“下午好，我的幻想朋友。”棕色头发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她像是一个被精心打扮好的洋娃娃，穿着高档的裙子，安静地看着男人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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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微微一怔，尽管眼前的女孩只有四五岁的年龄，但他能从对方的轮廓中看出，这是小时候的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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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的梦境里会出现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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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整个人处于一个半透明的状态，他能透过自己的手看到地上地毯的花纹样式。他环顾了一圈房间，最后在珐琅花瓶的折射中，发现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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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开始尝试离开这个房间，但他发现自己离幼年体的伊丽莎白超过十米的距离就会再次回到女孩身边后，最后还是放弃了出去的念头。
就在此时，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冷静地看着他：“你确实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无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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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觉得奇怪的是，如果伊丽莎白将他当做幻想朋友，那她对他的形容应该是“朋友”，而不是“幻想朋友”。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幻想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也不认为幻想朋友是他们的幻想。
女孩看着他，将书的封皮露给了他：“《发展心理学》上写的，其他人都看不见你，只有我能看见你。所以，你是我的幻想朋友，只属于我。”
先不论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如何能看懂一本专业心理学书籍，布鲁斯蹲了下来，以平视的角度看向女孩：“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合上了书本，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你又忘记了吗？”
“什么？”布鲁斯不明白。
“每天的你都要问我同样的问题。”女孩说，“就像是机器每次重启前需要清除全部内存一样，每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布鲁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女孩说：“我叫伊丽莎白。”
孩童会给他们的幻想朋友起名字。布鲁斯推测，如果女孩真的不止一次见过他的话，那他在这里应该也有一个作为幻想朋友的名字。
“我叫什么？”布鲁斯问。
“你叫火柴马龙。”幼年体的伊丽莎白说，“但我更喜欢叫你火柴。”
话音落下，女孩淡然地看着他。在发现对方露出惊讶的目光后，她得逞般地笑了笑：“又一次的惊讶，我一点也不厌烦，看到你脸上露出这副表情。”
火柴马龙的代号是布鲁斯曾经去黑///帮收集情报时的一个伪装，这个名字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甚至从时间上推断，这个名字出现时，伊丽莎白应该早就去了学校，而不会是现在这个年纪。
疑问困扰着布鲁斯，他问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伊丽莎白说：“又是一样的问题。”
可还未等伊丽莎白回答，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伊丽莎白，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脸色一变，她一改刚才的平静，飞快地钻进了床底下。
布鲁斯站在那里，他在刚才的观察中看到了“霍兰德”的纹路样式，所以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霍兰德庄园。门外的人既然知道伊丽莎白在里面，那应该是霍兰德家的人或是家族的朋友。
为什么伊丽莎白会如此害怕？
他蹲了下来，看向女孩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女孩见到他后，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起钻进了床底。
布鲁斯愣住了，在刚才他明明触碰不到任何事物，可如今他能感受到伊丽莎白。
再次抬手摸了摸床板，手指穿了过去。
所以，不是他能接触到外界，而是伊丽莎白能接触到他。
“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不然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女孩严肃地看着布鲁斯，然后将自己的埋进了他的怀中。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比起成年的她要更小巧了，如果他有实体，恐怕能很轻易地就将女孩的身影挡住。
布鲁斯不知道在伊丽莎白自己的家中为什么会发生恐怖的事情，但他感受到女孩在颤抖着，他顿了顿，抬起手臂，最后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脑袋。
“不会有事的。”他低沉地声音轻轻在伊丽莎白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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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没时间阻止，女孩已经松了口气小声道：“她离开了。”
不，她还在屋子里。
布鲁斯知道，那只不过是大人的障眼法。
紧接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床底下。
伊丽莎白被吓得直接僵住了。
那张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温柔到渗人的笑容。女人咧着嘴露出自己的八颗牙齿，伸出手臂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手腕往外面拽，然后道：“真是不乖巧的孩子，快出来，丽兹，你哥哥还在等着你呢。”
伊丽莎白被吓到脸色惨白，她尖叫着，挣扎着，但女人的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她往外拖。
布鲁斯想要伸手拦住，可他的手臂只能穿过女人的身体。似乎是有其他人的出现，他甚至不再能触碰到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从床底被拖拽到外面，当她失去了床板的庇护后，迅速变得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也从床底出来了，他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朱利安·坎贝尔，伊丽莎白的姨妈。他曾经在位于哥谭的庄园内，为伊丽莎白赶走了这个女人。
“好了，别让你的哥哥等太久。”朱利安笑着说，“收拾好你自己，霍兰德家的女孩可不会像你这样疯疯癫癫的。”
刚才在布鲁斯面前还像个小大人模样的女孩，此刻眼里无神。她整理好裙子和头发后，跟着朱利安离开了卧室。
“伊丽莎白。”布鲁斯喊了女孩的名字，“我该怎么做？”
布鲁斯想要帮助她。
但伊丽莎白看了一眼布鲁斯，眼神里带着布鲁斯一时间没有读懂的神情，她摇了摇头，用唇语对他说：“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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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伊丽莎白的异样引起了朱利安的注意。她的高跟鞋踩在了掉落在地面上的《发展心理学》上，抓着伊丽莎白的手用了一下力，带着女孩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住脚。
“走快点，又在看些什么？我早该跟姐姐说给你换个屋子，你那房间里绝对藏着什么鬼东西。”朱利安冷笑一声，抓着伊丽莎白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布鲁斯想要跟上去，但他却无法穿透房门。甚至是各个位置的墙面，他也无法穿过。
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不是伊丽莎白周围三米，而是这间屋子。
他脑海里回想起伊丽莎白最后的那个眼神。
恐惧的，渴望的，却又早已认命。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想要他的帮助，但同时又似乎在保护着他。
布鲁斯踏出了房门，可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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